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第十一晚(1 / 2)

你好甜呀! 尚閒 17246 字 3個月前

江柚‘嗯’了一聲,躲在被子小聲說:“啞妹的心智隻相當於人類五,六歲的小孩。她不是壞小孩,跟我在一塊的幾天裡她沒做過壞事。如果她真的襲擊過人類,我想應該人類先傷害她,她隻是遵照本能自救。”

“如果禁律隻是為了保護人類,那些無辜被害的異種他們誰來保護呢,那麼些被人類強行異變的異種,他們就該死嗎。還有景行哥,他有什麼錯,他明明已經安息了。”

江柚想到了些事嗤笑了一聲,掀開被子清眸望向赬珣說:“在你們看來人類是弱者。聯盟製定出來的禁律大多是為了保護人類的安危和利益。可你們知道人類為了對付異種,甚至為了對付血族做過什麼研究嗎。”

人類才是殘忍的物種。

赬珣已經明白自己情緒失控了,竟然被感情支配著思考能力,失去該有的冷靜理智。會因為他的稚子袒護彆人而急躁。他占有了他的身體和血液,什麼時候開始連他的心也想占有了。

“你怎麼知道,她是迫不得已。”

江柚:“啞妹如果是殘暴的異種,她就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我三次。她那麼強,可是還能能忍住饑餓一直等到我給她弄到鹿血,她雖然是異種可她比大多數人類更重感情,所以我相信她是迫不得已。如果聯盟一動要追究她,那無論如何我都會給她一個公正的判決。”

男孩清眸中帶著鋒芒,態度那麼堅決地跟他作對,好像他如果不偏袒他,就會生氣不理他了。

真是。

赬珣沉默了許久才說:“這段時間,我的人會在暗中監管她,至少在沒有調查出真相之前她不會被異能聯盟帶走。”

江柚花了幾秒時間才品味出赬珣這句話背後的含義,他眼眸閃爍又帶著不敢相信的試探問:“你是,要替我幫我保她嗎?”

赬珣:“你若是死了,我也會麵臨生命終結,所以我不會看著你做出違背禁律的事,更不會讓你落到迫不得已的處境。”

江柚眨眨眼睛,努力去消化赬珣話中的深意。

他剛才確實說了如果自己觸犯禁律了赬珣要怎麼處置他,現在想想,那句話就好像逼迫男朋友說:救我還是救你媽一樣不可理喻。

他坐不住理,又期待赬珣能在啞妹的這件事上給他緩衝調查的時間,更怕這個公正無私的血族大佬直接給啞妹定罪。

於是,他乾脆不說話,一雙漂亮清透的鳳眼閃爍著複雜的情緒轉啊轉地望著男人。

又那麼任性堅決,又那麼巴巴地撒嬌。像是無聲的威脅:你不幫我,我就不理你了。

赬珣抬手摸上他的唇,指腹在男孩唇瓣上摩挲……突然消失。

江柚:!

“赬珣?你彆走嘛,我們話還沒說完呢。赬珣!”

他跳下床左右探望,“赬珣,你真回去了!”

--

赬珣的意識回到西島。

稷修已經在等他了,上前跟他彙報:“領主,聯盟局查

到十八年前石爻村異種殺了案件,好像跟啞妹有關係。他們剛下了抓捕令,明日一早就會實施抓捕任務。”

十八年前的案件赬珣知道,他為此跑兩趟石爻村收集殺人異種的痕跡。但卻毫無線索,殺人的異種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氣息和痕跡。

異種聯盟一直把這個案件當作重大懸案,放在紅頭文件庫的最前排。

卻沒想到,啞妹僅僅在他的稚子身旁出現了幾天,聯盟局就能讓這個案件快速浮出水麵。

先不說啞妹殺人的動機,運作這個案件的人到底是為了查出啞妹,還是意指江柚?

赬珣:“異能局有啞妹觸犯禁律的證據麼?”

稷修:“目前還沒有。”

赬珣聲音冷冽:“沒有觸犯任何禁律,怎麼能隨意下抓捕令?”

“啊?”

