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 / 2)

舊日新婚 蘇其 27502 字 6個月前

年夜飯吃完,一家人一起看了會春節聯歡晚會,晚上洗好澡,聞依躺床上回複新年祝福和發紅包,而秦南山,再次被趕出房門。

第二天醒來,身邊照舊沒人,聞依渾身輕鬆,她漸漸覺得這個方法非常有效,既能不讓外人和寶寶起疑,她也能睡個好覺,一舉兩得。

早餐過後前往大伯家。

秦西跟聞依秦南山一輛車,姑嫂倆坐後排聊天。

聞依問她是不是準備找工作,說到這個秦西就煩,“不知道呢,現在就業好難啊,我都怕我找不到工作。”

秦西性格遺傳宣英秦恒,但智商遠比不上秦南山,用她的話來說,能順利A大本科畢業已經是前世積了半輩子福。

聞依好奇問:“你大伯不是開公司嗎?”

秦西:“不能去。”

“為什麼?”

秦西嘴不設防,“爺爺過世時分家產定下規矩,我們家永遠不能插手公司事務,不然就我伯母那性格,怎麼舍得分那麼多股份給我爸媽。”

聞依心底有了猜測,看來關係好都做的麵子工程。

接下來要一塊吃飯,聞依多問了問大伯家情況,以免什麼都不知說錯話。

不問不知道,問了嚇一跳,秦西小聲叮囑:“大伯母身體不好不易受孕,快四十了才試管懷上,誰知道懷上後發現大伯一直在外麵偷腥,伯母鬨了幾年,最後那女人走了,但是留下個孩子,就是現在的小堂妹,隻比堂弟小三個月,我媽說慶幸是個女孩,不然伯母哪能讓她進門。”

“大伯家老是雞飛狗跳,反正我不愛去,嫂子你也彆怕,咱們吃個飯就回來了。”

前頭開車的男人沒有插嘴和否認,看來情況相差無幾。

聞依點點頭,聽進心裡。

大伯住不遠,同樣是套彆墅,麵積比秦南山家大,前後各有院子,裡頭裝飾豪華,光進門處一整塊圓大理石估計就十幾萬。

一進門,聞依先看見跟在大伯母鐘嵐身後的乖巧女孩,叫秦檀,約莫十八九歲,臉上掛著笑容。

聞依不想與鐘嵐起衝突,訂婚宴與婚禮那天她說的話依然記在心底,但都是成年人,而鐘嵐對於她來說不過是每年隻偶爾見一兩麵的陌生人,倆人之間關係薄得蟬翼還輕,沒必要用彆人的話懲罰自己。

她把鐘嵐當作客戶,笑臉燦爛,“伯父伯母新年好。”

他們也維持著麵子工程,熱情招呼新媳婦進門。

聞依親手送上禮物,又遞給妹妹一份,女孩道謝,手裡還有一份,聞依問:“弟弟呢?不在家嗎?”

鐘嵐笑應:“不管他,這臭小子估計又去哪裡浪,等會吃飯我再給他打電話。”

聞依點頭,轉而問乖乖站在旁邊的女孩,“妹妹今年上大學了嗎?”

女孩應:“上了,在A大,大一。”

聞依誇她:“很厲害。”

餘光裡鐘嵐臉色變了變,轉身離開。

大過年的沒人找不痛快,兩家人相安無事一直到晚上吃飯。

表弟秦堪回來得遲,鐘嵐擰著秦堪耳朵一通罵,秦堪也是個叛逆的,頂了幾句,鐘嵐火氣更大,宣英在旁邊勸。

大伯家飯菜味道不錯,聞依專心吃飯,兩耳不聞桌邊事。

直到耳邊忽然傳來一句,“大學都考不上,瞧你出息的。”

聞依抬頭看向僵持的飯桌,忽然明白先前鐘嵐變臉的原因,親生兒子考不上大學,私生女考上了,估計覺得丟臉。

鐘嵐脾氣沒收住,厲聲道:“你再這樣下去能娶到什麼媳婦?我告訴你,你外麵那個三教九流的女朋友我不可能同意你們在一起,談戀愛也不行!”

