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誰啊?”鬆友修司一直在港區混,沒聽說過番藤彥一。
雨山在番藤的怒視下開口“米花町之前的町內會長,前不久死了,遺產還沒完成分割,這部分你們碰不了,報給上麵吧。”
“那剩下的呢?”井浦和男並不甘心,追問道。
“剩下的應該有兩個億分散在幾個不同的匿名賬戶裡,全部在海外銀行,倒是值得一問。”雨山終於重新站直,“另外在千代田區有一套彆墅,裡麵放各種藝術品。”
這次番藤伸彌看向他的目光帶著幾分震驚——這個信息相當接近真實情況,雨山顯然很久之前就查過他了。
“可以啊,雨山,要不你來問問看。”鬆友修司對新進展相當滿意,從番藤麵前的椅子上移開,把這個‘主審人’的位置讓了出來。
雨山並沒有推辭,隻不過也沒有坐下,隻是抱臂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盯著番藤上下看了幾遍,仿佛在想從哪個部位先下手似的,過了一會兒,他慢悠悠地從腰上的槍套裡抽出手槍,斜指著番藤的左腳,手指搭在扳機上。
鬆友修司和井浦和男以為他不過是威脅番藤,沒有阻止。
下一秒,雨山從風衣的內口袋裡掏出消音器安在手槍上,直接開槍射穿了番藤的左側小腿。
在番藤連聲發出的慘叫聲中,另外兩人被鎮住了——他們沒想到雨山上來就下此狠手。槍傷可是很容易要人命的,萬一在番藤失血過多之前沒能問完呢?
“……雨山,你這個叛徒,虧我之前那麼相信你!”一陣激痛過後,番藤體內的內啡肽終於開始大量分泌,讓他能勉強開口說話。
雨山不為所動地把消音器卸下來重新放回內袋。
“隻是覺得有必要讓你認清現實而已,反正你是不會有機會再用到那些錢了,不如快點開口。”他說道。
安全屋內的其他三人都把‘不會有機會’理解為‘馬上就要死了’。
鬆友修司見番藤臉色變得慘白,覺得雨山直接開槍的做法的確有效,便也把手槍撈出來,說道“你也不想活受罪吧,鬆口行個方便怎麼樣?”
之前番藤身體上受的傷雖然痛,但畢竟不致命,但雨山這一槍下來,不僅番藤再絕無自己逃走的機會,而且腿上的流血算是已經開始了他的生命倒計時——這麼流血下去,不用再挨一槍,他就會失血過多而死了。
番藤看著麵前一如既往陰著臉的昔日下屬,心中一陣唏噓悲涼,接著想到之前最後的希望,那個少年偵探也是由雨山提起,結果對方一開始滿口答應,在和雨山一起調查了兩天之後突然反悔,不由得怒意和悔意交織,恨自己看走了眼,居然把這樣一個人當成最可信的下屬。
他咬了咬牙,開口道“說可以,但有一個條件。”
以為番藤想要拿錢買命,鬆友修司準備再給他一槍讓他‘清醒清醒’,結果被井浦和男按住了手。
“你有什麼條件?”井浦和男饒有興致地問道。
“把雨山達也殺了,我就把我所有的錢全部告訴你們兩個。”番藤的眼睛裡透出血絲,臉上的表情幾近瘋狂。
房間裡一時間隻剩下番藤粗重的呼吸聲。
鬆友修司愣住了一會兒,然後笑著用槍托重重地砸在番藤的下頜,直接又敲下來幾顆全是血的牙齒。
——番藤實在是打錯了主意,鬆友修司和井浦和男都能聽到他說的話,就算是有心答應也會忌憚另一人告密,當然不會有人開口說願意殺掉雨山達也了。
正當井浦和男也準備做點什麼表示自己絕不會對雨山動手之時,他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他先是漫不經心地點開,然後臉色陡變,整個人直接站了起來。
“有條子過來了。”井浦和男又驚又怒地說道。這間安全屋是他的,發到他手機上的是有人靠近這棟樓時的警報,而他放的攝像頭傳來的畫麵顯示有警車停在附近,有幾個警察馬上就要上樓了。
不能賭條子的目標不是他們,唯二的選項隻剩下立刻殺掉番藤伸彌然後逃走和帶著番藤一起逃走。後麵一個選項因為番藤腳上中了雨山一槍一下子變得幾乎不可能做到,聯想到條子究竟是怎麼找到這裡這個問題,鬆友修司瞬間把槍對準雨山達也。
“雨山,你該不會是條子的人吧?”他一臉懷疑地說道。
雨山沒有辯解,而是皺著眉頭把槍對準番藤,似乎是準備用直接殺掉番藤的方法證明自己不是臥底。
鬆友修司、井浦和男和雨山達也相互對峙著,隻有番藤像是殺豬一樣慘叫著“不要殺我”,試圖把自己的聲音傳到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