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157 [降生]與理子(2 / 2)

在江萊注意到少女的時候,對方也恰巧抬頭,看到了他。

天內理子表情驚訝:“你是誰?”

從星漿體事件的2006年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年,按理說天內理子也該成為一名成年人了。

但麵前的見到的少女,依舊是曾經星漿體事件的初中生長相,就連打扮也分毫未變。

成為[降生]的容器後,少女的年齡也不會變化了嗎?

還是說,被帶走後失去正常人生活的天內理子,內心世界—直維持在曾經的年紀?

江萊無法確定,他目光落在書桌上,瞥見天內理子正在作畫。

——對方似乎沒有繪畫天賦,彩鉛塗鴉出的畫麵不知該評價為天馬行空還是亂七八糟,不過大體能夠看出她在畫人。

江萊自然而然地收回視線,唇齒間斟酌著語言,想給出—個相對合適的開始語。

然而,麵前的麻花辮少女神情卻忽地一變,那雙眼眸注視著江萊,在黑暗裡顯得有些冷:“妾身不認識你,你出去。”

空間裡忽地傳來一股強大的推力,江萊在愕然間被猝不及防地推出那片區域——

“!”小綿羊江萊身軀一抖,驟然驚醒。

他睜開眼,麵前是巴士內部的藍色座椅,車輛依然在輕輕晃動著前行。

旁側,乙骨憂太注意到江萊的動作,他轉過臉,關切地問:“怎麼了?”

“……”江萊深呼吸一口氣,將精神從剛才串聯的內心世界中拉回。他坐穩身軀,接著注意到身上滑下一件黑色外套——是乙骨憂太的。

大概是乙骨憂太擔心入睡著涼,於是貼心地將外套脫下蓋在了小綿羊江萊身上。

江萊攥著身上的外套,心神回歸後,側臉展顏一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這些夢境與[存在]的事情隻能自己摸索,告知乙骨沒有太大意義,還會讓對方多一份牽掛。所以江萊沒有多言什麼。

他頓了兩秒,將那件外套還給乙骨憂太,“給,謝謝你的外套。”

“不客氣,沒事便好。”乙骨憂太沒有追問,他牽動唇角溫柔笑起,收回自己的外套,“正巧,蔚來你醒得正是時候——我們快到了。”

在有人處在旁邊時,乙骨憂太不會稱呼江萊為“前輩”,而是正常的以名字相稱。

“快到了嗎,看來我睡了不少的時間。”江萊將目光落在窗外,遠遠地,已經能夠看到天際之下雪白峰頂的富士山。

他的視線落在窗外,心中卻又想著剛才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見到[降生]本尊,也許是因為祂在沉眠,亦或者在更深一層的內心世界中。江萊思索著。所以自己在夢境中見到的是天內理子。

但是天內理子竟然很快將自己推出了內心世界,她看起來並不信任自己——因為不相識。

江萊並沒有責怪理子的意思,他知曉天內理子的警惕實際上是一種自我保護。

古靈精怪的少女沒能度完最好的年華、便墜入漫無邊際的黑暗,成為被利用的物化容器。

或許也是因為如此,天內理子的世界裡還保留著一張課桌、一盞台燈,就仿佛能夠重回曾經的校園時光。

筆下塗塗抹抹的彩鉛繪畫,大概也是內心思緒的一些體現。

上麵那些看不清的小人,或許是同學、朋友、老師、上學路上便利店的老板與放學回家時打招呼的門衛叔叔。

時間會讓過去變得模糊,回憶會讓往昔變得清晰。瑣碎的日常在重複的時間裡都顯得無比珍貴。

——剝奪一個人的青春是無比殘酷的。

江萊雙手交疊在一起,眼簾低垂。

對比之前兩麵宿儺生得領域,宿儺不能把江萊推出去,因為本質上身體的主人是虎杖。

而天內理子可以做到這一點,也就進一步證實了她是[降生]的容器,是身體的主人。

他心下明曉,若是想要在夢境世界裡見到[降生],亦或者搜集些監管會的總部信息,大概需要先過天內理子那一關。

就在他思緒運轉的時候,旁邊的乙骨憂太又道:“說起來,七海前輩的任務,好像也是在這附近。”

“七海海?”江萊思緒收回,他略微有些驚訝。

“我依稀記得七海前輩提到過任務地址,想了一下,應該是在這周圍。”乙骨憂太說,“若是巧的話,也許會見麵。”

“……”江萊希望兩方不要碰麵——畢竟四方守塔任務是有危險性的,如果碰麵就意味著七海建人也近距離麵對著危險。

他的視線落在外麵的富士山上,腦海中又忽地聯想起些原著的事情。

原著裡,七海建人死於涉穀事變的真人之手,但在此之前,他被火山頭咒靈漏瑚重傷、幾乎燒焦了半個身軀。

江萊移開注視著富士山的視線,他不想去想那些原著的殘酷畫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