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楠到國家隊登記的時候,剛好遇上了孫琦鈞,不過他不是被教練或者家長帶著,身邊也沒有行李,估計已經報道完畢了。
果然,在孫琦鈞看見黎楠的時候,眼睛一亮,朝著黎楠的方向跑來,“黎楠,你也到了啊!”
黎楠衝著他打了個招呼,順便問了幾句:“你什麼時候來的?國家隊是怎麼安排的?”
“我早上來的,安排我還沒有搞清楚呢嘿嘿。”孫琦鈞憨憨一笑,“不過今天沒有訓練,應該是明天才正式開始訓練,方樂樂已經來了,不過他沒有和我一起過來。”
相比起小了四歲的黎楠,還是和孫琦鈞一樣是14歲的方樂樂和他更應該有話題聊才對,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兩人不是很來電。
黎楠點點頭,隨即跟著丁建國做好了入隊登機,又被一起送到了國家隊的宿舍中。
國家隊的宿舍條件是比花滑隊還要好一點的,國家隊成員基本上都是單人單間的配置,像是男單一哥一姐這樣的,宿舍條件會更好一點,總的來說還是一個靠成績說話的地方。
黎楠上一世最後的那段時間,也算是混到一哥的位置上了,再加上國家花滑隊翻修了一下宿舍,他的那間小宿舍還帶一個小廚房,就是他本人廚藝很爛,外加國家隊食堂很好吃,所以黎楠基本沒用過那個小廚房。
正式成員是單人單間,像是他們這些來集訓的,肯定就沒有單人單間的待遇了,不過也算不錯,是兩人一間的,男生一共五間宿舍,是男單和雙人滑、冰舞的男選手住在一起。
黎楠來的晚,已經不能選宿舍了,隻能在兩個已經住了個人的宿舍裡挑選。
一個是方樂樂,另一個是雙人滑裡拿到第的那個組合的男選手。
黎楠考慮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同是男單的方樂樂。
選好房間,幫著黎楠把行李送到宿舍,丁建國就回去了。
方樂樂不在宿舍裡,黎楠把那張空著的床鋪收拾好,就被孫琦鈞拉著去逛國家隊的設施了。
黎楠對國家隊一點都不好奇,上一世在這裡生活了好幾年,閉著眼睛他都能在國家隊基地裡走,完全沒有一點新奇的地方。
哦不對,還是有的。
畢竟是二十年前的國家隊,和二十年後的那個國家隊還是有點區彆的,二十年後國家隊翻修過幾次,看上去更加嶄新,而二十年前的國家隊比較……舊。
好吧,其實也不舊,因為華國的花滑項目也才剛剛起步,花滑國家隊也就建立十四年,各種設施還是嶄新著的。
孫琦鈞對國家隊興致勃勃,黎楠也沒有打擊他的興致,轉著轉著,兩人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訓練冰場館門口,聽見裡麵偶爾傳來的聲音,孫琦鈞有點好奇,“黎楠,我們要不進去看看?現在這個時間,應該是國家隊的隊員在訓練吧?”
黎楠算了一下,確實,按照國家隊的日常訓練安排,這個時間正好是隊員們的上冰訓練時間。
黎楠問:“你想進去看看嗎?”
國家隊的訓練和他們日常的訓練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隻是相對於地方花滑隊,國家隊的設施和教練都更加完善,采用的也是更國際化更新的訓練方式,而且國家隊的資源也是優先給國家隊隊員使用。
這是為什麼所有運動員都擠破頭了也想留在國家隊中。
孫琦鈞明顯對這個很好奇,猶豫了一會,決定要進去看看。
國家隊冰場不對外開放,不過他們是來集訓的小選手,自然是可以進入的,試著在門口刷了一下他們剛剛拿到手的卡,柵欄果然抬了起來,將他們兩人放進去。
一進入館內,迎麵就感受到了一股涼意,本來現在的天氣就冷,冰場的溫度比外麵更涼幾分,儘管黎楠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還是被凍得一個哆嗦。
黎楠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的鼻炎可能又要犯了,這個天氣剛上冰場訓練就是折磨,不過滑一會全身熱起來後,就不會那麼冷了。
黎楠和孫琦鈞走進去,就看見幾個人在冰場上訓練,人數不多,黎楠還在裡麵看見了他這次集訓的舍友,方樂樂。
隻見他穿著適合花滑訓練的運動服,已經在冰上和那些國家隊的人一起訓練了起來。
“咦,那不是方樂樂嗎?”孫琦鈞也看見了方樂樂,“他今天就已經開始訓練了啊?這麼拚?他不是和我一樣都是早上來的嗎?”
