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趙天棟又從內院裡頭接了一大包東西。
趙天梁接過,就覺得重量不對,抬頭看了哥哥一眼,麵色如常的將東西放上車去。
各處見過後,上學路上,賈蕎將周盛叫進車裡。
到了學裡,周盛先出來,一臉得意的掃視過眾人,回身殷勤的替賈蕎打起簾子。
趙天棟幾個還好,來富卻是一臉不服氣,偏又不敢多問。
賈蕎道:“趙天梁,你陪周盛走一趟。”
“是。”趙天梁雖不知要做什麼,已先應了。
這一日,賈瑞說是病了,沒有來學裡;次日,剛到學裡,周盛和趙天梁又一同走了。
第三日,賈瑞麵色蒼白的回到學裡,麵對學裡家貧的學生,也不複往日氣焰,至於賈蕎,他更是不敢與之對視。
這一日,周盛和趙天梁沒回學裡,在下學回府的半路才同他們會合。
兩人鑽進車裡,趙天梁抱著好大一個包袱,周盛笑回道:“哥兒,都辦妥了。”
賈蕎問:“得了多少銀子?”
周盛笑回道:“足足六百七十兩銀子。”
賈蕎嘴角微揚,比他預想的還多些。
周盛笑回道:“小的姐夫在古董行中貿易,正好有路子,如今又是節下,買東西的人多,哥兒的東西又好,所以才得了這麼多銀子,若是去外頭去當鋪,可換不了這麼多。”
賈蕎看著他。
周盛有些局促的笑道:“小的沒說是哥兒的東西,不過他應該也猜出來了。”
賈蕎道:“你如今年紀小,接觸的人事物不多,這是沒法子的事,以後自個兒注意著多認識些人就好了。”
想到他和來富在原文中的形象,賈蕎又多說了句,“不過去賭場那些地方要小心,一來關係不牢靠,二來,在那裡,不知道是你套人家還是人家套你呢,那兒多的是法子,先讓你贏再讓你輸得傾家蕩產,這話你回去和來富也說說。”
“是。”周盛笑嗬嗬的應了。
前頭聽他老子說,寶二爺說蕎哥兒玩牌玩得好,果然嘿嘿,是他們哥兒的套子呢。
賈蕎又道:“這次的差事辦得不錯,回去有賞,你們出去,給我把來富和趙天棟叫進來。”
兩人進來,趙天棟還是老實規矩的模樣,來富卻很有些摩拳擦掌的激動,“哥兒有什麼吩咐?”
賈蕎瞧著他,突然有些猶豫了,才十歲的孩子,有些太小了。
來富很敏銳,忙說:“哥兒有事儘管吩咐,我雖然年紀小,但辦事兒靠的是腦子,不是比誰多吃了幾年飯,譬如哥兒這樣的,雖是學裡年紀最小的一個,可滿學裡的爺有幾個能比得過?”
賈蕎聽得笑了,確實是個機靈的小子。
賈蕎讓趙天棟取了五百兩銀子出來,“這一趟差事得離京。”
來富更激動了。
“第一件,送林姑娘過咱們府裡來的那個賈雨村賈大人,他夫人名叫嬌杏的,原是彆人家的奴婢,我隱隱聽說是他第一次任地方官的時候在任上娶的,就因為以妾為妻的緣故,才被人彈劾丟了官,我要你們查到她原來的主家,問清楚那一家從前和賈雨村有什麼恩怨來往,他又為何會把她扶正,最好能落到紙上,有個憑證。”
“再一件,賈雨村現在金陵任職,薛大爺打死人的官司就是他了結的,我要你們去打聽打聽,他在那官司後頭可有打發了衙門裡的什麼人,那人同他又有什麼恩怨,也要落到紙上。”
“你們這一趟去,要走不少時候,瞞不過人,若有人問,就說我母親因為擔心小蓉大奶奶的病情,整日裡心情不佳胃口不好,所以我打發你們去金陵買些當地的土儀糕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