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 好船(2 / 2)

幸臣 灰穀 9197 字 7個月前

許蓴先問了家裡寒溫,盛長天笑道:“祖父身子好著呢,大嫂有孕了,祖父高興得去天後宮又還願去了。”

許蓴聽到也精神一振:“我給長洲表哥表嫂也備一份禮讓人送回去。”又與盛長天道:“長天表哥您這次來,就陪著我了吧?不回去了吧?”

盛長天道:“是,我手上的生意也都交給長雲了,如今大哥當官去了,家裡產業反而變成了二哥在守著,祖父說讓我帶著陸先生過來幫你。”

陸九皋道:“我為還恩,許世子待我母親和我恩重如山,母親如今身體大好,如今世子既然是要在此建功立業,母親便命我來跟著世子效力。”

許蓴意會,自己正愁沒有親近得力之人,這是外祖父讓三表哥來幫自己,也算是為三表哥和陸九皋都掙個前程,他心裡高興,連忙倒了酒敬了一回酒。

兩邊飲了一回酒,夏潮進來稟報霍士鐸來了。

許蓴連忙親自迎了出去,接了霍士鐸進來,笑著介紹了一回,盛長天看霍士鐸果然龍行虎步,氣勢迫人,連忙起身作揖,霍士鐸看盛長天亦是軒昂高挑,言語慷慨爽利,陸九皋則溫然如玉,都不是一般人物,心下暗暗又對許蓴多了一番品評。

兩邊行禮後彼此敬著喝了一杯酒,盛長天看許蓴飲酒後麵上紅潤,提醒道:“晚上還有事,不

可多飲了。”

許蓴笑道:“沒事,這酒隻是釀的蜂蜜果酒,不醉人,我也知道晚上有事,豈會誤事?”又笑著和霍士鐸道:“霍大哥也不是外人,今晚便也帶幾l個兄弟上我的船來吧!”

霍士鐸問道:“什麼事?我聽說你的船到了,今日在港口遠遠看了,果然極威猛。”

許蓴道:“秦提督正說今晚就搞一戰,說是正有走私的線索,今晚就乾上一筆,圖個好彩頭。”

霍士鐸問道:“可說了是哪裡集合?要去攔截的什麼船?”

許蓴道:“說是怕人多嘴雜,官員衙役裡有內賊,泄了風聲出去,到時候放跑了賊人,等開船後讓我們跟著他就行。”

霍士鐸皺了眉頭:“許世子,雖則秦提督是我長官,本不該背後說人。但此人性格圓滑,老於世故,貪功自私還怕事,若是真有什麼走私的好事,他多是讓自己人去截了。如今雖說你有這大船之利,但恐怕他這要攔截的走私船,定然是難啃的硬骨頭,不是背後有著大人物,便是對方船堅炮利,是海寇,這是把你慫恿著推在前麵,恐怕不是什麼好事,還是問清楚的好。”

許蓴笑了:“霍都統,若隻是背後有什麼大人物,我是不怕的。若是對方船堅炮利,那豈不是正好練手?咱們這新船如此好的配置,這第一仗難道就退縮麼?”

霍士鐸道:“你身份貴重,如今又得罪了許多人,還是謹慎小心些。不如讓我帶隊去好了,你留在岸上等我好消息。”

盛長天也勸解道:“小心使得萬年船,我去就好了,畢竟是新船。”

許蓴傲然道:“日子還長,難道第一次和每一次有區彆嗎?越是這樣,越要去看看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船是我的,船工水手也都是盛家的,長天表哥和陸九皋先生帶來的學生徒弟,另又有這許多護衛在,這樣我還不敢去,那整個兵備衛上下將士,可不小覷了我們整個市舶司?”

“今後我還怎麼帶船?這戰利品到底拿了多少,給朝廷多少,市舶司和津海兵備衛各分多少,難道任由兵備衛說嗎?這海防緝私本是市舶司和兵備衛兩家的事,且市舶司本為主,水師營為輔助。如今我身為主官,一旦退縮,到那時候,市舶司就白白喪失了主動權,真的變成了兵備衛的戰船了。”

盛長天一聽極是,反過來笑著寬慰霍士鐸道:“幼鱗說得極是。霍都統放心,我帶著船隊在外洋多年,也算有海戰的經驗了。不是我吹牛,一般的海寇遇到我們盛家船隊,都要遠遠避開的,更何況如今這堅船利炮的,誰能比得上咱們這一支?”

