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格爾這一場自由滑崩了,但沒完全崩。
幾個跳躍出現失誤後,終於回過神來找回理智調整節奏了,後麵雖然沒有回到之前的巔峰水平,但好歹是可圈可點,沒有太大的失誤。
可前麵的失誤太多了,讓卡格爾的這一場自由滑分割感很強,裁判就是想硬著頭皮給打高p分,也是一件難事。
黎楠看著卡格爾下場的時候眼圈也紅了,有一點唏噓。
本來卡格爾隻要穩定發揮實力,基本上前二是沒有問題的,但自由滑崩成這樣,能不能上台子都是一個問題。
“性格太傲了,心態也有點脆弱。”丁建國評價,“他這樣的運動員,遲早會吃虧的,早一點吃虧總比到了冬奧會上再吃虧來的好。”
卡格爾很明顯是因為黎楠和樸承植兩個變數打亂了步調,尤其是黎楠的分數,這是一個很有威脅性的分數,再加上克雷吉的穩定發揮,又超過了黎楠拿下了第一,卡格爾作為最後一個出場的,心裡壓力確實很大。
一旦出現失誤,不僅可能會輸給克雷吉,甚至還會輸給小他兩歲,年僅十三歲的黎楠。
這對於卡格爾這種驕傲的人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從一開始卡格爾的心態就崩了,開場的第一個跳躍太急,失誤了後,就徹底打亂了整體的節奏,會崩成這樣也不意外。
不過他能在後半程調整回來,也很不錯了。
畢竟他今年也才十五,還是個孩子呢。
黎楠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丁建國的背包裡摸出了一瓶酸奶,盤著腿開始喝了起來,“可惜了,卡格爾今年應該是拿不到第一了,那克雷吉今年就是世青賽第一,明年升組可就輕鬆了,直接能有兩站的大獎賽,卡格爾還得攢積分或者啟用東道主名額,可惜可惜。”
青年組的世青賽冠軍升組後,次年是直接擁有兩站的大獎賽名額,有機會在升組前搶到世青賽冠軍的選手,都是削尖了腦袋往前擠,名正言順的名額實在是太香了。
卡格爾的分數出來的比黎楠他們都慢,似乎裁判對於要給卡格爾怎樣的p分很是糾結,卡格爾都已經收拾好坐在了kiss&cry區好久了,分數都還沒有出來。
現場的氛圍有些焦灼。
黎楠就不一樣了,他手裡已經握著一個保底銅牌了,雖然對銀牌也有所期待,但黎楠覺得不能太高看裁判了,說不定裁判現在正在絞儘腦汁給卡格爾提分數呢!
銅牌,和大獎賽一樣的成績,黎楠已經很滿足了。
畢竟世青賽的含金量還是比大獎賽要高出那麼一丟丟的。
在等待的過程中,黎楠發現那邊的裁判席上好像吵起來了。
黎楠精神一振,連忙戳了戳丁建國的腰,讓他抬頭看向裁判席,“教練你看你看,那邊的裁判席是不是吵起來了?”
丁建國定睛一看,還真的是吵起來了,甚至有幾個矮冬瓜裁判都擼起袖子一副要乾架的模樣。
丁建國表情怪異,“居然真的吵起來了,難道這次的裁判是分彆是俄係和美係出身的?”
北美係的選手基本上都有國籍優勢,在分數上會被裁判優待一些,但isu裡的裁判更多的是俄羅斯和美國出身的,若是遇上本國的選手,肯定會更加照顧一點。
剛好這一次也是俄美之爭,目前暫列第一的克雷吉是俄羅斯選手,而卡格爾是美國選手,美籍裁判肯定是要保卡格爾一手,俄籍裁判說不定會踩他一腳。
這吵起來好像就不是那麼奇怪了。
那邊吵著激烈,黎楠躍躍欲試,他的好奇心就像是小貓咪的爪子一樣,在他的心底撓呀撓,讓他很想跑過去聽個牆角。
聽聽這些裁判到底在吵什麼。
[黎楠豎起耳朵偷聽.jpg]
丁建國一眼就看出了黎楠的想法,一手按住了黎楠,“這有什麼好偷聽的,你安安分分地坐在這裡,我去幫你聽聽。”
黎楠:……
黎楠無言地看著丁建國,眼神中明晃晃地寫著:你不讓我去偷聽,自己跑去偷聽是吧?
丁建國用鼻孔看他。
ok,fine。
黎楠是知道自家教練的八卦能力的,畢竟他聽到的很多小道消息,都是丁建國八卦來的。
可見他也是好奇心比較重的那種人。
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這種做法很霸道誒!
黎楠也很好奇,還想和丁建國理論一下,裁判席那邊的吵架似乎就結束了,所有人都做了下來,似乎在給出最後的分數。
黎楠和丁建國也不需要爭論誰去聽八卦了,很快電子屏幕上就投出了卡格爾的分數。
總分:239.6
自由滑的分數被扣的很慘,p分已經努力挽回了,還是沒有拉回太多,導致最後的總分差了0.4上兩百四十。
黎楠的嘴巴慢慢張大成一個o型,傻呆呆地看著最後的排名。
他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二。
黎楠:!!!
他這是,拿到了銀牌!
黎楠一下子蹦了起來,“第二誒!”
丁建國也有點沒反應過來,他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電子屏幕,上麵的排名依舊沒有變化,這才激動地拍著黎楠的肩膀,連聲說道:“好小子好小子,沒想到最後還能讓你拿到一個第二,果然沒白疼你!”
說著丁建國那血脈中流淌的另一半屬於外國人的熱情奔放又冒出了頭,抱著黎楠就要給他兩個貼麵吻,被黎楠抵死反抗,“教練,我不是小孩子了,你的胡子真的很紮人啊,不要過來啊——”
抵抗無用,黎楠最後還是被丁建國狠狠地親了兩口,那胡渣磕在黎楠的臉上,讓他的臉上都出現了幾道紅痕。
黎楠:QAQ教練的愛太沉重,我承受不來啊!
不過這份愛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來人打斷了。
來人是世界反興奮劑機構的工作人員,一共三人,一名
主檢官,兩名助手。
“我是來自世界反興奮劑機構的主檢官大衛,是來給選手做興奮劑檢測的,這是此次的授權書。”
主檢官向丁建國以及華國的領隊提供了授權書,丁建國皺眉接過遞給了華國的領隊,領隊接過看了兩眼,確認了授權書的真偽,對著丁建國和黎楠點了點頭。
世界反興奮劑機構,顧名思義是檢查運動員是否服用興奮劑參加比賽的,一般來說檢測的項目是尿檢和血檢。
大多數是賽外檢查,也就是所謂的飛行檢查、飛檢,但偶爾也會針對某場比賽的成績,對選手進行檢測。
華國的工作人員一看到檢查人員就不禁皺起了眉頭,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難看,看向黎楠也隱隱帶著擔憂。
就連華國的領隊都不由得多思考一下,為什麼黎楠會被抽取檢查興奮劑,是不是有有人下黑手了。
這也不怪他們反應激烈,畢竟華國上一個被下黑手汙蔑被強製禁賽的選手,可是剛剛才發生不久的事情。
孫琦鈞被停賽的時候,整個國家隊的氣壓都很低,以至於後麵國家隊對出國比賽的選手,看得一個比一個嚴,生怕又有哪一個中招了。
更何況世界反興奮劑機構對青少年組選手的檢查遠遠沒有對成年組選手來的嚴格,一年中基本檢查不了幾次青年組的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