稷修被問懵了。

就是因為沒有證據才要抓起來,尋找證據的啊,異能局一直都是這樣執行任務的啊。

猛然間,稷修察覺到無形的壓力,他心驚膽戰地抬眸看了眼赬珣。年輕的領主正俯視著他麵色沉凝,深眸犀利冷銳,還是以往那個嚴厲冷清的領主。

稷修嚇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說:“是,是,我立刻讓他們取消抓捕任務。如果掌握了啞妹觸犯禁律的證據,再施行抓捕調查。”

赬珣:“我會派人暗中監視著她,這件事我親自處理。”

稷修:“……是。”

赬珣:“下去。”

“是!”

稷修離開壓抑的大殿後,忽而難以置信地回頭望去,他隻顧像以往一樣彙報工作,卻忘了啞妹的江柚的異種,江柚是領主稚子。

八百年來,全聯盟的人都知道血族年輕的領主嚴厲冷漠,不近人情,無論是人還是異種,單反觸犯他頂下的禁律,不問私情緣由直接定罪,生命在禁律麵前藐小又無力。

私下有很多人不滿,但誰都不敢觸犯赬珣。或許這位年輕的領主會因為江柚而改變。

---

葉婉昨天猜疑到啞妹身份後,派人去了一趟石爻村查探當年那件驚動全國的離奇殘忍殺人案件。

年紀較大的村民知道當年這個案件背後隱晦肮臟的事實,都說是劉大林的老婆和女兒死後成了惡鬼報複那些男人,那些人死的活該。

拋去凶殘案件背後的事,葉婉基本可以判定江柚身邊的異種啞妹,便是十八年前死去石爻村的小啞巴。所謂的惡鬼報複,應該小啞巴死後成為異種的報複。

葉婉當即把調查出來的傳聞彙報給了異能局。A城異能支隊的潘耿正在調查啞妹,接到她的消息後當即下了抓捕令。

早上,葉婉跟往常一樣細心地照顧丈夫江越淮用早餐,體貼地幫他拿著包送他出門工作。隨後她心情很好地進了花房,冷靜地修建著綠植花卉,耐心地等待啞妹被異能抓捕的消息。

隻要江柚身邊沒有了啞妹,她派去潛伏在劇組周圍的人,隨時能動手要了

江柚的命。()

花房牆上的掛鐘剛過九點,花架旁的手機響了。葉婉平靜地放下手中的剪刀接起電話:怎麼樣了?

?本作者尚閒提醒您最全的《你好甜呀!》儘在[],域名[(()

“夫人,異能局上層說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啞妹是凶手,現在無法對啞妹下抓捕令。”

“你說什麼!”

葉婉神色微震,冷聲說:“我們都已經拿到那麼多信息,足夠證明啞妹是石爻村的小啞巴死了變成的異種,為了報複欺負殘忍殺害了所有欺負過她母親的男人,為什麼還說沒證據?”

“上層說這些都隻是傳聞,現在沒有她殺害村民的直接證據,而且啞妹目前為止沒有觸犯禁律,所以無法下抓捕令。”

繞來繞去又回到了原點。

葉婉漂亮的手緊緊握著手機,心情越來越冷。她現在更加確切,異能局高層一定有什麼人在袒護江柚。

沒有觸犯禁律的證據,好,那她就想辦法製造證據。

石爻村那一趟沒有白去。她的人還得到一個消息,說當年還有一個男人及時逃離裡石爻村才沒有被惡鬼報複。那個男人叫張建成,在一個拍電視的劇組做分發盒飯的工作。

真是很巧。

----

今天的拍攝片場設置一動商業寫字樓裡,主要拍攝這部劇中年輕的演員們通過麵試,參加實習遇到挫折的主要劇情。

江柚把啞妹帶到片場後,跟以往一樣交待她待在他的休息室裡。

啞妹很小從不會說話,獨自窩在一個角落裡要麼拿手戲玩識字遊戲,要麼看兒童動畫片,累了就小睡一會兒,安靜得誰都注意不到她。

今天的拍攝劇情,需要的坐在辦公室裡的群演較多,劇組工作人員把通過群演網站把招來的臨時演員安排劇組中等待拍攝工作。

一位臨時群演的OL女人找到了江柚專屬的休息室,江柚和其他人正在忙碌拍攝重要劇情,此刻的休息室周圍隻有隻有啞妹一個小孩窩在角落裡。

她拿了一支棒棒糖走了進去。

“你叫啞妹?”