聞依本來沒多想,但偏偏鐘嵐意味不明看了她一眼。

這下她又明白了,指桑罵槐呢。

秦永不悅:“大過年的鬨什麼鬨,有完沒完。”

鐘嵐:“我鬨?你自己每天不著家不管兒子,現在怪我鬨?我看兒子遲早有一天學你。”

秦永“啪”地放下筷子,起身離開。

聞依環視一眼,秦恒夫妻搖頭,秦西兄妹見怪不怪,秦檀小心翼翼降低存在感,秦堪大大咧咧吃他的飯。

真有趣。

可沒想到事情沒完,且輪到自己頭上。

聞依再一次聽了牆角。

吃完飯後宣英去廚房安慰人,鐘嵐假模假樣哭兩聲後說:“你猜我昨天在街上見到誰?”

“誰?”

“聞依那個媽!”鐘嵐語氣譏屑,“我瞧著年紀與我們差不多,打扮得妖裡妖氣,不愧生出這樣的女兒,旁邊還站著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你不是說南山沒嶽父?我看呐,很快就有了。”

“你說這一大把年紀了搞這些丟不丟人,彆到時候南山喝他嶽父嶽母的新婚酒去,到時候男方再帶進來個什麼弟弟妹妹,那還不是得南山養?”

宣英重聲:“嫂子,沒有的事不能亂說。”

鐘嵐:“親眼看見......”

聞依不想再聽,也沒想忍,編排她可以,議論她媽不行,她走出動靜,廚房裡人收聲,聞依進去。

宣英臉色不太好,誠惶誠恐,“依依啊,這裡我們收拾,你到外麵休息。”

聞依微笑,“謝謝媽,我進來拿個水。”

聞依到旁邊燒水壺倒了杯溫水,和顏悅色道:“伯母,現在一附院新推出來個女性專項體檢項目,效果特彆好,每天就五十個名額,約都約不到,伯母您看需不需要我給您約一個,現代女性呀什麼宮頸癌乳腺癌甲狀腺癌,真是嚇人哦,我前幾天還

讓我媽去做了一個。”

鐘嵐與宣英麵麵相覷,沒搞明白聞依出的什麼牌,不過宣英擔心先前的話被她聽見,趕緊緩和:“約約約,依依你幫你伯母約一個,她去年還說胸口疼。”

“好呀,胸口疼可能是乳腺癌,氣多了容易得。”聞依喝了兩口水,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噢對,好像有限製年齡,伯母您今年......”

鐘嵐臉色已經變黑,宣英答的話:“你伯母今年六十一。”

聞依麵色瞬間可惜:“哎呀,那不行,人家要求五十以下,我媽都勉勉強強,伯母,我改天再幫您問問其他套餐,您看行嗎?”

倆人說不出來話,等聞依離開後鐘嵐狠狠躲了腳地板,指著她背影罵:“她什麼意思!”

宣英看著脾氣陰晴不定的人,終是勸:“嫂子,要不咱們去檢查檢查。”

說不定真能查出什麼來。

......

聞依心情不好,一天社交過後到家,疲累至極。

秦南山進屋跟她商量明天回娘家要帶的禮,聞依躺床上,不想說話,“你決定就好。”

“你舅舅舅媽喜歡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

秦南山不明不白吃癟,不太理解,他壓壓眉頭,站到床邊:“媽說可以送點酒水,舅舅喝酒嗎?”

“喝。”

秦南山:“舅媽喝茶嗎?”

“不喝,舅舅喝。”

“保健品呢?”

“不要這些,舅媽喜歡吃貴出天的水果,你給她各買幾樣。”

“好,表弟呢?最新款手機可以嗎?”

“可以,現在有店鋪開門?”

“年前買了。”

“......買了你還來問我。”

“先前沒和你商量過,你這不是都知道嗎?”

聞依本來不想和他生什麼氣,也不關他的事,但他突然這麼說,她覺得得吵一架,坐正來,氣勢洶洶:“我知道歸我知道,你自己用心買是另外一回事,你問我就是想走捷徑,一點不走心!”