“可能他想試試國家隊的冰場也說不定?”黎楠做出猜測。
孫琦鈞摸了摸下巴:“有可能。”
兩人在冰場裡看了一會,頓感無趣。
冰場上的那些國家隊的隊員們進行的都是最基礎的訓練,偶爾會嘗試幾個周跳的技術,這種跳躍難度是孫琦鈞和黎楠都掌握了的,根本不稀奇,要是能看到個四周跳那才會讓兩人感興趣。
可惜現在國家隊有四周跳儲備的,也就隻有男單一哥了,但他今年傳聞傷病複發,明年就要退役了,這會也沒能在冰場上看見他,不知道是去治療了還是去比賽了。
現在不是智能機流行的時代,黎楠想要知道一哥的消息,還得上網去查,而他家也沒有電腦,網吧對於他這種小學生來說,更是遙不可及,所以黎楠還真不知道一哥現在在做什麼。
他們兩人倒是想上冰玩玩,隻是很可惜,他們的冰鞋都放在了宿舍裡,要上冰還是得回去拿冰鞋過來才行。
兩人商量了一下,還是退出了冰場,去國家隊彆的地方轉悠去了。
傍晚,有人來通知黎楠,晚上八點鐘會在階梯教室開一個短暫的歡迎會,歡迎他們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小選手們前來國家隊集訓,讓他們準時到階梯教室。
是的,國家隊裡也有教室。
還是那種正兒八經上課使用的教室,黑板和投影儀都配置齊全。
身為國家隊的隊員,並不是隻需要無腦地進行訓練就可以了,他們每周都會安排課程的,當然除了思想道德這些無聊的水課以外,他們每個賽季都要熟知規定,偶爾也會分析其他國家選手的節目與技術,還會各種老師來給他們上課。
比如:受傷後要怎麼緊急處理?食品安全與興奮劑的危害性……等等。
不同的運動員還會有不同的小課,這就看每個運動員的自身情況了,除了舞蹈課這種基本課程,黎楠還上過演技課,當然上一世娛樂圈出身的他演技比其他運動員要好不少,放在節目表演中綽綽有餘了,也就沒有上過幾節。
國家隊還有豐富提升運動員的課程,不過這些就和花滑本身沒有太大關係,隻是運動員憑借著愛好選擇,隻是會去上那些課程的人還是偏少。
畢竟每天訓練就已經夠忙碌了,一天下來累得不行,休息時間能多睡一會是一會,實在無聊出去逛一逛走一走也好,沒幾個人會選擇待在基地裡上那些無聊的課程。
黎楠上一世也不喜歡上課,主要還是年紀大了,訓練時長不夠的話,成績出不來,同樣的訓練時間一長了,身上各種傷病就出來了,所以黎楠上一世不是在訓練就是在醫院待著。
剩下的所有空閒時間全用來睡覺了。
哪有功夫上無關緊要的課程?
這次歡迎會所在的階梯教室,就是花滑隊經常用來開大會的地方。
黎楠在食堂吃了晚飯,差點感動得熱淚盈眶,好久沒有嘗到美味又健康的運動員餐了,對比一下,在S市花滑隊吃的飯就跟在吃豬食一樣,難吃得要死。
而丁建國給他開的小灶就更不用說了,還不如食堂的飯菜呢!
吃完飯天早就黑了,黎楠回宿舍修整了一下,剛好遇上除了在冰場遠遠見過一麵,後來就再也沒看見過的方樂樂。
他頭頂著一塊毛巾,披著大衣回來,頭發濕漉漉的,還在滴水,看起來是剛剛洗完澡回來,看見黎楠在宿舍裡的另一張床上,他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原來是你和我一間房啊,我還以為會是雙人滑那邊的人呢!”
方樂樂把手裡的水盆放下,順手把臟衣服放進房間角落裡的洗衣桶中,“你怎麼沒有和孫琦鈞一起啊,我看你們關係還挺好的。”
黎楠在床上打了個滾,抬頭:“他啊?他和他同省的那個雙人滑男選手住一塊了。”
雙人滑這次進入前的有兩隊都是來自東北省的,一個和孫琦鈞同一個花滑隊出來H省的,另一個是L省的,最後一隊,也就是黎楠在選和方樂樂住,還是和另一個男選手住的那個雙人滑第名,從Y省出來,是西南地區的城市。
孫琦鈞雖然和黎楠關係不錯,不過到底是和同一個花滑隊的隊員更加熟悉,所以兩人就住一起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嘛。”方樂樂道,“下午的時候我還在冰場看見你們兩人。”
黎楠一怔,他們下午去冰場的時候,方樂樂全程都在認真地訓練,半點沒展露出看見他們的樣子。
“誒,我還以為你沒認出我們兩個呢。”黎楠有些驚訝。
“那怎麼可能認不出來。”方樂樂收拾好自己,順便換了一身衣服,B市的冬天室內是會開暖氣的,所以他們兩人穿得都很單薄,“畢竟在比賽上輸給你們兩個了,我當然會記住是輸在什麼人之下啦,等之後肯定要努力贏回來的嘛。”
他說的很輕鬆,黎楠卻從中聽見了幾分針鋒相對的意味來。
不會吧……?
難道到國家隊的第一天,他就要接收到來自舍友的不友好信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