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父親？”太宰治故意不出聲，做著口型像是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撩撥。
如果直接出聲會被森鷗外立刻理解然後忽視，但因為下意識想知道繃帶怪說了什麼，忍不住分散注意力去觀察，這家夥。
耳邊的聲音拉回了森鷗外的注意力。
“原來林太郎和我一樣這麼關注咒術界的未來，真是，讓我欣慰。”加茂，或者說羂索挪動了一下有些僵硬地身體，這具身體長時間不用，老實說有些不好用了。
“既然父親這麼支持，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違背了您讓我回加茂家的決定。”森鷗外繼續試探著這個人的態度，突然找上門頤指氣使的家夥，像是賜予榮耀一樣讓他改姓。
“那可不是我的決定。”一個犯蠢的合作夥伴而已，“不過，六眼有評價你的能力嗎，真是讓人好奇。”
也放鬆點吧，他的手目前伸不到咒術高專，隻能得到些外部情報，但林太郎應該不會信任自己。
森鷗外並不能判斷這個人話語的真假，這麼多年的相處也隻能讓他認識到這個人對自己能力抱有極大興趣，他真正的實力、他的目的、他為什麼要假死，森無從得知。
但最起碼，這個人目前沒有阻攔自己進入高專的舉動。是自己對他的計劃無礙，還是就算有高專庇護也不妨礙他對自己的掌控。
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讓森難以忍受，也讓他更加謹慎小心。
“父親，我非常理解您為大局犧牲自己的舉動。”森鷗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現在是另一件事，“但是，您留下的遺產見底了。”能拿一筆是一筆。
聽著對麵毫不掩飾故作為難的聲音，羂索翻越著桌子上的資料，森鷗外和另一個粉發孩子的動向被記得清清楚楚，沒辦法，也算是自己的“孩子”了。
“知道了知道了。”
就像是一對普通家庭的父子。
森鷗外並沒有撒謊，雖然那個人留下了一大筆財產，但確實要見底了。
黑發少年快步走向約定的地點，快要遲到了。他等了那麼久才有電話打來，森鷗外深刻懷疑那個人是知道了什麼，故意為之。
商業區再常見不過的一家甜品店，一個韓國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
作為特殊行業中介的孔時雨正在等待一位沒見過麵的老朋友，雖然合作很久，但至今為止他還沒見過這個人的真麵目，還是他想通過自己購買咒具才會有今天的機會。
是什麼樣的人呢？
對方在網站上專門承接一些驅邪業務。這種活計本應該很搶手，那群摸不到咒術界門路的有錢人大多隻是被蠅頭纏上感覺不舒服而已，錢多輕鬆，可難處就是要讓他們相信物超所值，相信“惡靈”已經被解決。
正規咒術師消滅咒靈的收入不會讓他們來接這種話，詛咒師懶得在這方麵下功夫，有這種時間還不如直接接點咒殺彆人的任務。
也因此，這片藍海產業很長一段時間一直無人問津，直到這個代號叫“茉莉”的人出現。
“施法”前要求主人家齋戒三天，主事人手抄佛經一份供奉在一個事前送來的無臉神像前，到了月亮出現的一個夜晚，神就會以神像為媒介降臨驅走邪物。
上麵是官方說法，孔時雨深知這不過是咒術師的把戲，但他曾經出於好奇到場看過一眼，確實很唬人。
漆黑的室內，月光照上神像，一個有著長長黑發的女子出現，身上的十二單華貴無比，漂亮又有威嚴的一張麵孔若隱若現，雙手莊重地握著長長的笏板，舉行儀式後隨即消失不見。
後來還有人試圖出高價買下那尊神像，孔時雨還專門問過合作夥伴的意見，被拒絕了，還讓他轉告，隻是一尊木偶而已。
對麵瞬間被折服，還鄭重地為自己出錢購買的行為道了歉。
總之，不但可以填補自己的業務空白，拓展更多優質客戶，還會通過自己購買高價咒具，兩頭賺，是需要長期維護的優質合作對象。
這也是他今天親自來送東西的原因，麵對麵的交流更能拉進彼此的關係，對於想要長期維持關係的人他一向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