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這孩子膽真大(2 / 2)

眾人看看跪著不肯起來的拓跋妡,再淩千雪,還有拓跋玠,等著淩千雪和拓跋玠接下來的反應。

有些人甚至看向了高坐上方的皇帝,想著皇帝會不會出言說句話,可皇帝卻是十分淡定地坐在那,一副作壁上觀、不管不問的模樣,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

而吩咐羅楓將拓跋妡扶起來的拓跋玠,隻看了依舊跪在地上的拓跋妡一眼,竟是沒再說話,好像是個任由拓跋妡繼續鬨騰的意思。

再看看淩千雪,此刻正慢悠悠轉著手上的酒杯,冷眼瞧著跪在地上的拓跋妡,神色間沒有絲毫意外。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淩千雪幽幽開口,“長公主殿下這是賴上本王了?”

“我隻是想見見我的兒子,寧王,我求求你,求求你成全我這一顆做母親的心!”拓跋妡一副苦苦哀求淩千雪的模樣。

“嘖嘖,本王著實佩服,長公主殿下為了達到目的,可真是能屈能伸啊!”淩千雪看著拓跋妡,一臉的諷刺,“就是不知道,長公主殿下的這份能屈能伸,真是為了見兒子,還是有什麼彆的目的?”

拓跋妡聞言,心裡慌了一下,趕緊掩飾道:“我……我自然是為了見兒子!”

瞧了瞧拓跋妡,淩千雪慢條斯理地開口,“既然長公主殿下隻是為了見兒子,那就跟本王無關了,蕭鈺雖然是本王的屬下,可他跟長公主殿下你究竟是不是母子,他又願不願意見你,這都是他的私事,本王向來不過問屬下的私事,所以恕本王幫不上長公主殿下什麼忙了!”

“寧王口口聲聲說不過問屬下的私事,那為何攔著我不讓我見蕭鈺?”拓跋妡終於找到了反駁淩千雪的理由。

“本王何時攔著長公主殿下了?”淩千雪反問道。

“那日我前往寧王府求見,寧王府的府兵將我攔在門外,不讓我進去!”拓跋妡自以為自己抓住了淩千雪的把柄。

“我寧王府的府兵攔著你?”淩千雪幽幽瞥了拓跋妡一眼,“難道守門的府兵沒有替長公主殿下通傳?通傳之後沒有轉告長公主殿下,蕭鈺說了他沒有母親,不見?”

拓跋妡:“……”

淩千雪說的是事實,拓跋妡一時間無法反駁。

拓跋妡不說話,淩千雪接著說道:“長公主殿下不反駁,看來是承認府兵通傳過了,也承認蕭鈺說了不見,既然蕭鈺明確說了不見,長公主殿下再硬闖我寧王府,府兵自然是要攔著,若這也算本王攔著長公主殿下,不讓你見蕭鈺的話,那便算吧!”

“可蕭鈺他一直在寧王府不出來,我根本見不到他!”拓跋妡又扯出一條理由。

“長公主殿下見不見得到蕭鈺,與本王有什麼關係?”淩千雪毫不客氣地反問了一句。

頓了一頓,淩千雪接著問道:“還是長公主殿下覺得,本王該把自己的手下綁了丟出府外?”

拓跋妡:“……”

拓跋妡越來越覺得自己今天是踢到硬板了,淩千雪能言善辯,太難對付了。

“蕭鈺不願意出來見我,寧王可以讓我進寧王府見他!“拓跋妡迅速思索出回擊的理由。

“長公主殿下想進我寧王府?”淩千雪瞥了拓跋妡一眼,語氣輕飄飄的,“我寧王府的大門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烏七八糟的人都能進的,對於不速之客,用不著本王吩咐,我寧王府的府兵自會將她轟出去!”

淩千雪半點麵子也沒給拓跋妡。

聽著淩千雪的話,拓跋妡臉一陣青一陣白,可此事她扮的是個柔弱無辜的形象,想要發作,卻不能發作,隻能生生忍著。

淩千雪瞧了瞧忍著怒氣的拓跋妡,然後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輕啜了一口,才悠悠開口,“屬下的私事本王不會乾涉,若是蕭鈺願意見你,本王絕不會攔著,可若因為他不願意你見你,你就賴著本王了,本王也沒辦法,長公主殿下若是長公主殿下願意在這繼續跪著威脅本王,那便跪著吧,左右丟的也是你們北朔的臉!”

淩千雪一番滿含諷刺的話,讓拓跋妡一時間起來也不是,繼續跪著也不是。

正當拓跋妡不知怎麼辦才好的時候,拓跋玠終於再次開了口,“羅楓,將姑姑扶起來!”

羅楓聞言,立即伸手去扶拓跋妡。

拓跋妡這次倒是沒再繼續堅持,順勢站了起來,由羅楓扶著回了自己的座位。

見拓跋妡終於起身離開,淩千雪嘴角噙著一抹笑,慢悠悠地晃了晃手上的酒杯,然後抬眸看向坐在大殿對麵的拓跋玠,衝拓跋玠舉了舉杯之後,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對麵,拓跋玠沉著臉,隱在衣袖裡的手暗暗我成了拳,淩千雪臉上的笑讓拓跋玠覺得特彆刺眼,那笑裡滿含著對他的諷刺、警告、挑釁,還有對一切的了然。

拓跋妡終於鬨騰完,回了自己的座位,可此時,坐在大殿裡的眾人,卻是心裡都犯著嘀咕,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彼此眼神裡看懂了對方的意思。

在淩千雪和拓跋妡你來我往,時不時還扯上拓跋玠的時候,眾人雖然插不上話,可卻一直默默聽著,心裡也在不停地琢磨著,雖然淩千雪沒有明言承認蕭鈺就是北朔櫟陽長公主拓跋妡的兒子,但從兩人的對話裡,眾人還是能聽出來,蕭鈺應該無疑就是這位北朔長公主的兒子,而且,聽寧王話裡的意思,寧王似乎是早就知道蕭鈺是北朔櫟陽長公主的兒子,隻是,寧王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將蕭鈺這個北朔人留在身邊?難不成寧王跟北朔之間真的有點什麼?可看寧王對北朔長公主,還有北朔太子的態度,說寧王跟北朔之間有什麼,這也不像啊!

有這樣的疑惑,眾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皇帝,之前在朝堂上,皇帝說心中自由計較,此事不必再議論,可卻一直不見皇帝有什麼動作,眾人都在不,測皇帝究竟是個什麼意思,現在北朔櫟陽長公主當著滿殿眾人將此事捷破,眾人都想看看皇帝是個什麼反應,會如何處置這件事。

而在眾人的‘期盼’下,皇帝終於開了口,“今日是朕設宴款待拓跋太子與北朔使團的日子,櫟陽長公主找兒子這種私事,還是在私下裡解決為好,這種場合,可不適合談論這種事!”

眾人:“!!!……”

私事?

陛下這意思……不管了?

皇帝的反應有些出乎眾人的意料。

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皇帝再度開了口,“彆讓櫟陽長公主的私事壞了大家的興致,咱們繼續!”

說著話,皇帝向著拓跋玠舉起了酒杯,“來,朕敬拓跋太子一杯!”

拓跋玠見狀,隻得跟著端起了酒杯。

飲著杯中酒,拓跋玠卻是在暗暗觀察著皇帝,琢磨著這位東祁皇帝是不是真的絲毫不介意淩千雪有個是北朔人的屬下,還是他心裡介意,但掩藏得太好,可惜,皇帝的臉色如常,拓跋玠什麼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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