7. 第 7 章(1 / 2)

言蹊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快10點了,他很少嗜睡,就算再晚休息第二天也會按時早起,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算是一種磨煉。

拔掉床頭充電的手機,一看,鬨鐘果然被關掉了。

裴昱行不在身邊,猜測是在樓下做飯,隻要兩人在家,這些生活瑣事他都親力親為,似乎很享受忙碌這些婚後的瑣碎小事。

言蹊將腦袋埋在枕頭裡,小小的懶散了一下,鼻尖嗅到裴昱行身上的味道,年輕的身體食髓知味,似乎還能嘗到當時留下的酥麻感。

每當他格外羞恥時,裴昱行會俯下身子,溫和地摟住他的肩膀,在耳邊輕嚀各種話語,醇厚的嗓音讓每根神經興奮地顫動。

言蹊忍不住閉上眼主動湊近,身體戰栗沉迷。

這和平日裡受到的教育相違背,言蹊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奇怪。

他並非不懂性生活,隻是言培禮老先生管教的嚴厲,怕他在該努力的年紀荒於嬉,常年的叮嚀讓他不會將多餘的心思花在感情上麵,同一輩的兄弟女朋友都換了幾個,他卻連個人的事情都沒有考慮過。

爺爺會讓他相親,至今都覺得不可思議。

魚水之歡讓人著迷,上癮,卻又覺得不太好。

言蹊心生警惕。

裴昱行安慰他:“不用害怕,喜歡不代表墮落,遵從人類的天性罷了。”

似乎為了讓他安心,裴昱行開啟了克製平淡的生活,晚上洗完澡後會看會兒劇本,等新婚丈夫上了床,體貼地放好枕頭再關上燈,黑暗中如老僧入定,六根清淨。

可等言蹊的手伸過來,卻不會推拒掉,十指相扣間感覺很清晰,並不是那麼無欲無求。

但言蹊不說話,他也不開口,等對方把腦袋擱在自己肩膀上時,揉一下言蹊的脖頸,語氣沙啞淡定:“睡吧。”

接連幾天都是如此。

與之前夜夜笙歌比起來,言蹊的生活沒有任何改變,訓練和那少的可憐的商務活動都沒有耽擱。

如果硬要說什麼不同,就隻有在某方麵自製力變差了。

言蹊倒不懷疑自己對伴侶沒有吸引力,畢竟每晚那麼親密地貼在一起,身體的變化騙不了人。

偶爾還是會覺得難耐,大著一點膽子看向裴昱行,耳朵發紅,手不規矩。

裴昱行平靜地握住他的手腕,神色冷淡,隻是呼吸變得濃重。

對視了一會兒,他聲音沙啞:“不怕了?”

“不怕的。”言蹊說:“是你,就不怕的。”

裴昱行拇指輕撫著他的臉頰,眼神變得柔和:“嗯。”

言蹊看著他的嘴角,好像笑了,又好像沒有。

但很好看就是了。

遵從人類本性,好像並不是壞事。

……

言蹊一直覺得,自己在感情方麵應該是自製力非常強的那一種,在踏入娛樂圈前,與表親兄弟們聚在一起時難免會聽到此類的話題,從二十年前的豔麗港星,再到現在的清純愛豆,毫不避諱地談著自己的理想型。

言蹊沒有參與的心思,安靜地像個觀眾。

表哥就吐槽他:“你跳舞跳傻了?你這樣顯得我們很不正經。”

言蹊隻能笑笑:“沒有,聽你們聊就很有意思。”

二表哥湊過來:“娛樂圈這麼多帥哥美女,就沒一個你想睡的?”

