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也是極精巧的彩繪的?[(,一套價格貴,另外一點……”
他躊躇了一會兒L:“這上頭的西洋畫,女子卻是不著衣裳的,還有些長翅膀的小天使,也不著衣裳,隻怕也不太好贈令祖的。”
他看這小少爺適才羞澀,特意先說了下。
許蓴卻道:“我看看?”
那老板便又帶著他們進入了內間裡,果然這一處擺著許多更昂貴些的貨物,如落地的西洋座鐘,繪著西洋金發美女不著衣裳的,又有許多長著潔白羽翅的小嬰兒L飛翔在空中撒著落花。
許蓴凝視了一會兒L,那老板看他並無羞赧之情,又看一旁的兄長麵色也尋常,便也微微放了心,一邊介紹著這裡的貨物。
許蓴前後看了一回,卻是大手筆買了那十分昂貴的落地座鐘:“這個好,可放廳堂中。”這座鐘價格高達一萬兩銀子,許蓴卻麵不改色從懷中掏了銀票出來遞給老板,十分隨意。
老板雙手捧著接過銀票,一眼看了是京城榮慶堂的銀票,上邊有著特製的紫標,心中大定,知道果然這是個一擲千金的主兒L,立心想要推銷更多貨出去,連忙笑道:“這是真的好,每個時辰都有鳥兒L報時,隻是送長輩的話,有些人嫌口彩不太好。”卻是善意的提醒,畢竟送鐘與送終諧音,隻怕這小少爺一時沒想到,真拿回去送給祖父,那可要惹出事來。這座鐘價格不菲,萬一到時候又要退貨,也是一樁麻煩。
許蓴笑道:“我省得,這座鐘就放飯廳就行了,這禮我原本有個想法,隻是在京裡買不到,料想你這裡也沒有,罷了,我另外想辦法吧。”
老板詫異道:“我這裡的貨,不說色色齊全吧,也是應有儘有了,卻不知小少爺想買什麼?”
許蓴笑意盈盈:“我聽說這次臨海侯的船隊回來,卻是帶有一種馬克機槍,能自行上膛、回彈,一次能打百發子彈,我求購已久了,卻隻不得其門。我家貨隊時時遇上匪徒,正想買一架回去,我家老太爺見了必定高興,麵上也有光。”
那老板一聽果然麵有難色:“這確實有些難處。”
許蓴善解人意道:“這東西不可能往外賣的,我都已開價到了五十萬兩,也沒買到,罷了,再想辦法吧……”
那老板想了想卻道:“小少爺消息果然靈通,隻是……若是再加點價,再給些時間,我可替小少爺試試,隻是需要先付一萬兩定金,這定金我是分文不拿的,隻是先給少爺打通路子,表示誠意。您也知道,這事兒L……”他壓低了聲音:“要掉腦袋的……”
許蓴詫異看向他:“難道你真有辦法?”
那老板道:“沒十分把握,隻大概能有個四五分把握吧,您若能等的話,我可以試試替少爺探探路,隻是不一定能賣到,還有……”他有些為難道:“定金恐怕不一定能換回來,若是不成的話。畢竟對方勢大……我未必能擔保還能拿回定金。”
許蓴爽利道:“這倒是能理解的,舍不得兔子套不著狼麼,沒問題,那我先給一萬兩銀子給你,你先去替小爺探探路。
”
他說著隨手又從懷裡拿了一張一萬兩銀票遞給那老板:“生意不成仁義在,老板這麼有門路,便是生意不成,咱們也交個朋友。”
那老板嗬嗬笑著:“不敢,還未請教這位少爺貴姓?”
許蓴順嘴道:“鄙人姓範。”
那老板一聽放了心,他在生意行中,自然知道閩州正有範氏是專賣海珠的,也往宮裡進貢的,確實是閩商有名有姓的大族,況且又有銀票在,便道:“如此,小少爺下榻哪裡?我得了消息,便命人去聯絡您。”
許蓴道:“我在燈盞胡同那裡有處鋪子,你得了便去那裡通個信便好,我自會派人來驗貨。”
那老板便道:“極好,那如今這鐘,我命人裝好了明日給您送過去?”卻是要去看看對方是否真是如此。
許蓴道:“可。”
一時議定,那老板便送了許蓴和謝翊下來,一再作揖等著許蓴和謝翊出去,果然看到有護衛仆從跟著上去,確實是個富貴人家的少爺樣。
許蓴從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大步穿過,麵頰燒得通紅,雙眸亮得驚人,謝翊看他這是氣上了,知道適才必有蹊蹺,看了看地方,也不顧還在大街上,伸手拉住了許蓴手腕。
許蓴一被他拉住手腕,轉頭看了謝翊關心看著他,這才恍然回過神來,怕嚇到了九哥,對他笑了笑,臉色總算沒適才那麼難看,謝翊道:“前邊離你那書坊不遠吧,我們去那裡坐坐。”
許蓴正是滿肚子火無處宣泄,自然道:“好。”
春溪已提前過去打了招呼,不一會兒L兩人果然到了書坊,書坊裡二三樓的茶室仍然絡繹不絕的都是喝茶、抄書、看書、聚會的書生,生意極好。原來這幾年閒雲坊一直賣出最新的絕版書出來,已儼然是京城十分有名的書坊了。
兩人直接到了三樓許蓴自己的茶室內,坐下來等茶水的時候,許蓴這才惱怒和謝翊道:“那些貨!竟然真的是這一次賀蘭小姐帶回來的最新的洋貨!竟然真有人膽大包天,從裡頭克扣截留貨物出來賣!連槍都敢倒賣!”
許蓴胸口起伏,謝翊替他倒了杯茶:“樹大總有枯枝,莫氣壞了身子,如今早發現總是好事,喝點茶。”
許蓴接過茶,仍然氣未儘:“之前莊之湛與我說,他叔叔和他說,軍中帶船的,有人走私,我當時還以為是對方詆毀,如今想來,隻怕恐怕是真的有!連最新的洋貨都已敢走私出來,還敢往京裡賣!這膽子已大到如此了!我定要嚴查到底!”
他咬牙切齒:“竟敢在太歲爺爺頭上動土,我要讓他把吃進去的全給我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