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查驗了, 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韓信夜裡把那群人的屍體弄到一邊去了,免得血腥氣太重。
“看來要成懸案了啊……”尚謹掃了一眼擺在遠處的屍體,搖了搖頭, “罷了, 等到大梁縣的人來了,我們就離開吧。”
大梁縣的驛站中,他們總算能好好清洗乾淨了。
郡守遇刺, 在碭郡境內, 自然是先由大梁縣縣尉先行查證, 緊接著碭郡郡尉也來了。
隻是這個地方離三川郡、穎川郡、東郡都很近, 既弄不清刺客是從哪個郡來的, 又弄不清刺客到底是哪的人。
尚謹並未對碭郡郡尉說出自己的猜測,這種會造成朝堂不安的事情, 私下告訴祖龍就行,大肆宣揚可不是好事, 恐怕大費周章也根本查不出什麼。
“就這麼咽下這口氣啊……”韓信也就是對尚謹說說, 在彆人麵前是一言不發, 似乎他已經把這事給忍下去了。
隻不過他心裡恨不得把這些個刺客的頭子找出來,送到鹹陽行刑。
“還好我這回跟著來了!我就說我能保護你吧!再來三十個我都不怕……算了, 還是彆來了。”
韓信怕尚謹一動手又變成之前那樣,打起來的時候一點都不怯場,打完了之後他焦頭爛額都不知道怎麼安慰。
“我要是和明章一樣能說會道就好了。”那樣他再也不用擔心說錯話或者不會安慰人了。
“你還不會說話啊?你的本事可比我厲害。”
當初送韓信去李左車那兒,不久後他就收到了李左車的信, 對韓信嘖嘖稱奇。
他問韓信到底說了什麼,韓信和李左車都不告訴他。
想起史書裡每次韓信和彆人說完話,彆人都是覺得韓信“奇”,他就想知道到底怎麼奇了?
這孩子在他麵前神神秘秘地不肯說, 不過他也沒有追根究底的想法。
想到這裡,尚謹感歎不已:“孩子大了,有秘密了,哎。”
儼然一副被傷透了心的家長模樣。
“?”
韓信迷茫地看著他,這都哪跟哪啊?
*
鹹陽,章台宮。
“扶蘇,再過月餘就要去上郡了,可備好了?”嬴政收起手邊的工策。
“兒臣已有準備。”比起上郡,扶蘇更關心另一件事,“阿父,明章遇刺一事……”
“指使那些刺客的人已經找不到了,沒留下半分線索。”
嬴政不禁想起多年前博浪沙行刺之人,如今也沒找到,這幾郡交界的地方,治安差的讓人沒眼看。
“這幾郡,是要好好整治了。”
扶蘇聽著嬴政說這些,思考怎麼提醒阿父,其實鹹陽治安也沒那麼好。
*
濟北郡,博陽縣。
他們一行人總算到了濟北郡的治所博陽,再次來到泰山附近,也沒登泰山的時間。
驛站裡,韓信散著頭發一轉身,差點沒把尚謹的臉抽紅。
尚謹和善地盯著韓信的頭發。
“我看你發尾有些亂了,給你理一下吧。”
“明章,你不會又給我紮總角吧?”韓信非常警惕,他可還記得當時在西南,臨走的時候尚謹就給他紮了總角。
“怎麼會呢?”尚謹從隨行的行李裡取出櫛,“隻是讓頭發整齊些。”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變成理發師,手藝還湊合,至少比每次都不聽顧客話瞎剪的托尼好多了。
“如何?”
“原來明章真的隻是用櫛理一下啊……”
“你要是想讓我紮啾啾,我可以給你紮滿頭。”尚謹笑眯眯地伸出了手。
“不要!我聽到有人敲門,我去開門了!”韓信活像座上著火了,蹭的一下竄了出去。
尚謹於是彎腰去把不小心散落出去的碎發也收到其他碎發一起,準備一會兒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