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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許蓴一大早便出去,卻是私下命人去查走私,另外自己也有些故交要拜訪,便忙忙碌碌去了。
謝翊這邊上了朝,散了朝回來便看到蘇槐捧著一個匣子奉上來,一邊稟報:“清晨奉了陛下之命,老奴親自帶人去了閒雲坊,一一抄了那些不利於侯爺的流言蜚語回來。”
謝翊打開匣子,拿了那些抄本出來看,一邊翻一邊冷笑,蘇槐道:“都是些市井庸常小人的閒言碎語,陛下不必掛懷,氣壞了龍體,倒讓侯爺擔憂。”
謝翊道:“閒雲坊如今是哪個管事掌著?”
蘇槐道:“閒雲坊那邊原本羅禹州掌著,後來青錢姑娘掌了一段時間,定下了在茶坊裡收集抄錄坊間流言的規矩。後來青錢姑娘
去了津海衛替侯爺辦事,羅禹州也去了津海衛一段時間,這邊便由國公夫人另外指了兩個丫頭,一個紫印、一個朱衣的分彆打理著千秋園和閒雲坊。如今卻都由侯爺身旁的秋湖統一攬著了。”
謝翊微一點頭:“朕是聽說如今他自己的產業都由秋湖打理了,他自己隻忙著公事,倒是自己的生意都顧不上了。”
蘇槐笑道:“侯爺這是忠心耿耿,待陛下一心一意呢。”
謝翊又問:“打聽到昨夜大放厥詞滿嘴噴糞的那書生是什麼人了嗎?”
蘇槐道:“陛下既有交代,秋湖連忙使人打聽清楚了,這說話的是個屢試不第的老秀才叫丁如裕,今年已五十多歲了,仍未能中舉人,但卻頗以才高自詡,平日最喜說的是如今朝廷喜用青年人,世人喜奉承少年富貴的,他雖才高如薑子牙,卻到底時運不濟的話。”
謝翊冷笑了聲:“今年朕可點了個白發探花,他怎麼說?”
蘇槐看謝翊喜怒形於色,竟然斤斤計較起這無知書生的話來,連忙道:“倒也不至於敢誹謗君上,隻說有了希望,今年又要去秋試呢,大概也想謀個貢生的名額。他家貧,平日在維賢書院裡教一門科,偶爾也去富家為西席,靠束脩度日,聞說這邊書坊抄書能有銀錢,兼著平日又有書生一同論文說詩的,便也是閒雲坊的常客了。”
謝翊想了一會兒:“朕記得那維賢書院,不正是之前謝翡他們籌款開的義學嗎?”
蘇槐道:“正是順安郡王生前籌辦的那個義學呢。因著如今各州縣的新式學堂越來越多,學生都跑去津海那邊想去讀那新式學堂了,如今維賢書院裡也正打算著將科目改良些加些技藝科目,他學不會那些洋務新學,年歲又老了,怕沒了生計,也自是反對那新式學堂的。”
謝翊道:“許蓴還是這義學書本和學生文具捐助人,彆人不知道,他在維賢書院教書,豈有不知之理?更不必說這閒雲坊賣的書,都是雛風堂印製的,京裡但凡懂些門路的,略一打聽,自然也都知道雛風堂、閒雲坊都是臨海侯的產業。就算他不知吧,也是實實在在受了許蓴的恩惠的,竟為自己私利,便大肆在眾人麵前批評朝事,指摘朝廷命官。”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蘇槐屏息等著謝翊示下,果然謝翊道:“謝翡去後,維賢書院是誰管事?”
蘇槐道:“順安郡王守孝後,此事就交給克勤郡王世子謝驪了。”
謝翊道:“你去找謝驪,讓他將這丁如裕逐出義學,理由就是品行不端、為師不尊、學識淺薄、誤人子弟。”
蘇槐連忙應了,謝翊又道:“再去找他所在州縣的學政,叫他申飭教導這酸丁幾句,若是再不謹言慎行,功名不保。”
蘇槐也應了,笑道:“陛下真仁慈聖明了,竟還給他留著功名。”
謝翊道:“許蓴不計較這些,朕倒也不必趕儘殺絕,他若真有真才實學,朕等著他考上來。若隻是酸溜溜幾句酸話,那確實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卻見外邊五福稟報:“臨海侯進宮了。”
謝翊剛出了這口惡氣,聽到許蓴進來,笑容便浮了起來,問道:“午膳準備了什麼?昨日吃得雜了些,吩咐過要清淡些的。”
蘇槐連忙道:“清淡的,都是時鮮的竹筍、菱角、槐花等豆蔬,還有鮮魚、河蝦等。”
謝翊卻又道:“他食量大,都太素淡恐又胃口不好,到時候又嫌朕口淡。”
蘇槐忙又道:“還有一道燉得爛爛的兔肉羹,香得緊,也好消化。”
謝翊這才滿意:“備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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