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回莊園。
但荷見在某個風平浪靜的夜晚坐在一個滴水獸石像上,等來了默默無言的大蝙蝠。
“B,我知道你也不止一次到彆的宇宙去過。”
荷見抬頭看了一眼難得沒被烏雲和灰霾遮住的圓月,開口道。
他身後的男人沒有說話。
“有的地球和我們的相似,有的完全不同。即使按照統計學規律也該是這樣。”荷見接著說道,“當然我手上的樣本數量肯定是太少了,不足以得出任何可靠的結論,但隨便提個猜想是沒問題的。”
“這個猜想是什麼,我覺得B你也很清楚,畢竟我做了什麼,看到了什麼都已經很完整地告訴你了。你經曆過的相關的事件遠比我豐富,你覺得……”
並不是被打斷,而是荷見自己說到一半躊躇起來,明明對著柯南的時候能氣定神閒地用世界排斥度試探,但在蝙蝠俠麵前他卻說不出口。
——如果是對著布魯斯,或許可以,但麵對蝙蝠俠,很難。
“我們的世界和你去的那幾個世界一樣,在彆的宇宙中存在映射。”在荷見沉默了一分鐘後,蝙蝠俠開口補完了荷見想說又沒敢說的話。
荷見像是被火燙了一下似的差點跳起來從滴水獸上掉下去,好在被不動如山的大家長一把拎住撈回來。
“映射嗎?真是不偏不倚的用詞。”荷見把頭低下去,用幾近抱怨的語氣說道,“我是想說我們這個宇宙,是不是也有什麼非得發生不可的事。”
荷見在兩個異世界中世界排斥度飆升,差一點直接被踢走,當然是由世界意識主動做出的反應,這一點多少讓他稍得安慰。‘映射’也沒有直接表示其中一方如何製掣另一方。
但在世界意識眼裡,存在某條確定的線這點肯定是真的了。荷見經曆的兩個世界在嚴格程度上有所不同,後一次甚至還寬容地把‘荷見敬人’納入線中,可那也是在荷見完全避開了主線的情況下。
有必然發生的事這種設定,放在彆家的宇宙當然無所謂,但自己的世界也是如此的話……
現在就站在荷見身後一點的這個男人的人生怎麼看怎麼像是被這樣霍霍了。
他之前花了點時間仔細調查紐約、哥譚和大都會三個城市的起源和發展,拿來和柯南世界中紐約市比較——在這個世界裡,他查到的說法是哥譚和大都會都隻是紐約的彆稱,可荷見自己的世界裡,紐約和另外兩個城市都不在一個州啊。
一想到這個世界可能是個隨意拚湊裁剪出來的產品,荷見心裡的灰色就朝著黑色加深,眼睛也變得幽深起來。
在這個時候,站在荷見身後的大家長把手按在荷見的雙肩上,直接把他整個人轉過來,也不鬆手,就這麼說道:“你應該還記得貓頭鷹法庭。”
荷見點了點頭。因為貓頭鷹法庭牽扯到布魯斯和迪克本人身上,給這個家庭帶來了很多麻煩,這個案子算是荷見少數幾個特意留意的案子中的一個。
“我的父親不願意和貓頭鷹法庭同流合汙,然後他和母親就死了。在貓頭鷹法庭還存在,並且為所欲為的時候,隻要是他們的意願,就都是‘非得發生不可的事’。”
非常罕見的,大家長自己違背了穿製服時關於身份討論的規定。
“但夜翼並沒有像他們的意願一樣成為利爪,貓頭鷹法庭對哥譚的掌握並不完全,被迫讓位給了……命運。”荷見說到最後聲音突然輕了下去——他明白了布魯斯的意思。
使得迪克沒有成為利爪的‘命運’正是布魯斯·韋恩本人。
使得韋恩夫婦喪命於犯罪巷,不,公園街的是貓頭鷹法庭,或者命運,當年活下來的年幼的布魯斯都無法理解。
即使不存在命運的桎梏,也一樣存在多得是的‘非得發生不可的事’。
“如果我又跑去異世界,你會怎麼做?”荷見抬起頭,小聲問道。
大家長看了他很久,回答道:“等你回來,或者接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