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建國側目,覺得黎楠這就屬於偏見了。
就像是所有外國人都覺得俄羅斯的人能徒手和熊掰頭,甚至養熊,實際上也是有俄羅斯的人打不過熊的好吧!
當然,丁建國決口不提,在來到華國之前,他也以為華國每個人都發一隻熊貓當坐騎的。
安東尼的跳躍配置和黎楠差不多,隻不過3A稍微有點失誤,但裁判給的goe卻很慷慨,一點也不像是對黎楠那斤斤計較的模樣。
丁建國指著圍欄外麵的萊森特,“雖然安東尼本人是法國的,但他的教練萊森特確實美國國籍的,聽說和很多本國國籍的裁判交情不淺,他每次收徒都回帶著學生去那些裁判朋友麵前溜達一圈,為的就是給自己的學生爭取一點眼熟,萬一在賽場上遇到了呢?”
黎楠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種操作。”
說起來……
黎楠看向丁建國的眼神逐漸變換了幾分。
要說那萊森特是美國國籍的教練,能給安東尼弄來裁判的好感值,那丁建國身體裡也留著一半俄羅斯的血,算是俄籍人,怎麼不說帶著他去俄籍裁判麵前走一圈,刷點存在感呢?
丁建國似乎是看出了黎楠的意思,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彆想了,我和那些裁判可不熟,也沒有那麼大的臉麵讓他們看見你就手鬆一點,你指望我還不如指望你自己。”
“也不看看人家萊森特帶出了多少知名的花滑選手,我呢?現在也就隻有你一個沒有成績的小屁孩在手裡了。”
黎楠:……
這倒是真的。
黎楠遺憾歎息,想要走後門的心思破滅,遺憾地歎了一口氣。
說真的,如果能身在華國,體驗一把高貴國籍的舒爽,黎楠也是願意的。
安東尼的短節目分數很高,本來節目構成中的bv基礎分不如黎楠的,但他憑借著裁判的偏愛,光靠goe就拉回了好多分數,直接和黎楠的技術分不相上下,還略微高出了一點。
很快,他的表演分也被公布了出來,短節目比黎楠還高了三分。
黎楠掉到了第二,後麵就剩下一個選手沒有參加比賽了,黎楠看了一眼他的名字,對他沒有什麼印象,果不其然他的分數很平庸,沒能擠進前三。
目前為止,短節目排名如下:
1 安東尼 81.65
2 黎楠 79.35
3 水內俊太 70.22
……
黎楠以年齡最小參賽者的身份,擠進了前三。
短節目的前三是會頒發小獎牌的,黎楠的腳受傷了,雖然他現在已經在係統的噴霧作用下,已經沒多少感覺了,但是黎楠顯然不能就這樣又蹦又跳的過去,多少還是要裝一裝的。
就在黎楠思考是單腳蹦過去,還是讓丁建國扶著他過去,他又一次被提了起來,夾在了丁建國的胳膊底下。
黎楠:……
好嘛,其實他也習慣了。
黎楠安安穩穩地彆一路夾到了小領獎台處,還好丁建國知道給他留點麵子,沒有真的直接給他夾著送進去,在不遠處放他下來,扶著他一蹦一跳地走了進去。
在場的人都注意到黎楠那腫了一圈的腳,心思各異。
領獎台被布置成了一個小型的會客室,一共三張沙發,中間一張,右邊和左邊各一張,分彆代表著短節目的第一、第二、第三。
黎楠是短節目第二,自覺地跳到了右邊的那張沙發邊上,一屁股坐下去,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好軟!
黎楠撲騰了兩下,給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直接窩在了沙發裡麵。
剛好黎楠個頭小,沙發又比較大,黎楠正正好把整個人都縮在了裡麵,旁觀的人都發出了善意的笑聲,很是喜歡這樣的黎楠。
目睹了一切的丁建國默默地捂住臉,丟臉丟出國了。
因為華國是協辦方,主持人自然是華國人,當然她的英語也是非常流利的,黎楠因為上一世的緣故,經常出國比賽,也練就了不錯的英語聽說能力,在主持人提問安東尼的時候,黎楠也都聽懂了。
作為短節目的第一,自然收到更多的關注,安東尼被提問了好幾個問題後,才輪到黎楠和日本的水內俊太。
水內俊太的英語似乎不太好,一直是抿著嘴巴在旁邊微笑,在主持人和安東尼采訪的時候一言不發,看似好像都聽懂了,實際上一個字也沒聽懂。
這也正常,畢竟總所周知,日式英語它不是英語!
