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又一次十連抽 時隔六年。(2 / 2)

煉爐的改進還隻是初期改動,接下來要改的可就多了。

他的目光投向了北邊幾個郡,山西煤礦多他是知道的,可是開采起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現在冶鐵還是木炭為主的,即使往後一百年,煤炭也還是輔助,他腳步邁的夠大了,慢慢來。

“司工要回鹹陽了?”

“嗯,快仲春了,陛下已召我歸鹹陽,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他手下的工匠們誌得意滿:“司工便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

尚謹點點頭,便要往回走,一轉身卻撞上了一人,他連忙道歉:“在下不是有意,還請足下海涵。”

“無妨。”藍衣男子貌若好女,舉手投足間是儒雅隨和。

尚謹剛走出去幾步,卻聽到藍衣男子身邊的人說:“子房,快到了。”

子房?!

他猛地回頭盯著張良,遇到活的張良了!謀聖!

張良敏銳地回頭,與他對視,兩人不動聲色地互相觀察一番,最終還是尚謹先頷首致意,轉身離開。

【宿主,乾嘛這麼急啊?不和他聊一會嗎?】

明明以前說很想和曆史人物們交流,怎麼遇到張良之後宿主還是準備先回鹹陽啊?

「你們說張良和一堆鐵匠鋪合在一起,你會想到什麼?」

[花千尋:這個我會,刺殺祖龍doge]

[念白:好可惜,這屬於不可拉攏類型。]

[鬥智鬥勇的字典:張良啊啊啊啊啊!好好看!]

[橫濱某繃帶:不去攔一下嗎?]

「攔了之後萬一謀聖換其他方法刺殺怎麼辦?不要驚動他為好。」

張良淡然對身邊人說道:“此人頗有城府。他似乎,看出我的目的了。”

偶遇之人的雙眼中雖有疲憊之色,卻清澈有神,看向自己的目光裡有驚訝,有仰慕,也好似將他看透一般。

張良的侍從去打聽一番,回來說:“我探聽到了,他是秦的司工尚謹,兩月前來的,似乎是要改進冶鐵之術。”

“是韓非的弟子……造紙那個人,那日看見他,他手上還拿著紙。”張良作為韓人,對韓非的觀感非常複雜。

韓非前往秦國時,他不過十六七歲,那時他對韓非不算了解,直到秦軍兵臨城下,他才知道韓非的才能。

他自小的目標就是成為韓國相邦,可韓非作為韓公子卻成了秦國上卿,說心中沒有埋怨是假的,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韓非所作所為。

而韓非這位弟子的名氣甚至高於韓非,畢竟光是紙這一項,就足以名垂青史了。秦始皇與這對師徒關係都極好,可他卻覺得有些奇怪。

“我們的計劃要改變嗎?幾年後的計劃,應該不至於被算到吧?”

“他要是真的知道,我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以他的身份,即使我們什麼都還沒做,也能告訴皇帝,讓皇帝殺了我們。”張良搖搖頭,“他帶著的那把佩劍,恐怕是皇帝賜的,真要抓我們,怕是連郡尉都得親自來。”

即使是算無遺策的謀聖,也難以知道這一切背後的真相。

畢竟知道有人要刺殺皇帝,身為皇帝的近臣卻無動於衷,這要麼是奸臣要麼跟張良一樣,想讓秦始皇死。

偏偏尚謹確實不是看出來的,他也不願意為了以防萬一去提前抓張良劉邦等人。

*

秦始皇第二次巡遊,至薛郡鄒縣,上鄒嶧山。立石,與魯諸儒生議,刻石頌秦德,議封禪望祭山川之事。

尚謹卻仍然待在鄒嶧山上,欣賞魯地風光。

“謹!”王離撲向尚謹,尚謹差點沒倒下。

“好久不見了,武城侯?”他們已經快兩年沒有見過了。

聽他喊自己武城侯,王離歎了口氣:“我算是白得了個爵位,哎。”

“你覺得你現在擁有的都是靠王翦將軍?”尚謹拉著他坐在山石之間。

鄒嶧山風光奇美,奇石險峰,幽洞靈泉,散心再合適不過了。

“我不怕彆人說我,隻是我自己覺得,寸功未立就得了爵位……”王離內心的驕傲是不允許他如此的,可祖父強求陛下將爵位承襲給他,他也無法拒絕。

“怎麼就寸功未立了?我算一算啊,你立大功就在兩年後。”

“你總是安慰我。”

“我說真的,過不了多久,秦如今的製度,要想不崩潰,隻能繼續打仗……”尚謹話還沒說完,王離連忙捂住他的嘴。

“噓!這是能說出來的?”從軍兩年,連王離也變得比以前謹慎多了。

“我隻和你們說了,你也明白的。”

“嗯……這兩年待在軍中,沒有打仗的日子,沒有軍功抵徭役,稅賦和罪罰,人心總是有些浮動。”不同於當年隻身在鹹陽幻想參軍之事的小王離,如今的他才真正體會到軍隊之中隱藏的矛盾。

“可我不希望你去變法,至少現在不行,即使陛下對你青眼有加,也不會讓你去做的。”

“我都明白。”尚謹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我還以為你不會讚同變法呢?”

“怎麼說呢?我以前確實不讚同,我覺得軍功挺好的,可是現在自己親身麵臨,又有你同我說,我慢慢改變了想法吧?”王離抿著唇,說出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對謹來說,變法是為了讓黔首過得更好。我沒謹那麼在意黔首。對我來說,讓秦延續下去,我能建功立業就好,可我會堅定的支持謹。”

他的思想仍然是貼近法家的,甚至於更貼近韓非,隻是當思想與現實衝突,他也不得不思考這些事情。

“這就夠了啊,論跡不論心。”尚謹不可能強求這個時代的人們都去接受他的思想,隻要客觀上有利於百姓,支持變法的人有自己的私利實在是太正常了。

曆來有勇氣與能力進行變革的,都是少數人。

“論跡不論心嗎?”王離一愣,轉而笑道,“不說這些了,我正想問你陛下正與那群周孔論封禪呢?你怎麼不在場?”

“泰山封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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