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小不懂事,陛下何故拿這種小事和他們計較。”張氏底氣仍舊十足。
“那什麼是大事?他們搶老百姓土地是大事?他們魚肉百姓是大事?還是他們仗著皇權草菅人命是大事!!”朱佑樘真的怒了。
張氏掩麵而泣,“陛下您竟被挑撥如此,連自家人都不信,您真是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啊。”
“朕再給他們一次機會,把侵占的良田都吐出來,朕還可以原諒他們。”朱佑樘給張家人最後一次機會。
“臣妾的家人何錯之有,臣妾的弟弟比嶽飛還冤。”張氏絕不妥協。
聽張氏把那兩個畜生比做嶽飛,那不明擺著罵自己是昏庸的趙構。
這下朱佑樘可被氣傻了,他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是嶽飛還是秦檜!!自己是不是昏庸的趙構!!
朱佑樘被氣的大步走出乾清宮,下旨讓被貶的李夢陽進宮,讓他徹查張家之事。
李夢陽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被重用的一天,而且這次還是皇上直接下旨!
其他臣子也沒想到朱佑樘會下令查張氏,陛下是和皇後鬨矛盾了?
他們早就對張氏不滿,於是借著這個機會再次彈劾張家。
文官集團和打了雞血一樣,每天參的本堆積如山。
張家的榮華富貴全都拜朱佑樘所賜,若沒朱佑樘無原則的偏袒,他們怎敢囂張到如此地步。
同樣,一旦失去朱佑樘的偏袒,他們張家啥都不是。
張家沒想到朱佑樘這次是來真格的,朱厚照也沒想到他爹竟然會對張家下手。
看來神跡的話他爹真的在好好的聽,文官集團暫時動不了,但是外戚還是能動的,以此為突破口應該不錯。
這幾日朱厚照一直在想怎麼才能打破現在的困境,文官勢力自仁宗爺爺開始發展壯大,好不容易到他爺爺輩被扼住,結果他爹又養了十幾年的蠱。
狗咬狗,或許是個好辦法,如今朱佑樘還在,借他爹“明君”的名聲應該能做不少事。
弘治十五年,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壽寧侯張鶴齡和建昌候張庭齡被押入大牢。
張氏先動用她皇後的權利,四處找人替她兩個弟弟求情,可都無果。
雖是外戚,但張氏一族手上一無兵權,二無門第世家,有的隻是朱佑樘的偏愛。
俗話說牆倒眾人推,何況這事還是皇帝親自下令,誰敢求情。
沒辦法,張氏和張母隻能用苦肉計,希望朱佑樘看在一家人的分上放過張鶴齡兄弟二人。
*
乾清宮。
張氏和張母一起來求朱佑樘,二人跪在大殿門口,痛哭流涕,再無往日囂張模樣。
再這麼查下去,張鶴齡兄弟二人怕是小命不保,其實張氏和張母心裡也清楚,張鶴齡兄弟二人沒乾什麼好事。
朱佑樘這次是鐵了心了,不見就是不見。
“你到底是如何惹惱了陛下,才讓陛下如此報複你弟弟!”張母埋怨張氏,她覺的都是她女兒張氏的錯,若不是張氏任性怎麼會連累到她兩個兒子。
“若是你弟弟死了,我也不活了!”張母趴在地上大哭。
她們母女二人哭了一天,朱佑樘也沒露麵。
朱佑樘心裡也難受,但是他不能心軟,他是張氏的丈夫同樣也是大明皇帝,終究不是尋常人家的夫婦。
最後,張氏和她娘紛紛哭暈了過去,等她們醒來便接到張鶴齡兄弟二人被押入大牢的消息。
沒辦法,兩人為非作歹已經引起公憤,證據一抓一大把。
“娘,該怎麼辦。”張氏慌了,已經六神無主。
“去找太子,拉著太子一起。”張母出主意,“若陛下還是心硬,你便拉著太子一起死,讓他們老朱家絕後!”
張母滿眼渾濁,若朱佑樘敢動她兩個兒子讓他們張家絕後,那她便讓皇家絕嗣!畢竟外甥沒有孫子重要,終究是外人。
“好。”張氏竟然應了,在她心裡她兩個弟弟就好比她的孩子,是她命根子。
二人的對話傳到朱佑樘父子耳中,朱佑樘本來怕張氏做傻事特意派人盯著,沒想到得來的卻是張氏要讓他斷子絕孫……她真是好狠的心……
朱厚照也被他娘的狠心給驚住了,“爹,你說實話,我不是她親生的吧?”
“你怎會這樣想?“朱佑樘一口否認,“神跡都說是謠傳。”
“但,娘親…”朱厚照想不明白,她娘為何如此對自己,難道弟弟再親能親過兒子?能給她養老送終?
若自己死了,她會是怎樣境遇?!
“不準去見她。”朱佑樘道,作為唯一的獨子,朱厚照不能有閃失。
弘治十五年,壽寧侯張鶴齡和建昌候張庭齡罪大惡極,下令處死。
皇後悲痛欲絕,大病不起。
朱佑樘開始了他改變的第一步,除外戚。
【大家好!咱們又準時見麵啦!繼續昨天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