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日更+18w營養液加更 六眼,熟悉和……(2 / 2)

他們這樣走出一段距離後,他才說:“哦、對了,好像還沒有彼此自我介紹——該怎麼稱呼?”

江萊想了幾秒,目前這種狀態還是暫且不以真名結緣為好……話說[存在]有名字嗎?不管怎樣,他認為[萊]是自己的名。

腦海中思緒劃過,江萊又記起不久前小孩的稱呼,頓了頓,他平靜說:“叫我白霧就可以。”

“白霧?”旁側的少年嘖了一聲,“好隨意的名字。”

“你呢?”江萊跟上下一句,“怎麼稱呼你?”

白發少年輕勾起唇角,語調上揚回複道:“禦萩。”

禦萩?這個名字聽起來略帶幾分耳熟。江萊回想了片刻,接著忽地記起:

等等,這不是日本一種在春分和秋分時候吃的甜糯米團的名字嗎!

果然也是假名啊,還用甜點起名。江萊內心半月眼。不過倒也不意外,畢竟六眼出門在外,不想讓彆人認出的情況下,肯定會隱姓埋名的。

隻是這個名字也太敷衍了吧!……雖然自己的名字也很敷衍。

腦海中流轉的思緒被旁側的冷笑聲打破,兩麵宿儺兩手自然垂下,另兩條手臂交叉在胸前,這幅表態,大概是對二者的假名頗為不屑。

江萊將目光落在櫻粉發少年身上,他側臉道:“說起來,還沒問過你的名字。怎麼稱呼?”

“欸、原來你們不是認識很久的朋友?”白發少年禦萩湊過來,語氣浮著幾分不知真假的驚訝,“我還以為你們比較熟。”

“不是。”江萊解答道,“[認識很久]、[朋友],這兩個詞都不是呢。”

兩麵宿儺從喉間擠出陰沉的、輕蔑的笑聲,他猩紅色眼睛鋒利劃過。

“好了、總得給個稱呼吧。”江萊繼續問櫻粉發少年,半開玩笑道,“或者你更想讓我取一個?”

旁側,白發少年禦萩接下話茬,語調歡快:“哦、這個我擅長,不如就叫椿餅吧!怎麼樣?這個也很好吃。”

江萊一本正經:“聽起來不錯,但我認為刨冰更符合冬季氣氛。”

“喂喂、冬季再叫刨冰有點冷吧?不如叫鯛魚燒?”

兩麵宿儺:“……”

他沉默片刻,似乎是忍不了二者的發言,才低沉著說:“用之前彆人對我的稱呼的話,兩麵宿儺。”

兩麵宿儺不是他真正的名字、隻是彆人如此稱呼,這一點江萊知道。

出生便畸形怪異的宿儺大概早早被拋棄,估計之前也沒有什麼名字。亦或者曾經有過、但忘記了。總而言之,宿儺不在乎這個。

“兩麵宿儺啊……這名字還蠻有意思的。”白發少年禦萩笑起,但沒什麼特彆的表現。

——這個時間段的宿儺大爺還處在成長中的少年期,影響力有限,讓平安京時代聞風喪膽的詛咒之王名號暫且沒有開始傳播。

在信息不便利的平安京時代,僅僅隻有宿儺走過的部分地區的人,知曉有這麼一尊四條手臂的殘虐殺神。

幾人再度沒什麼言語,走出一段路。

而後,江萊主動開口道:“說吧,有什麼事情?”

“嗯?”白發少年禦萩半轉過臉。

“從開頭撿玉佩開始,就不是巧合吧。”江萊話語肯定,“你邀請我們在這座小城裡遊走,是有原因的。”

“嗯……”白發少年禦萩沉吟片刻,晃了晃充當玩具的導盲棍,乾脆利落地承認,“的確是這樣——我剛剛在觀察你們是否與某件事情有關。”

“哦、當然,不是用眼睛觀察,是用咒力。”他依然沒忘記補上個盲人設定。

“某件事情?”江萊捕捉到重點。

白發少年禦萩簡單說:“這座山腳下的小城,最近一段時間持續有幼童和少女失蹤事件。”

幼童和少女失蹤……江萊思緒流淌:“我明白了,你覺得我們是相關人員?”