向黎楠這個華國小選手提問的時候,華國主持人自然用的是華語,“黎楠選手,今年應該是你第一次參加國際比賽吧?第一次參加大獎賽就取得了如此優異的成績,不知道你有什麼感想呢?”
丁建國頭皮一麻,以為黎楠又要說出什麼石破驚天的話來,比如其他人都是垃圾,隻有我是天才之類的話來。
還好黎楠經過剛剛丁建國的可以指導,知道現在不是開大的好機會,隻能按下心中那些炫耀的小心思,回答道:“感覺很驚險。”
驚險?
這是個什麼回答?
就連主持人都愣了一下,連忙接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驚險?這真是一個有趣的說法,那為什麼這次比賽讓你覺得很驚險呢?”
“最近天氣挺熱的。”黎楠開口就是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來,在主持人準備繼續問的時候,黎楠接著說:“因為天氣熱嘛,所以冰麵製冷效果不是很好,冰麵上都是一灘水,滑冰的時候其實很容易摔倒的。”
黎楠展示了一下自己紅成豬蹄的腳,“雖然我沒有摔倒的,但是我的腳還是變成了這個樣子,就是因為落冰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
主持人恍然大悟:“原來你的腳是這樣受傷的。”
“是啊,我教練可擔心我了,我下去的時候差點直接把我扛去醫院做檢查了。”黎楠幽幽歎氣,“還好他忍住了,要不然我就要缺席這個活動了。”
黎楠偷偷瞄了一眼丁建國,丁建國心裡頓時產生了一種不太妙的感覺,就聽見黎楠用很做作的語氣說道:“哎呀,我是第五組出場的,比較偏後,看到前麵幾組的哥哥們都摔了,我好害怕的,一直擔心我要是在比賽中摔倒了怎麼辦?”
“摔那麼一個屁股墩肯定很痛,所以我一定不要摔倒才行。”黎楠做出苦惱的表情,係統麵板上演技一欄已經達到60+的黎楠,現在儼然就是一個天生的表演者,他此刻的表情活靈活現,就好像真的在為自己摔倒而擔心。
隻有丁建國聽出了黎楠真正的意思:就是嘲諷彆人摔了但是他沒摔唄,雖然最後一個3A滑出的時候還是摔了一下,但黎楠已經選擇性忘記了。
畢竟落冰摔倒和滑出摔倒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可能是擔憂的多了,那些壞事情就回發生。”黎楠可憐兮兮地說,“雖然我沒有像是哥哥們一樣摔倒,但是我還是受傷了。”
能聽懂華語的,又和黎楠認識的選手不由得在心中同時爆了一句粗口。
這小子又來了!
黎楠抬起腳晃了晃,“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呢!”
聽了這樣的話,主持人也不免露出了幾分擔憂,畢竟是華國隊唯一一個進了前三,還是短節目第二的那種,要是不能滑自由滑,那多可惜啊!
當然,主持人也知道她現在是一個采訪人,要做的工作並不是關心黎楠的腳傷什麼時候好,而是繼續采訪。
“很感謝你給我們帶來的節目,希望你的腳傷能快一點好起來。”主持人很公式化地說著客氣話,但臉上的表情卻很真誠,看得出她是真心想要黎楠快一點好起來的。
黎楠也回以一個大大的微笑:“謝謝,我會努力好起來的!”
接下來就是采訪日本選手水內俊太,隻不過因為他的英語水平太爛了,主持人又不會日語,隻能匆匆說了幾句簡單的問候語與祝福,結束了這次小小的會談。
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結束,黎楠立刻被丁建國給抓去了醫院,細致的檢查過後,發現黎楠就隻有扭傷,還從原先的嚴重扭傷變成了輕微扭傷。
原本豬蹄一樣的腳也恢複如初,隻留下一點腫。
丁建國:?
那為什麼最開始看起來那麼可怕?
丁建國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這樣他也放心讓黎楠繼續參加接下來的自由滑了。
男單的自由滑比賽時間被安排在了大後天,明天是雙人滑和冰舞的第一場比賽,後天是女單的自由滑,大後天才是黎楠的主場。
他可以利用這兩天的時間,好好休息養傷了。
雖然黎楠也沒有什麼傷好養的。
黎楠好吃好喝,心態極其平穩地度過了一天,在男單自由滑的前一天,黎楠慢悠悠地在酒店裡溜達,在廁所隔間聽到了爭執的聲音。
準確來說,是一方訓斥另一方的聲音。
這聲音還有點耳熟,不就是他來這裡的第一天,聽到的那個難聽的公鴨嗓嗎?
又是這個小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