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的少年並沒有因為瞬間減速造成的衝擊力直接脊椎骨折,他的意識甚至是清晰的,隻不過從他的呼吸音和胸部狀態來看,大概率是發生了肋骨骨折,然後又損傷了肺臟。此外,對方的四肢似乎也完好無損。
少年先是吐出了一部分粉紅色的泡沫樣血痰,接著從他口中吐出的就是鮮紅色的血液了。由於位置原因,他咯出的血液除了沾了自己一身以外,也有不少留在了福地櫻癡的身上。
之所以福地沒有直接把對方甩出去,是因為少年抓住‘大指令’的力道相當驚人,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正在高燒吐血的病人能使用的力道。
——是異能力嗎?還是身體改造?這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應該隻有護衛官的飛機上?對方會對自己的計劃產生影響嗎?
在福地那兩個依舊不知道他真麵目的下屬麵前,他不方便直接殺死一個說不定能訊問出什麼情報的可疑人士,因而在對方出乎他意料地落地沒死之後,福地暫時不能動手,除非對方明確表現出暴力反抗的意圖。
在福地櫻癡思考該如何處理這種突發情況的短暫時間裡,臉上帶著明顯的高燒紅暈的少年似乎終於緩過勁來了。
少年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鬆開了之前自己緊抓著的‘大指令’盒子,直接坐倒在地上。
“不好意思……死裡逃生,有點緊張。”他有些艱難地開口道,隻是限於肺臟受傷,音量很輕,還又帶出一些血來。
說的當然是日語,並且毫無口音。
放下‘大指令’的行為減輕的嫌疑在語言上又加了回去——這個人很有可能完全清楚這架飛機的目的地和運輸任務。
難道說是超出了那家夥的算計,還是說是什麼第三方?
福地麵色不顯地思考著。
“隊長!”他的下屬大倉燁子正好趕到他身邊,順帶著末廣鐵腸一起。
少女模樣的軍警在看到坐在地上試圖用袖子擦掉臉上血跡的少年時,臉色從原本的高興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燁子,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福地問道。
“隊長。這個人……是四天前從默爾索監獄逃走的犯人。”大倉燁子回答道。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仿佛停止了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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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的衝擊給荷見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不過相對來說,大概還是他強行使用能力造成的病情反複更為嚴重一點。
這一次,他沒再要求開始哭天喊地的033兌換那些退燒的藥物,而是拉了一條全是內啡肽、腎上腺素之類藥物的單子,讓033先預備兌換好,在他說明的時候再使用。
他會這麼安定,毫不反抗地坐在地上聽大倉燁子向福地櫻癡彙報自己在默爾索乾的‘好事’,其實是因為他差不多已經在心裡篤定了勝利——在他發現福地櫻癡不知道他是誰的時候。
說實話,如果不是肺臟受傷太嚴重,荷見真的很想當著周圍三人的麵上放聲大笑。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和荷見一起從默爾索離開的,也就是說,陀思已經在外麵可以自由聯係彆人四天了,而福地櫻癡居然不知道‘荷見敬人’這個傳播病毒,在歐洲搞事的瘋子,荷見能想到的唯一一種可能就是陀思已經懶得‘回收利用’這位盟友,隻專注於自己和太宰治的鬥法了。
如果換成是荷見站在陀思的立場上,並且假設還準備挽救一下自己的塑料盟友的話,他就不會讓病毒感染者有機會接觸到福地櫻癡,這一點甚至比入手‘大指令’還重要。
至於掌握著病毒數據的英國,荷見倒是從來沒想過他們會告知福地,至少在這個時候肯定是不會說的,畢竟把‘大指令’送出去了最好還是手上有點‘東西’為妙。
在荷見和福地近距離接觸,還把血吐到了福地身上的時候,這位boss君的命運就已注定——一個接受過身體改造並且不是吸血種的被感染者,病毒的潛伏期有多久來著?
在剛在這個世界醒來後沒多久,荷見就思考過如果有必要該如何解決福地櫻癡,結論很簡單。福地櫻癡依靠‘神刀·雨禦前’這把時空劍完成的‘預知’和‘命運修改’時長雖然比‘天衣無縫’和‘窄門’要長得多,但作戰方案的原理其實一模一樣,即隻要對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超過了預知時長就行,使用大麵積炸彈,延遲發作的毒藥等等。
福地櫻癡因為其異能力的緣故,要想找到能突破他防禦的炸彈可能有點難度,想靠窒息或者毒氣之類的又需要考慮他的移動速度,延遲發作的毒藥則也要有機會能接近福地才行,此外,這個人的毒藥耐性說不定也相當驚人。
然而以上所有的困難在病毒麵前都不是問題。能貼身近距離傳播當然最好,但間接傳播也不影響效果;在病毒的潛伏期內對方根本就意識不到,自然不會通過‘時空劍’給過去的自己留什麼暗示;最妙的一點在於這種病毒的攻擊主要是強烈的自免疫反應,是身體自己對自己的傷害。
能增強武器一百倍的能力在這點上聽起來可不是什麼好消息,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同歸於儘式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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