女人溫和地笑著,把棒棒糖送到啞妹麵前。

啞妹看了看她,沒接糖,低頭繼續玩手機。

女人聲音柔和,充滿蠱惑說:“你是不是忘了以前的事,你生活在石爻村,你的父親經常打你,你的母親經常被村裡的男人們欺負,可是你隻會哭,什麼做不了。”

啞妹猛然瞪大眼睛,黑黝黝的眼眸驚望著眼前的女人。

女人繼續說:“你忘了,欺負你母親的人裡有一個叫張建成的男人,現在叫張伯,也在這個劇組工作,你還吃過他給你的糖呢。”

啞妹的小手開始抖動,黑亮的眼眸中逐漸暈上一道暗紅,泛著憎恨焦躁的光芒。

女人握著她的手,低聲如咒語:“欺負過你母親的人還在,你的仇還沒有報完,你的母親還在地下哭泣。去吧,啞妹,去找他吧。”

啞妹‘哢’地一聲捏碎了手機。

----

上午的拍

() 攝收工,江柚帶著小何返回休息室,半路上遇到周亦行來給他探班:“柚子。”

周亦行喊了這個名字後,壯得跟熊一樣的男人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女一樣不好意思地臉紅了,問:“我能這麼叫你麼?”

江柚笑他:“周少隨意。”

周亦行引起地提著幾個保溫飯盒,嘿嘿笑說:“我給你帶了我家廚師做的幾個小菜,正熱乎著呢,你快嘗嘗。對了,我還給啞妹帶來這個。”

周亦行見周圍沒人,悄悄打開冷藏盒給江柚看了看。

冷藏盒裡裝的是一帶密封的鹿血。

江柚驚奇:“還可以這樣裝?能放很久嗎?”

用這個方法的話,他可以一次買好多袋放進家裡冰箱給啞妹存著,不用時不時地跑去偏遠的鹿場了。

“新鮮抽取的血液及時密封冷藏,放一個月都不會影響口感。”

周亦行說:“這樣吧,我每次保存時也給啞妹留一份,你放在你家冰箱裡,隨時可以拿出食用。”

江柚:“多謝啦。”

周亦行:“不客氣,不客氣,能幫到你是我的榮幸。而且主人也說了,讓我好好照顧你。因為你,主人這幾天找了我好幾次呢。”

他憨憨地笑著,好像稷修能找他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

再想到以後江驍以後成為稷修的血仆後,會不會也跟周亦行一樣受稷修的命令,過來討好他。

光想想,江柚仿佛看到了葉婉的黑沉的臉色。

他忍不住笑了出來,拉著周亦行,說:“走,咱們找啞妹去。”

他們到了片場臨時休息室,卻發現啞妹不在。

“啞妹。”

江柚四處尋顧,忽然看到啞妹的手機掉落在地上,屏幕碎著。他隱隱升起不詳的預感,慌忙問小何:“啞妹呢?她去哪了?”

“我一直在拍攝現場等你,不知道她啊。我,我去找找。”

小何看江柚著急,急忙跑去問片場工作人員。

劇組的員工們都習慣了啞妹的安靜,都知道她經常縮在一個角落不說不鬨一整天,存在感很低。所以他們也習慣看不到她。小何和江柚問了一圈,也沒有問道啞妹的下落。

江柚看著啞妹手機的破碎的屏幕,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

今天的片場在一幢寫字大樓裡,每一層都像是人來人往的工作間,出去就是喧鬨繁華的街道,萬一啞妹跑出去迷路了找都不好找。

她去哪了呢。

片場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張伯呢?咱們定了盒飯都到樓下了,怎麼不見他下去拿呀?”

“張伯!張伯在哪呢?”

片場尋找張伯的聲音越來越多,江柚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張伯也不見了。

周亦行看到江柚不安的神色,說:“你要找啞妹嗎?我應該能幫你找到。”

江柚問周亦行,“你!”

周亦行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說:“大概是她上

次吸食我的血時,她的血素融進了我的身體,讓我的身體記住了她的味道,現在好像能聞到她大概的方向。”

江柚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快,快幫我找他!”

周亦行聚精會神地嗅著熟悉的味道,順著味道跟著身體的本能帶著江柚走,一直走到外麵車流如水,人群擁擠的大街。之後繼續往前走到一個街心公園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