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天哈哈笑:“我就知道你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你不知道許家那邊發生的大事吧。”
許幼鱗道:“啥事?”
盛長雲輕輕咳嗽了聲:“聽說前陣子許安林不知怎麼生了疑心,去驗了下親子關係,發現和許恩玉不是親生父子。”
許幼鱗哈哈哈哈大聲笑了起來,拍桌子樂不可支:“報應啊!報應!當初為了那孩子要離婚,原來戴了綠帽子這許多年,報應啊!”
盛長天盛長雲相視一笑,顯然也都覺得十分幸災樂禍:“聽說現在在鬨離婚,又鬨著要把外麵的私生子接回來。然後許家老太太看不上那模特生的小兒L子,不同意他們進門,鬨得十分不像樣。據說你爸這就又想起你來了,打了個電話給姑母,姑母罵了他一回掛了,大概就有些不安心。”
許幼鱗嗬嗬一笑:“我才懶得去理他們,等我有空去改了姓,就叫盛幼鱗,這樣他也就明白我態度了。”
盛長天道:“早就該改了!之前怎不改?聽姑母說和你說過一次,你沒同意,她也不敢改,但多少怕你還惦記著你父親。”
許幼鱗又喝了一杯酒,酒意上湧,看著兩個表哥,笑了下:“盛家也一大攤子爛賬,我還記得小時候在會議室,我媽開股東會
(),我在一旁坐著。股東們大概覺得我小(),不懂事,小聲議論‘老爺子這樣喜歡盛珊瑚,這孩子若是改了姓,恐怕盛老大三個兒L子都未必比得上他呢。’”
盛長雲和盛長天全都變了臉色:“彆聽那些糊塗人嚼舌!”
許幼鱗嘻嘻笑著:“好啦,誰會和那些人計較呢。表哥們待我好我知道的。”
盛長雲和盛長天卻對視一眼,知道自己這個表弟表麵什麼都不計較,其實心裡什麼都明白,這樣一件小事埋在心裡這許多年,不改姓竟然是為著這個,也不知想了多少,再加上和姑母有心結,一意孤行學藝術,一個人搬離盛家,恐怕也不知心裡還有多少事。索性不再提這事,隻勸著他不許他再喝了,隻叫了司機來,兩人送了他回去,看著他平安上樓了,這才放了心。
許幼鱗睡了一晚,第二日起床,依稀還記得昨夜之事,後悔不迭,知道自己酒醉一時口滑,恐怕兩位表哥又多想了。一時哪裡還敢去見表哥,懊惱之餘想起昨日約了人送畫去那謝師兄哪裡,忽然心裡也有些疑神疑鬼對自己不自信起來。
自己的畫,導師一直都不太滿意,總說沒有藝術性。自己天賦就在那裡,那些滿滿當當色彩繽紛的畫,也隻好做普通裝飾畫,自己一時氣不過才訂了那麼高的價格。
許幼鱗忽然心虛起來,心道反正要送畫去,不如我直接送上門去看看,若是真和那彆墅風格相似,真的掛起來了,那就算是真的看上我的畫了。
他一貫行動性強,立刻也就打電話預約了送貨的車輛,然後忐忑不安地照著名片上的手機打了個電話給那謝明夷。
對麵很快就接了起來:“哪一位?”
在電話裡聲音還是這麼好聽,許幼鱗拿著手機耳根微微發熱:“師兄好,我是昨天的許幼鱗,您還記得嗎?”他一口氣說出來意:“我今天正好有空,想和您預約個送貨的時間,給您送畫上門,您看今天方便嗎?”
對麵遲疑了一會兒L:“你要自己送來?”聲音帶了些詫異。
許幼鱗耳根發熱:“我今天正好沒什麼事……就想著過去看看師兄的彆墅,給您些掛畫的建議……”
他絞儘腦汁想著理由,覺得自己的理由好像有些站不住腳,似乎有乾涉對方之嫌,心裡十分氣餒,忍不住想放棄:“師兄如果不方便的話……”
“我可以,今天什麼時候都在,你送過來吧,我在家裡等著。”謝明夷乾脆利落地回了話聽對麵如釋重負道:“好嘞!我馬上給您送過去!”唇角帶上了一絲笑容。
對麵的方子興看著他道:“不是說去俱樂部騎馬?”
謝明夷道:“我忘了我有約了,改天吧。”
方子興:“……你會忘了有約?”
方子靜噗嗤笑了聲:“算啦,人家明顯重色輕友,我們自己去吧。”
方子興十分不滿:“難得回國了……等等,什麼色?你這不是才回國幾天嗎?”他懷疑地看向謝明夷。
方子靜含笑道:“接個電話聲音都軟和了,好像怕嚇到人家一樣。俱樂部咱們自己開的,什麼時候去不行呢,還是脫單大事重要。”
他又看向謝明夷:“就是可惜今天還約了賀知秋律師,你上次說想要請個對國內國際法條都熟悉的律師,本來想今天讓你見見他看合適不。”
方子興詫異看向大哥:“賀知秋名聲好像不太好,有些亦正亦邪的。”
方子靜道:“世界本來就不是非黑即白——他沒輸過,這就夠了。”
謝明夷看了下腕表:“我先回去了,賀律師那邊你把電話給我,我和他打個電話約個時間去我那裡見麵吧。”
方子靜道:“行,遲點發給你。”
謝明夷點了點頭,說了兩句客氣話起身走了,腳步輕捷,仿佛怕錯過什麼重要約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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