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又好奇地問:“不知是哪位前輩?這話說的在理。”
“這位前輩不願透露自己的姓名,在外行走都是用假名。”尚謹繼續瞎編,“我也不知他的姓名。”
“原來如此。”
“與謹講話,大有裨益。”
“先前公子問我,在我看來,雖然學說之中強調律法,平日裡卻並非無趣之人,而是個有情之人。”尚謹緩緩講述自己眼中的韓非,“我遇到先生時,被鄰裡的孩子欺負,是先生替我解圍。”
扶蘇小心翼翼地問:“是因為你口吃嗎?”
他不想戳到彆人的痛處。
“嗯,其實也與我不理他們有關。”尚謹笑得灑脫,“公子彆這麼看我啊?悄悄告訴你,當時先生若是不來,我就一拳打他們臉上了。”
“我可是很能打的!”尚謹揮了揮自己的拳頭,“按秦律,我要是打了他們才被先生看到,豈不是要被當成鬥毆?”
其實他不太能打,隻不過那時候有點上頭。
“不算,他們挑釁在先,何況你隻是個孩子。”扶蘇搖搖頭,這種欺辱旁人的,也該罰。
“對了,給你看看。”尚謹從一旁拿起一卷竹簡。
扶蘇接過竹簡展開,失了言語。
“是先生給小麻雀寫的悼文。先生不僅口才好,還文采斐然。是不是寫得很好?”
“那是之前你喂的那一隻嗎?”扶蘇想起那一日尚謹與那隻小鳥聊天的樣子。
“你都看到了?”尚謹很是意外,趕緊回憶自己有沒有在筵席上做什麼傻事。
“嗯。”
“沒事的,現在有另外一個來陪我。”尚謹喊道,“赤陽子!”
丹雀飛了過來,跳到了桌上,衝扶蘇叫了兩聲。
“總之,先生是個很好的人,跟著他能學到很多。”尚謹總結了一句,試探著問扶蘇,“公子是不是不喜刑名之學?”
“隻是不喜重法。”扶蘇搖搖頭,算不上厭惡,隻是他總會有偏向性。
“我也是如此,太過嚴苛並非好事。”尚謹點點頭,“但法不可廢,德不可不興。”
“你也如此覺得?”扶蘇聽他這麼說,竟有些意外之喜。
“嗯。”
「怎麼後世人人都說扶蘇不支持法家,腐儒懦弱啊?這不是思想怪好的嗎?」
【洗腦包啦!畢竟記載不多,很多都是推測。不過也不排除,現在很正常,後麵被洗腦的可能性。距離曆史記載的時候還有好多年呢,宿主你要小心那些博士了。】
畢竟從尚謹改變韓非命運的那一刻起,以後的曆史便不可控了,很可能不會按照史書走了。
「我明白。」
“我覺得兩者各有可取,各有不足。”尚謹問扶蘇,“不知公子可讀過先生的《有度》?”
“讀過。阿父愛重先生之文,我也看了,隻是有些地方並不認同。”
“那《有度》一篇,公子覺得有可取之處嗎?”尚謹抬頭望著扶蘇。
扶蘇同時開口問道:“你可有喜歡的句子?”
二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法不阿貴,繩不繞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辭,勇者弗敢爭,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
尚謹意猶未儘,還想與扶蘇繼續論下去,卻聽得偏殿的門打開了。
兩人連忙起身往門口走。
“扶蘇。”嬴政眼中帶著笑意,喊了一聲扶蘇。
“阿父!”扶蘇先是和嬴政行禮,又喊了一聲韓非,“先生好。”
他跟著尚謹用了敬語,韓非亦是回禮。
“謹見過大王。”
尚謹剛行完禮,便聽見嬴政說:“聽韓卿說你昨日病了,不必多禮。”
「這就是愛屋及烏嗎?」
【畢竟秦始皇真的欣賞韓非子。】
“方才聽你們提起《有度》?”嬴政正是聽到那句話,見扶蘇亦是欣賞韓非的思想,故而滿意。
扶蘇答道:“是,我與謹都很讚同這一句。”
“不錯。”嬴政頷首肯定。
“日後你每日中時後跟著韓客卿學刑名之學,至於判案斷獄……若是都讓韓卿來教,未免勞累,今日寡人見一尚書卒史,精通律法……”
尚謹心頭有些不好的預感。
始皇帝啊,你說的這個尚書卒史,不會叫趙高吧?
不要讓趙高和扶蘇有任何關係啊!
他開始拚命給韓非使眼色。
作者有話要說: 長期征求彈幕id哈哈哈還有你這個id想出現在哪些人物那裡!
*
感謝在2023-03-26 19:07:30~2023-03-27 17:10: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羽霓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羽霓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