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安靜好久。
顧家明摸摸自的頭頂,又抓下來幾根頭發。
顧家明乾笑兩聲：“你沒跟開玩笑吧？”
慕野：“嗯。”
顧家明：“……”
顧家明瞳孔震顫：“你金主談戀愛？”
又給小迷弟發幾個親親抱抱的表情包，慕野莞爾：“算是。”
“？”顧家明滿眼迷惑：“什麼叫算是？”
“就是，”慕野頓頓：“兩情相悅？”
“……”
顧家明緩緩挑眉：“宋見初跟你表白？”
“還沒有。”慕野很隨意,坦然說：“口頭表達不重要，知道就行。”
顧家明“……”
即使認識慕野快十年,顧家明還是震驚。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還自戀的人？
“不是。”顧家明笑：“人家都沒跟你表白,你就這麼確定你們是兩情相悅？你可要點臉吧，看彆是你自一廂情願。”
慕野也笑：“他不喜歡為什麼包養？”
“你照過鏡子嗎？你不知道自長什麼？”顧家明驚訝：“圖你身子的人繞地球纏十圈都扯不斷好嗎。”
慕野沉默片刻：“他是的迷弟。”
顧家明服氣：“是崇拜，喜歡是兩碼。”
慕野：“……”
還想說點什麼證據反駁，但慕野回憶一下,小迷弟好像是來沒有表達過對他的特彆喜歡。
唯一一次比較隱晦的表達,還是要續費。
慕野神情頓住，看著手機上的聊天記錄陷入沉。
“也不是反對你談戀愛,畢竟你是老板，這種大你自說算。”顧家明好笑說：“但你也彆自作情,到頭人家隻是跟你玩玩,這難過。”
慕野微微蹙眉。
慕野不相信小迷弟一點都不喜歡他，這種是個人都能感覺到。
但也確實，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
“說起來,你當時為什麼同意被他包養？”顧家明好奇很久：“知道你不是為錢。要是圖錢,你新人時期錯過少機會？咱倆這關係,你就跟說實話吧。”
慕野慢慢垂眸。
一開始，是覺得有趣，想陪小朋友玩場包養遊戲。來回過神,才發現已過於沉浸。
想對小迷弟好，想無時無刻把人貼在身邊，分開超過十分鐘就會很想。
想抱想親想摸,比吸貓還上癮。
見慕野給不出一個答案，顧家明換個問法：“果換一個人包養你，也給你一天一億，也是你的迷弟，你會同意嗎？”
慕野想都沒想，皺眉：“不可能。”
顧家明笑聲：“彆想，分明就是你這隻挑嘴的狐狸，第一眼就盯上人家小鮮肉，見色起意。”
慕野失笑：“？”
顧家明笑而不語，搖搖頭，轉回去。
慕野怔愣許久，轉動視線看向車窗外的夜景。
出神地看幾分鐘不斷閃過的街燈，男生在天台上被風吹落帽子的瞬間，忽然清晰地閃過腦海。
慕野挑下眉。
見色起意？
抬手懶懶支著臉，慕野無聲笑笑。
-
撒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去補。
宋見初買些感冒藥回到家，坐在沙發上捂臉反省自許久。
話已說出去，他也隻能裝作感冒。
不過倒也不用裝。
剛才他被驚一下，精神緊張，現在確實有點不舒服。
回複慕野的信息，宋見初吃藥。去床上躺下，蓋上被子準備提前早早睡覺。
剛閉上眼沒一會兒，他聽見指紋門鎖打開的旋律，又把眼睛閉緊些，放慢呼吸。
“初初。”
慕野走進臥室，看見小迷弟背對他側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他放輕腳步走過去，搓熱手試試男生的額溫，確實有點燒。
慕野在床邊坐下，輕聲問：“吃藥嗎？”
宋見初睜開眼：“吃過。”
慕野不放心地打量他的臉色：“還是輸液吧，再陪你去趟醫院？”
“不用。”宋見初立刻說：“吃完藥睡一覺就好。”
“怕打針？”慕野問。
宋見初硬著頭皮：“……嗯。”
小到大沒有撒過什麼謊，宋見初儘量讓自表現得很平常，但還是莫名緊張。
還好慕野沒有再繼續問，摸下他的臉，神情很溫柔：“睡吧，去洗澡。”
“嗯。”
怕吵到病人，慕野去臥室外麵的浴室洗澡。門關上，宋見初捏著被子鬆口氣。
宋見初盯著門的方向，總覺得慕野今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相處時間久，就算慕野大數時候都是溫柔帶笑的，宋見初也能分辨出這人的情緒。
是在擔心他嗎？
宋見初抿下唇，懊惱地揉亂自的額發，有點悔說自感冒。其實完全可以找彆的借口，當時他慌張。
過一會兒，慕野換好家居服回到床邊，手裡拿一盒草莓牛奶。見他醒著，慕野扶他起來，把牛奶插好吸管遞給他：“喝完再睡。”
宋見初叼住吸管，觀察著慕野的表情。
慕野被直勾勾盯著，忍不住笑下：“怎麼一直看？有麼好看？”
宋見初有點遲疑。
以他現在對這個人的解，慕野其實是有點自戀的。現在誇一誇，慕野應該會心情好一點。
宋見初認真地“嗯”聲。
果然。
聽見他的肯定回答，男人微微眯起眼，臉上的笑容帶幾分真實的愉悅：“原來初初也是顏控。”
這話宋見初就接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