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喜道:“多久都能等。”
裴東硯身後的祁巒卻忍不住問道:“什麼刀這麼稀罕?”虎賁衛的暗衛很少轉明路,但他們的待遇也比他們這些衛隊好許多,什麼好刀好劍都是緊著他們先挑的,更不必
說工部那邊的兵器坊打的刀已是極好的了。
許蓴笑道:“也不是什麼稀罕的刀,也就百辟刀罷了。春溪拿給他們看看罷。你們也知道,我外祖父是走海商的,他們海上風浪大,海水容易腐蝕一般的刀,因此找了工匠特製的,主要用的還是百辟刀的鍛法,稍微吸取了偭刀和倭刀的一些鍛法,因著出海時間長,海風海水鏽蝕,主要以耐用、防鏽為主,也還算鋒利。”
春溪已將手中長刀拔開,隻看到日光下精芒耀目,刀上千錘百煉的水紋極其醒目,而那刃也薄得透明。
定海慫恿道:“試一試給大家露一手。”
春溪看向許蓴,許蓴笑道:“試一下吧。”
春溪騎在馬上,單手隨手揮落旁邊的樹枝,隻看到那樹枝有碗口粗細,竟然被春溪單手一揮,應聲斬斷,樹枝樹葉嘩嘩落下,眾人吃了一驚,看那斷麵,隻看到平滑似鏡,春溪卻又橫過刀刃給大家傳看。
祁巒是一貫喜好收集武器的,已忍不住接了過來看,果然看到那刀刃上一點未損,仍然鋒利如初,顛了顛重量,忍不住讚道:“果然好刀!但春溪大人這臂力也實在驚人。”他把刀遞給其他兄弟們略看了看,便雙手捧回遞給春溪。
春溪靦腆一笑,許蓴笑道:“這刀也就是打起來著時間長,但兄弟們有意的,我橫豎慢慢給大家配上便是了。”
一時大家全都眸光灼熱起來,裴東硯看到就連祁巒都精神一振,心裡一歎,卻也知道這樣寶刀價值何止百兩銀子?但定海敢開口要,他們卻無寸功,哪裡敢接這樣珍貴賞賜,隻好道:“時間也不早了,趕緊分了隊獵起來吧。”
一時隊伍分好,又開始追著打獵起來。這下許蓴仍然是漫不經心打著,唯有看到大的猛獸才會專心追一下,畢竟有春溪和定海在側,他隻需要射到第一箭或是第一槍便好了,會有其他侍衛替他補槍打完。
眼看著過了午時,日頭開始偏西,不知不覺獵了一日,該收獵了,許蓴帶著侍衛隊回了八風不動閣,看到謝翊喜氣洋洋幾步上前便給謝翊行禮:“臣見過皇上!”
謝翊笑著道:“起來吧?看卿麵色如此,想來所獲甚豐?”
許蓴滿臉得意揮手,隻看到定海和春溪抬著一個籠子上前來,解開罩布,隻看到裡頭一對大雁在裡頭,竟然是活的,隻傷了腿,用巾紮著。
贈雁意義非凡,謝翊有些意外,心裡微微有些喜悅:“卿親自射的大雁?”
許蓴道:“我放的第一槍,至於中沒中就不知道了,畢竟要活的。總之其他人一起射上去,可算活著射下來了。陛下就當是我親自獵的吧。”
謝翊忍不住想笑,看著下麵便連許蓴身後的侍衛們也都人人忍俊不禁,笑道:“你倒是老實,隻是既然是你帶著隊出去的,自然算是你親手獵的。卿之意,朕心領了,讓隨軍的禦醫治傷後,放禦園裡養著吧。”
許蓴笑著給謝翊擠了擠眼睛:“今日收獲許多,都給陛下獻禮,裴統領報一下陛下近日我們的戰果。”裴東硯上前報道:“世子今日
共獵了活雁一雙,
狼兩隻,
黃羊十二頭,狐狸一頭,斑鳩三十二隻,山雞二十六隻……”
謝翊讚許道:“獵物頗多,卿家辛苦了,朕留這對雁足夠了,其他便都賞了吧,今日都辛苦了。”
一時侍衛們人人麵上洋溢著喜悅,許蓴問:“皇上今日沒有進山行獵嗎?”
謝翊道:“下去走馬略走了走觀景散散心,隻射了一隻狐狸,其他他們打了不少,拿去祭了。”
許蓴卻知道他自己行獵如此聲勢,隻怕謝翊帝王之尊行獵,定然也是一箭發萬箭齊發去補箭,沒意思得很,這行獵其實恐怕就是為了訓軍,打獵的野趣卻到底少了些。
一時謝翊與許蓴下了山去,回了獵宮內,蘇槐指揮著人將大雁帶去好生治傷飼養著,許蓴一回到獵宮內,都是內侍伺候著,便又笑眯眯靠近了謝翊,問道:“皇上怎不好奇我今日行獵如何?”
謝翊看他滿臉得意,笑道:“既能打下活雁,又這般高興,想來是鳳翔衛護衛得不錯,當賞。”
許蓴哪裡藏得住話,已一五一十說了今日情形,笑道:“定海平日木頭疙瘩一般,沒想到關鍵時刻如此得用,還是陛下的人好用。這還有十幾天,等我一日一日給了彩頭,他們從我手裡領彩頭,漸漸就能以我為主了。”
謝翊笑道:“虎賁衛為暗衛,地位超然,緊急之時是可號令諸衛的,但也要你授權。你知道用好朕的人和你自己的人。很好,這禦人之術,你還真有些門道,我看春夏秋冬四書童也很忠心,是誰教你的?”
許蓴笑了:“我從開始做生意練手開始,用的人自然都是外祖父、舅父,還有我阿娘給的人。往往他們都看低我,覺得我年紀小,覺得我紈絝,一開始並不怎麼好使喚的。那自然得用些心收服了,借點力,賞點錢,給點分紅之類的許諾的盼頭,若是那特彆傲的,就先架空著用彆人,這樣慢慢來總能理順了。也有至始至終不服我的,那就打發回去了,不必勉強。”
他笑著看了眼外邊站著的春溪,悄聲道:“就是當初春夏秋冬四個陸續到我身邊的時候,也並不和現在一般的忠心的,隻是時間長了,慢慢煨暖的。”
謝翊心中暗自點頭,笑道:“如此,你去市舶司,我又稍微放心些了。”
許蓴偏要聽彆的:“隻是放心嗎?我既答得好,九哥難道不該賞我嗎?我贈了九哥雙雁,九哥當如何還我?”
謝翊含笑:“幼鱗想要什麼賞?”
許蓴道:“我還沒想好,得欠著。”
謝翊笑意幾乎止不住:“那卿慢慢想……朕欠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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