言蹊剛張嘴,二表哥搶道:“彆說沒有,我不信的,今天你必須說一個出來。”

言蹊:“……”

或許他平時看起來溫柔隨和,自持律己,這種越跟他不搭的八卦,就越想從他身上挖出點什麼。

他被圍住,二人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

外麵客廳正放著《屠仙》,熟悉的台詞傳入耳朵,言蹊像是抓住了稻草:“裴昱行吧。”

“……”兩位表哥看著他,一言難儘,眼中充滿了“該拿什麼來拯救你我的傻弟弟”的擔憂。

最後大表哥拍拍他的肩:“年輕人,愛做夢也不是壞事,拿著號碼牌去排隊吧。”

現在想來真是神奇。

當初不過隨口胡說,結果一語成讖。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裴昱行的原因,他在感情方麵並非想象中的那麼冷靜。

言蹊抹了把臉,起身去洗漱。

後腰的簽名淡了許多,“行”字已經暈成一團,隱約能看見淩厲的筆鋒。

他伸手擦了兩下,墨跡化開,但沒有徹底擦掉。

等收拾完,已經快十點半了。

裴昱行果然在廚房,背影高大健碩,寬肩窄腰,圍著一條深咖色半身圍裙,他正將濃香的米粥舀進碗裡。

如果拍下來一定讓人大跌眼鏡,可又不會覺得違和,隻會對被裴昱行溫柔對待的人產生微妙的妒意,大概像吃了幾斤檸檬。

言蹊拉開餐桌前的椅子剛坐好,可口的早餐便端了上來。

看見他在不停地揉脖頸,裴昱行問:“沒睡好?”

“有點。”

不知道是不是睡覺姿勢沒對,脖頸左側有點痛。

裴昱行嚴肅著臉:“要去看醫生。”

然後拿出手機準備跟專家預約時間。

言蹊笑:“哪有這麼誇張,揉一揉就好了。”

但裴昱行沒同意:“作為舞者,我希望你身體的永遠健健康康。”

言蹊很刻苦,身上出現淤青是家常便飯,有次崴了腳腫得可怕,緊急送往醫院後詳細做了檢查,幸好沒有傷及骨頭,隻需要簡單的休養就好。

言蹊沒什麼害怕的,小時候吃的苦比這更多,還是撒嬌的年紀,累得眼淚珠子往下掉,抽噎不停。

但又很快振作起來,用手背擦乾淚水,忍耐著疼痛繼續練習基本功。

家人會鼓勵,但不會去哄。

疼愛不等於寵溺,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是言家的家訓。

但裴昱行臉色卻很不好看,嘴角繃成一條冷冽的直線,主動問醫生要不要留院觀察。

這家醫院是很出名的私人醫院,聽說有裴昱行參股,但都是道聽途說,消息並不準確。

不過以男人的實力,言蹊想要立馬住院也不是難題,醫生還沒開口,他拒絕了,跳舞的路上遇到無數狀況,倒沒那麼矯情。

裴昱行仍舊不放心,言蹊便道:“我想待在家裡。”

裴昱行靜靜看了他兩秒,最後妥協了。

從那以後,裴昱行對他的健康格外注意。

言蹊看他一眼:“是你手臂太硬了。”

