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病態。
出於某種他尚未掌握的原因,另一個他對荷見保持著過度的控製欲,而荷見也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傑森說過荷見覺得最不可能讚同計劃的人是他。
這個人也確實毫不猶豫地表示了不讚同。
“布魯斯,我在這個世界……出現了好像是失控的情況,在那段時間裡我的記憶有點問題。”像是想起來自己有沒完全報告的內容似的,荷見又溫馴地微抬起頭。
“那是情緒失控誘發的能力失控導致的,你不經常使用能力到極限的部分後果。”
這個人回答的時候連思考的時間都不用,顯然是早就知道有這麼回事。
但荷見自己不知道。
“……所以以前也有過?”終於,荷見聽起來是帶著疑惑,而不是毫無情緒。
“三次,還有一次是我不在的時候。”
為什麼會對這樣的回答就滿意了?
布魯斯完全無法理解。
*
荷見覺得他的布魯斯很有創意。
在抹黑自己的方麵。
韋恩家當然是個充滿了感情便秘和創傷性/事件的機能不全家庭,但精神控製什麼的……
也不看看誰是誰啊?
布魯斯就是個疲憊的老爸。每天都不想上班,寧願揮拳頭揍搶劫犯。要是荷見真的開開心心地去當了數學家,布魯斯搞不好會和阿爾弗雷德一起開一瓶酒,一邊喝一邊流幾滴眼淚。
而他,荷見敬人,是一個正處於人類的青春期和非人類的幼生期,即雙重最麻煩時期的小混蛋,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有至少百分之十是在迫害家長。
比如在布魯斯根本看不到的家庭〇師世界裡把布魯斯塑造成黑手黨的教父,又或者在完全沒有一句謊言的前提下寫一些非常令人胃疼的報告。
嗯,不對家人說謊純粹是荷見自己的習慣,在布魯斯到來之後控製表情也是出於謹慎起見,不想因為過於嘻嘻哈哈地讓布魯斯以為他樂不思蜀了,才不是什麼害怕布魯斯呢!
但因為這種不當誤解遷怒另一個布魯斯,荷見是做不出來的,所以也就隻是配合著表演一下的樣子。
當然,他也記住了回去後要問問他上幾次失控是怎麼回事——布魯斯‘不經常使用能力到極限的部分後果’的回答聽起來挺合理的,他最近因為各種原因死的次數太多了之後,狀態好像是穩定多了。
等一下。
在布魯斯來之後,那種死神來了一樣的效果好像就停止了。
是‘死亡’又重新開始觀望了嗎?
在這個時刻,荷見突然領會了布魯斯的腦回路。要是他讓這個世界認為他在原世界裡隻是個懶散的無足輕重的家夥的話,自然會被扣在這裡無法離開,但像布魯斯現在表現的那樣,‘荷見敬人’在原世界沒做什麼的原因其實是布魯斯過度的控製欲的話,情況就反過來了。
布魯斯因此有了很合理的一定要把他帶回去的理由,而布魯斯如果有強烈的意見的話,即使是這個世界也不能無視。
至於崩一兩個人設,那算什麼,這個世界又不會影響到原世界。
(他還多了一些勒索素材)
荷見想了想,決定幫布魯斯再添一把火。
“關於那個我用的魔法,伊萊莎有說什麼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伊萊莎?”另一個布魯斯顯然覺得這也不會是什麼好問題。
“他的生母。我確定她是某種意義上的‘死亡’信徒。”荷見的布魯斯刻意地先回答了另一個問題再看向他,“她告訴我,我們的‘死亡’為此不太高興。”
荷見的行為有點像是讓自己被另一個世界‘偷’走了,因為那場獻祭理應獻給原世界的‘死亡’,不高興完全可以理解,但不了解內情的人無法得知這個‘不高興’的真實尺度。
據荷見自己的猜測,大概隻是有點生悶氣的程度。他畢竟沒有冒犯祂。
這個世界的祂也對他沒有惡意。
那麼,隻要在他的布魯斯在場的時候,讓這個世界對他忍無可忍,或是覺得有必要尊重布魯斯的意願,他至少就能離開這個世界了。
至於如何被固定在原世界——
這個問題因為過於簡單了反而讓人煩惱。荷見很清楚布魯斯一定會為此煩惱的。
畢竟不管具體做了什麼本質上都是把他,荷見敬人塞到世界線的眼皮子底下。他很可能不會再有偷偷摸摸搞事的機會,也無法像局外人一樣在特殊的時刻進行乾涉。
這似乎和荷見之前一直以來表達的想法正好相悖。
但,那畢竟是過去的意願。
如果他和布魯斯回去的那一刻沒有因為一口氣扭曲了太多世界線而導致自己被踢出來的話,其他的也不是不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