陸九皋傲然道:“確然都是最好的了。”

霍士鐸看他們如此,不由也豪情陡生:“倒是我漲敵人威風,滅自己誌氣了,既如此,多謝許大人今夜讓我帶兄弟一並去見見世麵,痛痛快快戰上一場。”

許蓴喝了點酒,正是麵紅耳熱之時,也笑道:“要戰便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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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府。

秦傑的副將十分擔心對秦傑道:“大人真的要去

圍那武安侯的私鹽船?武安侯勢大……恐怕到時候……”

秦傑冷笑了聲:“正缺糧餉呢!他們從我們這裡借道走私鹽,一個銅板沒給過咱們。這麼許多年了,壓根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裡。從前咱們水師營太水,沒船沒炮,隻能忍了他們,如今堅船利炮在手,怕什麼?”

副將壓低聲音道:“但是都傳說武安侯身後還有更大的勢力,這才能橫行這許多年,大人在這裡多年平平安安,何必去捅那馬蜂窩?”

秦傑道:“那是咱們靖國公世子新官上任三把火,買了新的緝私船,大抓走私,這才捉到了私鹽,咱們兵備衛水師營這是職責所在,不過是配合市舶司海防緝私罷了。”

副將:“……”

秦傑道:“不是聽說武安侯要與靖國公對親家麼,既然關係好,想來這點子私鹽也不放在眼裡,就當給未來女婿升官鋪路嘛。”

副將:“我聽說李梅崖參了靖國公一本,其中就有一條結黨營私,據說就是與武安侯來往過密。”

秦傑道:“那也正好,這靖國公世子抓了武安侯的私鹽船,正好撇清乾係,還算我幫他呢。”

副將:“大人……那武安侯不是善茬,聽說睚眥必報,定然要報複的,隻恐累及我們兵備衛。”

秦傑道:“聽說京城裡,靖國公都被傳旨申飭禁足罰俸了。這許蓴還得罪了整個津海衛的官場,我依稀聽說,已有商戶到京裡去聯名告他了。到時候牆倒眾人推,靖國公世子若是被武安侯報複,撤了職,這船可是市舶司的,不可能帶走吧?那不就名正言順變成兵備衛的了?”

副將眼睛一亮。

秦傑嗬嗬一笑:“那大炮、那百子銃,你們今天都看到了,你們不想要?如今還在市舶司名下,你們要用,還得去求他,船工、水手,都是他的人。你們今日都看到了,他還帶著那許多護衛家將,各個彪悍,還帶著火器!輪得到你們摸多少次?再說那許蓴,明擺著就是為了籠絡我替他緝私,表麵親熱一二罷了,心裡其實自有打算呢!”

“他以為心裡那點打算我看不出?明明這津海兵備衛,我職權最高,我今日說了這船名當是蕩海號平波號,他若是真心服我,願意屈居於我之下,那定然就該立刻順著我的話改了船名。他卻說什麼國朝萬歲千秋,可笑!以為拍幾l句馬屁,送個望遠鏡,就能讓我一個手握雄兵的四品提督,乖乖聽他號令了?嗬嗬,還是太年輕了。”

“他以為他是靖國公世子,又有錢有人,就以為能在地方上為所欲為,能建功立業,還能讓人服他?沒真刀真槍乾上幾l仗,毛都沒長齊,就想來抖威風,今夜就讓他見見世麵。他若真心願為我所用,那若是來日朝廷問罪,我還可給他出個折子,保一保他,他若執迷不悟,那可就彆怪我作為他長輩,教訓教訓他了。”

副將瞠目結舌,過了一會兒才真心實意拜服:“將軍果然深謀遠慮,足智多謀,那許蓴到底年輕,不知深淺,合該讓將軍教他如何為官做人。”

“到時候那蕩海號、平波號,都為我們津海兵備衛的屬船,正該由大人統領指揮!”

秦傑快意地捋著胡須,想起今日所見,意猶未儘道:“確實是好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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