“虧我媽還說你體貼周到,把你當親兒子對待,你呢,你們呢,沒良心,早知道不讓我媽把我嫁過來。”

秦南山輕輕擰眉,“你怎麼了?”

聞依像隻嘴硬的暴躁貓咪,“我沒怎麼,好著呢,今天心情最好!”

秦南山無法理解她的無理取鬨,明明此前一切都好,怎麼脾氣說來就來,她又不願意交流,秦南山隻好說:“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麵買水果。”

他腿長,兩步邁出門,“嘭”,門合上,偌大臥室隻剩她一個人的憤怒在空氣裡蒸發。

啊啊啊啊!!!聞依氣得牙根癢,隨手抓起隔壁某人的枕頭,用力丟向房門。

再接著深呼吸,溫柔摸肚子,認真教育,“寶寶,以後彆學你爸,你老婆有氣你得讓她發出來,不然以後她容易得乳腺癌。”

半分鐘後想起不對勁,她寶

寶應該是個女兒,改口:“寶啊,以後彆找你爸這樣的男人,不然怎麼被氣死的都不知道。”

當天晚上,秦南山從門後撿起自己枕頭,沒有被子蓋,隻能去衣櫃拿了床新的。

......

第二天直接去舅舅家,聞紅毓也在。

後備箱滿滿一箱禮物,秦南山和表弟搬了三四趟,聞女士和舅媽笑得合不攏嘴。

聞依氣還沒消,又不能到處說,隻能自己憋著。她看著聞紅毓臉上樂嗬嗬笑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就知道單純傻樂,都不知道人家背後怎麼編排你。

懷孕如今是她免“活”金牌,洗菜做飯洗碗全不用她,而第一回正經上門的女婿則擔任起廚房重任,備菜切菜炒菜不在話下。

舅媽出來找她,指著廚房高大男人背影,偷偷摸摸說話:“依依,小秦可真不錯呐,你好好珍惜知道不,結了婚就把一部分心思放家庭上,工作嘛緩一緩,他們家又不用你掙大錢。”

聞依知道舅媽此刻說這些是站在她的角度為她好,但她不喜歡聽樣的話,也壓低聲音說:“那不行啊舅媽,我不掙多點錢以後離婚我和娃怎麼辦?你們養我們嗎?”

舅媽果然大驚失色,“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麼,現在才剛結婚就想離婚,這些話彆在你媽跟前說。”

說起她媽,聞依順勢問:“舅媽,我媽怎麼回事啊?真談戀愛呢?”

說到這個舅媽可來了勁,看看廚房忙活的聞紅毓,把人拉進房間,又八卦又好奇,“我瞧著像,除夕那天不是來過年嗎,一個男的送她來的,就停在樓下,我沒看著人,但車看起來不便宜。”

“怎麼,你媽沒跟你說啊?自己女兒都瞞著?”

四十多歲,有錢,體貼接送,聞依心底大喊,行啊聞女士,給她找個哥當爸。

聞依說:“她不肯說,舅媽,你幫我旁敲側擊一下,我怕我媽被騙。”

“你不說我也盯著呢,你媽可不能再被騙一回。”

舅媽沒察覺自己失言,聞依卻聽得心沉下來,“舅媽,什麼叫再騙一回,我爸不是死了嗎?”

舅媽眼裡閃過失措,慌忙說:“是死了呀,那負心漢有病不跟你媽說,委屈你做遺腹子。”

對於這個“死”了的爸小時候的聞依問過幾次後懂事得不再提起,心裡也真當他死了,後來這二十多年聞紅毓和親人們從沒提起過那個人,他們的生活裡也沒有他的痕跡,久而久之,聞依真覺得他死了。

如今舅媽偶然提起,卻又不肯說,聞依斟酌一會,沒追著問,無論死了還是活著,他都與她們無關。

晚上一起吃完飯,聞依終究不放心聞女士,把人拉到一邊問:“媽,你有什麼事跟我說,舅媽可都看見了,人家送你到樓下呢。”

