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將心事付瑤琴(1 / 2)

此處危險[女尊] 艾浮亦 5174 字 5個月前

“你們是誰?”楚括悶在泛著蘭草香的衣服裡,甕聲甕氣地問。扛著他的女子還未出聲,另一個手快地將大氅一掀,蹲下身仰頭看他,楚括猝不及防對上她怒氣衝衝的眼睛。“好啊楚括,不過是五年未見,你已經把我忘乾淨啦?”

“虧得我剛到楚府落腳就被姨父拜托滿城尋你,想不到你是如此地沒有良心!”

糟了,楚括心下一沉,原來原身與這女孩竟是認識的,他看兩人打扮,還以為對方是官兵、捕快之類的公務員呢。

姨父……是原身的爹嗎?難道兩人是姨表親?而且她們好像還會法術,會不會看出眼前人已經換芯了?

見楚括悶不吭聲,一副真想不起來的樣子,少女簡直要被氣笑了,她嘩地起身,拍了拍師妹的肩:“懸環你看他!跟我說得一樣吧?我白煙塵從不說謊,他就是這麼不可理喻,一張嘴就能把人氣死。”

顧懸環顯然是比這位大師姐要沉穩得多,聞言隻是微笑:“師姐,原來他就是你總提起的那個——愛發癲的表哥。”

表哥?還愛發癲?楚括難以想象,原身這得是個什麼人啊?自己這一縷現代來的鬼魂究竟該如何貼合原身的人設才不會露陷……

顧懸環見白煙塵似乎實在氣悶,便努力順毛打圓場:“五年也不短了,你離開楚府的時候還是紮雙髻的豆蔻年華,如今已成大人,而我們跟著師尊洗筋伐髓,早已是脫胎換骨,再加上女子本就心思成熟較早,性格習慣也會略有不同,表哥剛剛受了驚嚇,腦子混亂,你莫要跟男子計較。”

白煙塵扯著嘴角冷哼:“也是。”

從剛剛開始,楚括就覺得哪裡彆扭,聽了顧懸環的話,他恍然發覺這個世界的怪異之處。剛剛那個嫖客一口一句“男子的貞潔”現在兩個女孩又說“不與男子計較”,怎麼……怎麼感覺有什麼東西弄反了?

很快,楚括的疑惑便得到了驗證。還未等出了花樓,迎麵趕來一隊家丁,個個是肌肉緊實的女子,應是花樓培養的打手,看著實有幾分氣勢洶洶的樣子。去路頃刻間便被堵死,白煙塵與顧懸環對視一眼,隻道這架非打不可了。

“師姐,我們……”

“退後。”白煙塵微微抬手,站到顧懸環和楚括身前。此處乃是一條狹窄走廊,左右被牆壁封死,難以施展拳腳,然而每隔十餘步,牆角處便有一琺琅銅盆,裡麵是清水一汪、蓮花一朵。

白煙塵將法訣凝於指尖,雙指並起,隨手一抬:“無風起浪。”

此言一出,琺琅盆隨之劇烈顛搖發出震耳巨響,水流洶湧而出,好似化作無數銀魚,在半空中流轉回旋,蓄勢待發。

指訣變幻,中指與拇指捏緊豎於胸前,白煙塵周身籠罩一層銀光,高束的發絲如被狂風吹拂:“蓮葉飛刀!”

頓時,盆中蓮花像被注入靈魂,一朵朵隨水流飛起,於白煙塵身後連成一個巨大光輪,緩緩轉動,原本柔弱的花瓣如同泛著冷光,利器一般對準麵前之人,似乎隻等白煙塵的一聲令下。

白煙塵好整以暇地看著家丁們輕笑:“準備就緒,你們讓是不讓?”

“哎呀!使不得!可使不得!”遠處傳來一聲哭天撼地的公鴨嗓,這花樓爹爹姍姍來遲,被人攙扶著匆匆趕來。

爹爹年事已高,卻仍然穿嫩黃色的少年衣衫,塗脂抹粉,妝麵浮於頰上,像嵌了一張假麵。他擠開家丁,走到最前麵,慌張地擺著手:“二位大人,她們不是來打架的!正正是我叫來護送您二位與楚公子回去的!您看看我,老眼昏花,竟把楚公子當作一般奴兒收了進來,我真是該死!”

他說著,狠抽了自己幾巴掌,又訕笑著求情:“離水鎮的人都知道,我自幼賣身,吃儘無數苦楚才有了這一間屬於自己的花樓,如今又要養活花樓上下幾十口人,對一個無依無靠的男子來說,有多不容易。”說到動情,這半老徐郎用袖子抹了抹眼淚,“大人,這一次屬實是一場誤會,人您也殺了,楚公子也還好好的,醫治楚公子的銀兩我們花樓全擔,隻盼您在鎮北王麵前給老奴留幾分薄麵,讓我這一大家子人還能為繼下去,不然……老奴也一頭撞死算了!”

說著,他便一頭朝廊柱撞去,幾個家丁管家一同拉著,哭哭啼啼嚷嚷:“您可不能死啊,您死了我們怎麼辦。”

白煙塵冷眼看著他們演戲,半晌才出聲製止:“行了,等了半天,怎麼聽不見響兒啊?”

她看了一眼楚括,光潔額頭上,撞破的傷口分外刺眼,竟是吃了這麼大的虧。

白煙塵心底不快,道:“我這次來,隻是為了救人,至於如何處置你們,要看鎮北王的意思,你們跟我說不著,讓開!”

一群人諾諾不敢言,讓了一條通路,白煙塵不再多說,徑自帶著顧懸環和楚括離開了。

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管家攙著爹爹的手緊了緊,擔憂道:“鎮北王不會一氣之下拆了我們花樓吧?”

老男人擠掉眼角淚花,全然變了臉,麵露不屑:“如今的花樓早已是各方勢力交換情報的重要場所,她鎮北王也用得到,怎麼會為了一個區區男兒壞了大局,不必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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