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蓴十分惋惜:“原來如此。”
盛敬淵道:“這裡又不得不說起西洋烏合人這些蠻夷了,他們肆無忌憚在海洋上搶劫商船,然而背後卻有國家護航,授權本國商人壟斷所有港口,襲擊商船和沿海城鎮。原本前朝,我國的海盜汪氏、徐氏、鄭氏等亦有海隊,因此烏合人這些人並未能占了我們的島。”
“前朝海禁,先後剿滅了汪氏徐氏等海寇後,這些烏合蠻夷就膨脹起來了,要不如如今鄭氏尚且還在南方,隻怕也早就被占了去。”
“最可惡的是,這些蠻夷海盜先占了海上貿易關口諸島,然後他們自己的國家就派了人正大光明占了去,這裡就變成彆國的了。”
許蓴喃喃道:“難道說,這些海盜反而還有用?”
盛敬淵搖頭:“非也,這些海盜同樣也是十惡不赦,劫掠商旅,但一滅了之,並且一視同仁打擊海商,使海商衰落,海防薄弱,這對我朝並不是好事。要清剿東南諸夷,護送商旅,非朝廷出麵不可。不可將海外僑居之人視為天=朝棄民,反而應該保護我們的商旅僑客,支持海外貿易,如此,與西洋蠻夷爭奪這海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這亶洲若是仍然為我華夏藩屬,則東南西北四處諸島,無處不可去,西洋蠻夷若要侵犯我們,也不容易。”
許蓴不由一陣豪情生起,油然向往道:“外公!我們去這裡看看吧!”
盛敬淵微微一笑:“明日先去問問天後娘娘,然後計算下天氣,航路,再做打算。”
第二日果然調船籌集船夫,安排護衛,打點行裝。擇了日子去拜了天後娘娘,搖了個上上吉的卦,挑了吉日,便駕風縱帆,浩浩蕩蕩,直望亶洲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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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京城的謝翊收到信的時候,算算日子,許蓴應當已出了海,他在輿圖上看了看,看到了亶洲,心道:盛家這位老祖宗倒是眼光老辣。
他看過信,命蘇槐傳了趙毓來吩咐道:“之前城牆一事辦得甚好,此前也一直命你籌備海師學堂,如今是時候了。你即日便動身去閩州,提督太監夏紈會協助你,籌建海事局和海師學堂。”
趙毓感恩領旨。
謝翊打發他走後,又叫蘇槐:“寫信給夏紈,讓盛長洲不必急著進京,先在那邊等著趙大人到了,協助他籌建學堂等事。”
蘇槐笑道:“陛下這是讓盛長洲有功勞以便進身入朝?”
謝翊道:“盛長洲此人能乾,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