聞紅毓朝客廳怒瞪一眼,“就她嘴大。”

“怎麼,舅媽不說你們還打算搞地下戀?媽,你都有外孫了,又不是小孩子,而且你這個年紀找老伴的多了去了,害羞什麼呀。”

聞紅毓看著女兒,猛然間產出錯覺,好像聞依是媽,她才是那個女兒,聞紅毓樂了聲,冷靜說:“沒什麼大事,不讓你們知道是還沒在一起,你媽腦子清醒,總得看看他靠不靠譜才做決定。”

聞依鬆口氣,接著問:“對方做什麼的?離異還是喪偶?有沒有孩子?”

聞紅毓哪肯回答,說定下來之後再帶給她看,聞依用自己做反麵案例,“早點,彆搞出事了我還懵著,我可不想再要一個弟弟或妹妹。”

聞紅毓氣得直敲她頭,“聞依我是不是慣著你了,說話沒把門是吧!”

“反正你小心點,彆被人騙財騙色。”

“小秦才被你騙財騙色。”

“......”

......

從舅媽家離開先回東郊,夏天還在那。

第二天回大學東路,這個年算是過去,這也許就是親戚少的好處了,走親戚兩天結束。

除了鐘嵐這件糟心事聞依覺得還算舒服,沒有太多她想象中的、聽說的那一堆雞毛雜事。

當然,還得除掉一扭頭就能看見衝她流哈喇子的大狗這樁事。

那天說一起睡主臥後秦南山把他的書又搬回次臥床上,她同意了夏天在家裡自由活動,現在客廳全是狗狗的戰場,一到家,大狗使勁撒歡。

不過狗隨主人,她暫時看不出來夏天有拆家跡象。

懷孕總是什麼都沒乾就發困疲倦,還容易脾氣暴躁,聞依進門直接躺回床上,不再是一股子新味的床單被套,她秒睡。

一直睡到傍晚,秦南山敲門進來,“得吃飯了。”

聞依卷著被子翻了個身,咕咕噥噥說話,秦南山沒聽清,靠近床頭,“什麼?”

“.....再等等......”聞依半醒,有氣無力。

秦南山沒催她,出門。

半個小時候再進來,“聞依......”

聞依把枕頭蓋頭上,“你好煩啊。”

“飯菜熱好了,我等會有個線上會議,你自己吃。”

“噢。”

他果然沒再進門,聞依豎起耳朵聽外麵動靜,什麼都沒有。

她又躺了十幾分鐘,終於拖著還在休假的身體起床。

外邊天黑,下著小雨,隔著窗戶都能感受到冷意。

次臥裡,電腦屏幕上David老師見秦南山失神,用英文問道:“Qin?你有事嗎?”

秦南山回神,“我沒事,您繼續。”

這是他參與的一個國際數學研討小組,小組全是國內外頂尖同行,每周一次視頻會議,國外老師們知道這幾天是中國春節,也帶上幾分過節氣息,氣氛輕鬆。

David:“有時間我們到中國去開個線下會議,你們可要好好招待我們。”

秦南山:“歡迎各位老師到中國。”

Gary:“Zhong和Li已婚,也許Qin時間多一些。”

秦南山:“

沒來得及跟各位老師分享,我上個星期剛結完婚。”

David:“哇哦,恭喜!真是意外。”

聊幾句,門外忽然傳來哐啷一聲,秦南山按捺不住,朝電腦說:“抱歉,我太太在用廚房,我得出去看看。”

大家靜了兩秒,隨即哈哈笑起,秦南山早已摘下耳機,兩步往外走。

走到廚房,和正熱菜的一雙大眼對上,聞依手裡還帶著防燙手套,“你出來乾嘛?”

秦南山看看她身後,眉心輕蹙,“什麼碎了?”

