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夷含笑道:“先不去,我今天約了律師,有些家事要處理。”
許幼鱗有些不舍道:“那……你是還是去酒店?”
謝明夷道:“我的助理到了,應該帶著家具到了,今天應該會在彆墅那邊,你事情辦完了去我那邊吧?也替我收拾收拾房子,我看你房子收拾得很好。”
許幼鱗立刻麵色煥然:“真的?”
謝明夷道:“對,還有畫呢,說好了和你一起看的。”
許幼鱗這下開心了:“好!我快點辦完了就直接過去。”
謝明夷將門卡遞給他:“今天就幫你錄上指紋和虹膜,下次就不必用門卡了。”
許幼鱗喜滋滋拿著門卡珍惜地找了背包出來放好,和謝明夷用過早餐後,背了背包便出門往學校去了。
才進了辦公樓,迎麵就碰上了莊之湛,他哼了聲想假裝看不見,卻被莊之湛叫住:“許幼鱗,我聽說你的畫都賣掉了?該不會是哪裡找的托兒吧。”
許幼鱗損他道:“嗬嗬,關你屁事。”
莊之湛:
“……”他保持微笑:“都是沈教授門下,彼此照顧也是應該的。”
許幼鱗道:“免了,我是藝術係,你是文學係,不是一條道!都畢業了!不用在教授跟前假惺惺了!”
莊之湛:“……”他無奈道:“莊許兩家多少也有些生意往來,你不必總這麼針對我,我也是為你好。許恩玉那邊說想請你吃個飯……”
許幼鱗一揮手,滿臉興高采烈一臉吃瓜表情湊近他:“你沒聽說那個八卦?我和他不是兄弟!哈哈哈哈哈!你和他玩一起乾嘛?啥時候被他算計了都不知道。好好寫你的詩吧……”
他揮了揮手衝了進去,莊之湛聽到他大大咧咧聲音:“教授!我來了!你知道我賣了多少錢嗎?!你知道誰買了我的畫嗎!”
莊之湛無奈,知道這是故意大聲說給自己聽的,導師名下隻有一個優秀畢業生的名額,導師同情自己母親不容易,給了自己。為了這事,許幼鱗酸氣衝天,一見自己就要酸溜溜陰陽怪氣。
沈夢楨身兼文學院和藝術學院兩邊的教職,德高望重,他推選多少也有些避嫌之意,怕彆人說他偏袒許幼鱗。但明眼人都知道,唯有許幼鱗才是他真真正正看得最器重的學生。
莊之湛微微歎了口氣,覺得很是遺憾,到底結交不成,還是自己一開始就結交錯了人,先結識了許伯玉,這才讓許幼鱗先入為主,再也沒法子取得他的信任。若早知道許恩玉竟不是許安林的親生兒子,他必早就想法子疏遠了。他有些遺憾走了。
裡頭沈夢楨卻詫異:“謝明夷?我是認識,他會買你的畫?他那眼睛都長在頭頂的。”
許幼鱗嘻嘻笑著:“就說我畫得好嘛!他說我畫一鳴驚人,卻不畫一飛衝天,而是畫不得誌的時候,畫得好。”
沈夢楨嗬嗬一聲,想說什麼終究沒說,一眼卻看到許幼鱗脖子側麵清晰吻痕,心頭警鈴大作,再看許幼鱗果然滿臉春色,雙眼含情,問他道:“等等,你這幾天不來,該不會都在和他一起吧?”
許幼鱗笑得有些心虛:“啊?沒有啊?教授您和他很熟悉嗎?他不是隻任教過一年嗎?”
沈夢楨看他好奇又充滿興趣的神情心裡一沉,想了想隻委婉道:“你知道謝明夷是什麼身份嗎?”
許幼鱗道:“出手這麼大方,肯定也是有錢人了,不然怎麼讀哲學呢,這一看就知道不缺錢,品味又好。”他洋洋得意,與有榮焉。
沈夢楨隻能含蓄道:“你知道謝家吧?雖為華人,卻在海外與幾大家族分庭抗禮,海外資產很多,而且家庭關係極其複雜,和他們來往還是要注意些。”
許幼鱗麵上微微有些詫異,不過仍是笑道:“原來是這樣,難怪他看起來很大方。”他沒放在心上,都什麼時代了,皇帝都被推翻了,人人平等,哪有永恒的家族?隻有藝術和愛才是永恒的!他本來不缺錢,也不關心謝明夷的家境,十分不以為意,喜滋滋拿了畢業證打開看了看,有些陶醉看了眼自己的照片。
還是這麼可愛嘛!所以高富帥的男朋友一眼也看上了我!他一個人把自己逗得笑出來,沈夢楨給他翻了個白眼。
他便沈夢楨又說了些畢業後的打算和畫室的規劃,然後真的捐了二十萬給教授。沈夢楨看他全然不以為意謝明夷的身份。想了想對方也已畢業成年了,要說謝明夷真的配這一位的話,也不是不般配,再則謝明夷那樣的人,也不是不負責任的人,更也不是一般人能動搖乾涉的主兒,他在海外的事他略有聽聞,知道這可是個辣手的,罷了。
這大學幾年,他受了盛家囑托照拂這孩子,知道他性向不同,刻意留意了下他身旁出現的男孩子。起初還以為這孩子和莊之湛能成,看著外貌都是一般出色,性格那也算粗細互補。
結果沒想到兩人針鋒相對了幾年,竟一點能共處的跡象都沒有,若反而和謝明夷這冷冰冰的怪人成了,那可不是咄咄怪事!
許幼鱗可不知道他老師這一番心裡吐槽,高高興興辦完事了看到彆的學生也來找教授了,就招招手告彆了,畢竟都在同城,以後機會多得是,他有了男朋友,對畢業也沒什麼惆悵的,反而對這簇新的未來心向往之。
他興致勃勃出來,開著車往彆墅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