明明記得睡前自己是靠著枕頭,半夜迷糊醒過一次,卻睡在溫熱胳膊上。

幸而房間冷氣很足,不至於汗流浹背。

言蹊睡覺很規矩,他發誓絕不是自己躺過去的。

裴昱行隻是淡淡一笑,沒有解釋什麼。

做壞事被抓包,也沒覺得羞恥,眼尾甚至帶著一抹得逞的笑意。

看得言蹊心癢癢。

吃完飯,消食的時候看了會兒手機。

熱搜榜已經換了一輪,前三是某個三線女星隱婚生子的爆料,已經引起一定的話題度,網友們的目光完全被吸引住。

而關於裴昱行的娛樂新聞,已經找不到半點痕跡了。

在昨晚某個時間段過後,營銷號們就跟被施了定身法一樣,不再發布任何和裴昱行有關的新聞。

對袁宜不友好的熱門博文全不見了,和他吵架的那個敵敵畏果蔬酸奶也沒再回話,言蹊點進對方主頁,卻顯示該賬號已注銷。

其實裴昱行和袁宜的互動引起了不小的討論,畢竟時隔多年,沒想到兩人還會有交集,本以為彼此尷尬,死都不會有往來的。

結果兩人坦蕩蕩,成年人的交際手腕。

言蹊有種微妙的直覺,這個話題似乎是故意擺在他的臉上。

他覺得有點好笑。

袁宜告白事件都是他上高中的事情了,哪會去計較那麼多。

當時同桌還和他八卦過,小姑娘一臉無語,覺得自己男神誰都沾染不得,他是天生就該站在金字塔最高處,沒誰配得上的。

言蹊還跟著附和:“是啊。”

現在隻慶幸畢業好多年,不然書本打在身上一定很痛,他同桌力氣還蠻大的。

言蹊又翻了一會兒微博,沒有找到新內容,退出去後看見楓哥在群裡發的消息。

楓哥:憑著我的三寸不爛之舌,讓我老同學給你們多剪了兩秒鏡頭[酷]

夏澤凡:三寸不爛之舌[達咩],銅牆鐵壁般的臉皮[OK]

楓哥:山不在高有仙則靈,皮不在厚有用就行。

楓哥:這期有裴昱行在,好幾個嘉賓都聯係節目組了,這兩秒我搶的有多不容易你們知道嗎!

林奕:是我的鏡頭嗎?

楓哥:你賣的那兩下萌有什麼好看的,言蹊那段中國舞才有話題度呢。

林奕:夏澤凡,楓哥瞧不起你的rap。

夏澤凡:滾。

林奕:季洲,你詞曲就是背景板啊!

季洲:1

顯然不太想理他。

林奕:QAQ

林奕:哥,他們欺負我。

言蹊:^_^

林奕覺得這團沒法呆了。

裴昱行參加綜藝的新聞不再掛在熱搜上,但隻要關注《演藝,生活》的相關訊息,能刷到很多期待的留言。

當然也有不和諧的聲音,部分忠實的影迷對他上綜藝感到不滿,畢竟過度曝光會讓演員失去新鮮感,容易讓觀眾對其形成刻板印象,這樣的例子在娛樂圈並不罕見。

比如爾浩明,年輕時拿過金雄最佳新人獎,未來可期,後來成了某檔喜劇綜藝的常駐嘉賓,現在無論扮演什麼角色,觀眾都覺得他在搞怪扮醜,很難入戲。

裴昱行的影迷會產生這種擔憂並不奇怪。

有條斥責的博文得到了上百回複,就在裴昱行的熱門話題裡麵,評論區影迷們各抒己見,吵吵囔囔。

言蹊都刷到了,不知道本人有沒有看見。

他沒有拿這件事去打擾裴昱行,很相信對方。

本人看起來溫和疏離,其實對影迷和作品很尊重,不會為了撈金而做出讓人寒心的事情。

隻是這些小事裴昱行並不會特意去做澄清,影迷難免忐忑,帶著這樣的心情終於熬到《演,活》新一期開播。

雖然早有預告,但神秘嘉賓出場的時候“啊啊啊啊啊啊”仍占領了屏幕。

裴昱行一身休閒裝,素顏出鏡,對後輩們溫和紳士,工作人員給他搬來椅子,嘴角彎起:“謝謝。”

對方一愣,而後興奮地小跑下去,節目組還在旁邊加了“噠噠噠”的逃跑特效。

後麵鏡頭都是嘉賓們的反應,大多驚喜交加,隻有VIC緊張不已,和旁邊的激動開心形成鮮明的對比。

【工作時老板出現在背後的你。】

【暑期做作業突然被家訪的你。】

【任宵的表情:[微笑] [呆滯][呆滯] [驚恐] [無措][強顏歡笑][被迫營業]】

【任隊:人類悲歡不與共,你們都是我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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