“開始是有些懷疑。”白發少年禦萩精致的麵孔浮著幾分漫不經心,“但是在這一段時間後,我相信你們和這起事件無關。”

“你想找出背後的真相?是任務,還是單純的行俠仗義?”江萊其實有些意外,他並不覺得五條家的六眼是會多管閒事的人。

“怎麼說呢。”白發少年禦萩單手摩挲著導盲棍光滑的頂端,語氣悠哉,“在這裡停駐的時候,有一戶人對我還不錯——我這人不喜歡欠人人情。”

這倒是合理。江萊想。少年時的五條悟也是這樣,不喜歡欠人人情,表麵冷漠隨性、其實內心很敏銳。

六眼能夠精準看出真心和偽裝——並且會用自己的方式回報那些真心的善意。

白發少年繼續說:“那戶人家的小女孩昨天失蹤了,我就想,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那就幫忙找找好了。”

江萊沉思片刻,說:“這個小城,少女和幼童失蹤事件持續多久了?”

“我也是昨天才開始搜尋信息的,聽說是這個月的事。”白發少年禦萩道,“官衙那邊有人報過,但至今沒什麼調查情報。”

兩麵宿儺難得插了句話,他嗓音聽起來夾雜顯而易見的嘲諷:“官衙可隻顧著為貴族們服務呢,平民的命又不是命,沒鬨大之前,不會有人管的。”

——這是這個時代的特色,封建社會中隻有貴族才是“真正的人”。

“……”白發少年禦萩沒反駁,略微頷首,“官衙那邊的態度是這樣。”他往口中丟了塊小點心,一邊咀嚼、一邊聲音含糊道,“不過沒關係,我一個就夠了——那群肥豬一樣的家夥隻會拖後腿。”

五條家六眼的性格一向叛逆,白發少年可沒跟隨世俗走的意思。

他向來隨心所欲,對他而言,貴族和平民都是一個層次,因此想幫便幫了。

江萊安靜聽著,等了片刻,見對方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才開口接話道:“那麼,現在你有什麼線索了麼?”

“幕後者的目標是六歲以下的幼童,以及十到十五歲的少女。”白發少年禦萩說,“沒有發現過屍體和血跡,咒力殘穢也很模糊。”

江萊:“六眼也看不出蹤跡嗎。”

“六眼也分析不出太多,幕後者很會藏。”白發少年禦萩下意識回答。

隔了半秒,他又咳嗽一聲,欲蓋彌彰地哼哼著補上:“再說了,什麼六眼、哪裡有六眼,我們這裡又沒有六眼。”

江萊笑了下,依舊沒有明麵上拆穿這場誰都知道的虛假盲人演戲遊戲,他眸色溫和。

倒是白發少年感覺麵子掛不住,仿佛被戳破的氣球一般,將導盲棍甩了下,撇嘴小聲承認道:

“行吧,其實我確實能夠看見——不過布料不是為了騙人裝盲人,單純為了舒服而已。”

“我理解。”江萊真誠說。

“還有就是——彆和彆人說,在他人麵前配合我。”白發少年禦萩頓了下,拖長尾音道,“我可不想被那群家族裡的家夥知道在哪兒。”

“好。”江萊坦然點頭,“我會幫你保密。”

“不錯不錯。”白發少年嬉笑起,表麵的謙和禮貌褪去,他毫不客氣地拍拍身側人的肩膀,“雖然第一眼覺得你臉上蒙著一層霧很奇怪,不過人還不錯。”

江萊趁此掀開麵具,繼續問:“那麼你現在能夠看見我嗎?”

“用六眼認認真真看的話,能夠隱約看清一點。”白發少年回複。

這樣啊。江萊想。果然,如此來看,沒有特殊眼睛、卻能夠無阻礙地看清自己的兩麵宿儺,非常奇怪。

他將這一點記下,而後將話題落回原處:“這片山腳下地方的事件我也很感興趣,有點好奇幕後者。讓我們也參與可以嗎?”

江萊知道這個年紀的六眼好麵子,傲慢自信,不會接受過於醒目的那種幫助。因此換一種說話方式,隱晦地施以援手。

實際上,江萊的確對這次事件有點興趣,順便也想和平安京時代的六眼多接觸一些,從白發少年那裡聽聞更多的時代信息。

“想的話,行啊。”白發少年點頭應了,他唇角揚起,昂首道,“屆時你說不準能有幸欣賞到我超帥氣的招式。”

“我很期待。”江萊微笑回應。

兩麵宿儺注意力沒在兩人身上,他隻聽到了最後一兩句。

他轉過頭:“什麼?”

白發少年說:“一起處理這片區域幼童和少女失蹤事件。”

兩麵宿儺:“哈?”

江萊語氣輕快地補充道:“開心嗎,我們要[懲惡揚善]了。”

兩麵宿儺:“?”

櫻粉發少年聽到江萊的那個詞,表情一瞬間非常精彩。空氣詭異沉默兩秒後,他側身開始劇烈乾嘔起來。

白發少年愕然一瞬:“他怎麼了?”

江萊書冊立起,輕飄飄道:“被惡心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