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174 5t5和江萊的[下次見]……(1 / 2)

江萊聽完操場上眾人的聊天, 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個世界……雖說那條詛咒師的岔路是五條悟自己走上去的,然而某種意義上,他其實也是被逼上的單行道。

在現實裡, 曆經的磨難都已克服,悲劇翻篇後迎來嶄新的一頁, 他們都還有未來。

最強似乎早已將過往的傷疤揭過,沉澱下心性整理好思緒,攜手友人們前行。

然而通過這個善於放大負麵情緒的岔路之塔, 可以窺探出, 五條悟內心始終飄蕩著過去的陰影。

身為最強,他不會囤於過去、也不會困於陰影, 更不會表露出絲毫的軟弱情緒。

隻是偶爾, 那些陰影會搖曳到眼前, 提醒著他那些擦肩而過的悲劇, 讓他指尖有微不可查的輕顫。

莊周曉夢迷蝴蝶,美好與痛苦交織在一起, 恍神間會無法分清,“跨過悲劇”這件事是妄想的一廂情願, 還是真真切切的扭轉機會。

岔路之塔顯然是抓住了這一點, 將真實與虛假調換,放大回憶陰影,並抹去了存在的最大變數江萊。

對此,江萊隻想說:

監管會你壞事做儘!.jpg

他呼出一口氣, 目光落在操場上的眾人身上。

七海建人似乎不想讓學生陷入太過沉重的情緒,於是很快又叫起他們,開始下一輪的體術訓練。

江萊沒有繼續圍觀他們的訓練,他收斂著咒力氣息, 向著高專醫務室的位置走去——他想遠遠看一下家入硝子的情況。

醫務室的位置在偏門,隔著一段距離便能嗅到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

屋內,除了戴著口罩的棕色長發女人,還有另一人的身影——是回校的乙骨憂太。

江萊透過窗戶瞥見內裡的人員,他在外落腳,隔著一道牆壁默默站立著。

通過漫畫,江萊知曉,回校前的乙骨憂太與五條悟見過麵。在天台上,白發男人說出了覆滅京都的宣言,並讓乙骨憂太代為傳達給咒術界。

此刻,乙骨憂太似乎剛與硝子講述完那段經曆。

家入硝子向下拉了下醫用口罩,臉上的傷疤顯得非常突兀,隻是她看起來並不介意坦然露出。

家入硝子眼簾略垂,輕聲開口道:“……真傻啊。悟、傑,都是想要一個人背負起所有——明明大家都還在。”

“稍微放下一些也沒什麼,旁邊的人也能幫忙承擔。就像高專時期,他們闖禍的時候,我不也會偶爾幫著兜底麼?”

家入硝子視線遙遙落在旁側,好似回應著乙骨憂太,又好像單純的自言自語,亦像是跨越時空傳遞給並不在場的友人。

“我不在意的事情,他們倒是先放在心底了。”她單手繞著發絲,將臉頰的碎發彆在耳後,袒露出那道深色傷疤,“背負得太多,可是會把人壓垮的。”

一牆之隔的外麵,江萊安靜聽著。

家入硝子指間夾著一支細煙,戒煙許久的她難得又將其點燃,騰起的煙霧朦朦朧朧,模糊了麵前的空間:

“……都是傲慢的笨蛋啊。”

空氣一時之間變得沉默。

乙骨憂太背著劍袋立在前麵,他半垂著頭,沒有發言。

家入硝子點著那隻煙,深吸一口、吐露淺淺的煙圈後,接著說:“既然悟托你帶話,那便說吧。不然那家夥肯定會鬨出更大的動靜的。”

“悟的這番預告,大概也是給京都的大部分普通人留出一定的疏散時間。”家入硝子說,“他從來沒有看上去那麼冷酷。”

乙骨憂太抿直唇角,抬起眼眸:“好,我會帶話,告知咒術高層的。”他在此一頓,又道,“隻是我擔心他們會利用悠仁去……”

“悠仁同學的事情,恐怕我們都沒法真正插手。如果高層想要利用兩麵宿儺去對付悟,我們是防不住也護不住的。”家入硝子視線轉過,“正因如此,想要拯救這個孩子的話,才隻能交給悟。”

“他在的話,才能有一線生機。”在此,家入硝子牽起唇角,“畢竟悟現在是詛咒師——可不會依從高層的處刑容器的命令。”

乙骨憂太略微一怔,緊繃的心神稍微鬆下來。然而思維一轉後,又忽地想起什麼般,道:

“現在悠仁已經吸收15根手指了,若是高層再集齊幾根,那麼兩麵宿儺將會擁有接近完整的力量。五條老師——”

“最強詛咒師和詛咒之王的戰役,無論戰況如何,在咒術界大部分人眼裡大概都是絕佳的事情。”

家入硝子單手搭在架子一側,“不過我沒有那麼多立場,也沒那麼多想法,隻是更偏向熟人一些,所以我會希望悟贏、說不定對方還能想辦法護住悠仁同學。”

“但真的贏了,對悟來說也未必是件好事。”家入硝子再度吸了口香煙,倚靠在醫務室的牆壁上,視線飄忽忽地落在頭頂的天花板,“瘋狂若是沒有儘頭,便會連自我都吞噬。”

醫務室裡不再傳來聲音,家入硝子和乙骨憂太都陷入了某種沉默。

“……”江萊揮手拂去留下的微薄咒力殘餘,悄無聲息地離去。

聽完家入硝子的言語後,他心下明曉了更多。

如果高層真的打算用兩麵宿儺對付五條悟,讓京都成為決戰場,那麼是輸是贏,對五條悟來說都是某種負麵加持。

江萊思緒沉沉。

輸了會死會傷,贏了會陷入更深的瘋狂旋渦。

那要怎麼辦?乾脆自己當戰場中的第三人,把兩個人都打一頓,這樣他倆就沒有勝負之分了?

聽起來不錯,隻是似乎不太現實。江萊默默望天。

大家長[源]將力量灌輸給江萊後,江萊恢複了一些千年前的實力,能夠和五條悟以及接近完全體的兩麵宿儺一戰。

但是,雖說實力相似,可戰鬥的心不同。自己沒有殺意,招式便少了一絲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