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少年,公子如玉(2 / 2)

正月十五過了後,估計就會有媒人上門了,唉!楚家父子也沒有表個態。

花燈,爺爺劈的竹篾條,清越在爺爺的指導下準備做燈籠,清蓮被勒令隻準糊彩紙,爺孫仨人鼓搗了好久也隻做出幾盞尋常的,卻不料,晚飯過後,楚家父子麵帶笑容的坐在小板凳上開始了,父子很默契的配合著,一個比一個做出來的燈籠好看,一對大燈籠做好了骨架,楚雲天默默地伸手拿過清蓮準備的一疊彩紙中最紅的那種,攤開在另一張桌子上用剪刀慢條斯理的修剪好,指著需要糊米糊的地方:“這裡,這裡……”

清蓮本就負責這個的,也不會拒絕,便按照他所說的糊好了等他拿去。

隻見那雙修長無暇又靈活的雙手幾個翻轉,一盞很漂亮的大紅燈籠便現行了,這還不算,站起身來交代了一句:“我去拿紙筆。”

“磨墨!”一方青玉硯台大半根帶著金粉的墨條擱在了桌上,冷冷淡淡的語氣帶著仿若是與生俱來的讓人不爽,清蓮猛一抬頭,卻隻看到一個朝著廚房走去的背影,而垂在身側的手上,很明顯的拿著一把久未使用的毛筆、另一邊,是一隻淺口的深盤。

那身形,總覺得挺拔得有些倨傲,好似軍人的身姿,如鬆柏一般。

“咳……”老爺子故意的清咳,讓清蓮瞬間收攏了心神,也不看現場爺爺跟楚伯伯的表情,隻淡淡的垂眸盯著眼前的硯台,隨之拿起桌上自己用的竹筒,小心地傾倒出竹筒裡的靈水,也不知,這好墨好硯再配上這空間靈水,磨出來的墨汁,寫出來的字會是個什麼樣的呢。

輕輕的,緩緩的,勻速的磨著,這段時日的釣魚也讓她因著穿越而來的浮躁不安寧靜了許多,從容淡然的不再是她的外在表現,而是漸漸的融入了她的內心裡。

“磨得怎樣了?”楚雲天把幾隻毛筆都洗好了甩乾了,見這個低垂著腦袋的小丫頭悶不吭聲的樣子,總覺得礙眼,忍不住上前去問了一聲。

“不知道。”她淡淡的回答:“我不懂磨墨需要到什麼程度合適。”她說的是實話,如今的她隻是村姑一名,前世的她寫毛筆字用的都是整瓶的配置好了的墨汁。

“我看看。”一隻修長手伸出的兩根手指,在她眼前取走她手裡的墨條,本該是無暇的,她也是一直這麼以為的。

卻在近距離的這個方向才發現,那本該是完美無暇的手指上竟然有了一兩道新的疤痕,心底覺得有些不悅,著實礙眼!

灼灼的目光就算是低垂著的,也是能讓人感受到灼熱的,下意識地,楚雲天的大拇指摩挲了一下帶著兩條明顯新痕的手指,這動作,也讓清蓮瞬間心跳錯了半拍。

“不夠濃稠,還需要再磨一會兒,具體到什麼程度是沒個定數的,隻看人的需要,若是畫畫,濃淡相宜就好,我是想要寫字,所以要濃稠一點兒。”腦袋上方不遠,就是低低的述說,明明是有一定距離的,但清蓮總覺得是在自己的耳畔低低的回響著。

“多謝指點!”清蓮輕輕地點頭,暗自噓出一口氣,準備好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回複正常,轉身間,卻不料一不注意的一個踉蹌,“……”姐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心點兒。”淡淡的少年聲音,不若想象中的冰冷,似乎帶著點兒什麼與眾不同的意味,手臂上她能感覺到的抓握力度有點兒緊,頓時有些詫異又有些不安的轉了些角度看院子裡的兩個長輩,誰知……

爺爺背著手,手裡拿著草紙,已經拐進了茅房;楚伯伯,人都不知哪兒去了。

天呢……

他們什麼時候?

心慌了,傻眼了,猛地轉首,視線卻被低垂著的一雙清溪般透徹的雙眸直接地吸了進去,這一雙眼睛裡,一邊有一個驚慌失措的小小的清蓮呢。

她扯了幾次嘴唇都沒說出一個字來,卻被少年突如其來的低低笑聲給驚醒了一半的神智,還有一半,被她自己驀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給找回來了。

甩甩腦袋,移開目光,無論有多艱難都必須移開,這世上,不可能有為她準備好的良緣,何況是這麼優秀這麼俊俏的少年。

“你怎麼這麼傻?小丫頭,不疼嚒?”心情莫名其妙大好的楚雲天低聲說話間帶著愉悅,這傻丫頭的動作是什麼意思?

“不疼!”清蓮恢複了神智,手腳也恢複了自如,轉身就去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事兒去,仿若,又是那個平日裡看似柔美嫻靜卻又內心堅強的農家長房長女。

她的變化,好似掐斷了剛才自己手指所感受到的,讓人很不舒服,又無法解釋,有些納悶的楚雲天盯著她的側麵容顏,隻覺得自己盯得那麼灼熱了,都沒得到個應有的回應,仿佛,近在咫尺的小丫頭,重新如往常一般的忽略了身周所有她不關心的人和事。

“雲天,你怎麼了?”不知何時又出現的楚慎之皺著眉,左看右看,兒子若有所思的盯著看的小姑娘,神態自若的做著她該做的事;一個冷冷淡淡到了極點,一個卻似幼豹尋到了可口的獵物,他這當爹的感覺,不怎麼好。

“爹,我沒事。”楚雲天忽然綻放了一抹笑,誌在必得的笑意蔓延開來的同時,還朝著他爹努嘴挑眉的示意,用口型無聲的說著:“爹,我就要她。”

楚慎之給了兒子一個白眼,用不屑的眼神看著得意洋洋的兒子,用唇語無聲的跟兒子交流:“確定?但就你,搞的定這丫頭?”

這家人的養女習慣,在某些時候比一些個大戶人家還要講究,那玉氏,可是個嚴格遵循教條的,把個本該是開心活潑年歲的小姑娘,硬生生的非要扳成個她想象中的淑女呢,若真由著玉氏繼續教導下去,那丫頭真成個淑女還好,可瞧這丫頭內心叛逆得,外表柔順內裡強硬過頭,整個兒的雙麵人,可就不好了;活得太累,哪像雲天他娘,年少時便是多瀟灑的一個女子啊。

“哼!”楚雲天朝著他爹挑釁的勾唇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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