聞依也往後看,“噢沒碎,筷子掉進洗碗池而已。”

秦南山走進去,把筷子洗好放好,又脫了她的手套,把微波爐裡熱好的菜端出來放上飯桌,一直到熱完三個菜,交代:“吃完不用收拾,放著我晚點收。”

聞依覺得自己被當成了廢物養,不過她巴不得,乖乖坐下吃飯。

今天的菜是昨天從東郊那邊拿回來的,宣英讓人專門做的肉丸子、菜丸子,宣英見她喜歡,還特地又訂做不少。

她這個婆婆除了軟一點,其他都挺好,聞依沒從她身上感受到另一個鐘嵐,他們這些文化人應當都有獨立思考的能力,不會聽什麼是什麼。

吃到一半秦南山又出來,聞依挑眼看他:“飯我會吃,你不用盯著。”

他卻在對麵坐下,“會議結束了。”

她心裡還有一點點氣,故意挑著眼前一道顯然是新炒的青菜說:“這個味道也太淡了。”

他說:“肉丸子膩,而且過年期間吃的都是大魚大肉,我沒放什麼油鹽。”

“可你這跟水煮的有什麼兩樣?一點胃口沒有。”

氣氛莫名,旁邊夏天似乎都能感受到倆人之間微妙情緒,一點即燃。

但秦南山沒跟她爭辯,戰火沒能燃起來,“不喜歡吃不吃了,明天再做其他。”

聞依也覺得自己無事生非得過分,嘴角扯了扯,不再說話。

半個小時後,秦南山進主臥找衣服洗澡,“我等會還有點工作,你先睡。”

聞依沒吭聲,滑進被窩,背對著他。

等主臥門關上,聞依回頭看一眼房門,恨恨給喬恩發消息:【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為什麼有人這麼淡定啊,她怎麼鬨脾氣他都沒反應,是不是地球爆炸他也不在乎?

還有這大過年的工作工作工作,你跟工作睡去吧!

喬恩回:【莊悅加我,說明天一起出去吃飯,你說我要不要答應。】

聞依:【我說我日子過不下去了!】

喬恩:【你們要不一起出來?我一個人好尷尬。】

聞依:【喬恩!!】

喬恩:【多大事,你嫁給他之前就該想到這樣,情緒穩定總比那些酗酒男家暴男好,我反正我覺得挺好,終於有人能克你。】

聞依無語,關掉手機丟到被子上,躺平看天花板。

她白天睡得多,晚上沒睡意,自己悶一會後拿過筆記

本工作,切,誰沒有工作一樣。

群裡過年氣氛濃厚,但田佳已經跟她說了幾個小道消息,年後戰略創新部正式成立,部門領導暫由副總任職,而這個副總並不監管他們部門,也就是說魏元要是競聘,有點懸。

她先前站了隊,這會如果風一吹就兩邊倒多為人不齒,眼下能做的就是努力工作,讓上麵領導看到她的不可替代。

可她心裡也明白,紐安和所有大型集團一樣,中層以上的位置遠不能隻靠努力拿下,更多是靠人脈、人情世故以及在領導眼裡,你所能提供的價值。

看資料看到十點,聞依出門倒水,次臥落針可聞,狗也不見。

她故意弄出動靜,很好,這回人沒出來,估計在算題,秦西說,這人一做起題,耳朵聾了一樣。

十一點,聞依放下電腦,打算睡覺,他幾點回、回不回都隨他。

十二點,聞依翻了個身,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果然,白天不該貪睡。

不知過多久,嘴巴淡淡的人打算出去逛逛,買點有味道的小零食,過年,外麵應該還熱鬨。

她換好衣服出門,意外在餐廳看見不該看見的人。

秦南山穿著整齊正襟危坐,一看就是把辦公地點搬了出來,聞依猜得沒錯的話,他那狗狗朋友估計在次臥睡得香。

她哼一聲,走向玄關換鞋。

秦南山看向那被她踢亂的鞋,不知道她又折騰什麼,眉頭緊擰,不解問:“去哪?”

聞依頭也沒回,“想吃酸的。”

“非吃不可?”

“嗯。”

男人垂眸看表,十二點零七分。

外麵細雨朦朧,夾著稀稀拉拉的雪。

秦南山心底輕歎,站起來,無奈道:“我去給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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