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府的後花園裡。
一白一黃兩道身影交錯著疊靠在湖中心的亭柱旁, 身旁是一簇簇妖豔盛放的薔薇花,外圍更是花紅柳綠,再往外……便是一池子的綠泉, 碧波隨著微風蕩漾開來, 輕輕蕩起了池麵上那成雙而來的鴛鴦, 身穿彩衣,或互為交頸,或相伴而行,悠然至極。
悄然間, 一股脈脈含情的溫流彌漫在了整片花園中, 好像便連那迎來的風裡……都帶出了氤氳曖昧的氣息。
亭子裡。
珊瑚低聲應話後, 卻是久久不曾聽到對方的回複,而依著她此時的狀態, 唯一能感應到的……便隻有頭頂那越發粗重的呼吸聲了。
一呼一吸間, 灼熱的氣息直接噴灑在她的額發之上,作為一名披著綠皮的老司機, 珊瑚自是瞬間便明了其中的意味,卻也依舊讓她本能的蹙起了眉,隻低垂的一雙眼眸中……悄然閃過一抹暗紅。
而隨著兩人間沉默時間的延長, 珊瑚仿佛終是忍不住了般, 頓了頓, 隨後……慢慢抬起了頭, 臉上猶帶著疑惑。
也就是這一瞬, 身前的人就仿佛早就計算好了般, 珊瑚臉剛一抬起,便覺眼前再次一暗,眨眼間,兩片帶著溫熱的濕潤已覆上了她的唇。
“……”
珊瑚麵上明顯閃過一抹不知所措,身子更是渾身一僵,兩頰霎時通紅。
而這樣的反應映在身前之人的眼中,便是明顯的青澀,這使得他驟然加速了口中的“侵略”,溫熱的輾轉碾壓之後,不等珊瑚反應過來,唇舌猛的一頂,頃刻間已撬開了門扉。
珊瑚貝齒被迫微張,一道帶著灼熱的濕潤瞬間滑入口中,而後……徹底的攻城略地。
他的吻技很爛……這是珊瑚的第一反應。
但即便如此,卻仍是差點讓她直接繳械投降,隻因他雖不得其法,但那迫切與貪婪的強勢則是正好彌補了這點不足,更是在一陣陣如浪潮般的橫衝直撞間,徹底衝開了她這個老司機的門房。
慢慢的,當感受著口中慢慢舒緩下來的節奏之時,珊瑚腦中又迅速蹦出來四個大字——無師自通。
初時還如同一個毛頭小子一般的莽撞,不過片刻,他的吻就已逐步成熟,牙齒既貪婪又溫軟的碾咬在她的唇上,既碾又壓,或叼或含,而內裡的那條紅舌更是肆無忌憚,用力的探索著每一處角落,久久不歇。
他整個人便好似一頭不知饜足的饕鬄般,貪婪地索取著她口中的每一口空氣,每一道氣息,每一次,當珊瑚覺得自己要缺氧暈厥時,對方便會瞬間鬆懈,隻是渡過一口氣之後……便是又一輪新的侵襲,周而複始。
一刻鐘後,看著眼前這依舊不肯停歇啃咬著自己的人,珊瑚終是褪去了臉上的紅霞,隨後,眼神一厲,手下一狠。
“唔!”
悶哼一聲,宮九隻覺腹部一痛,本能的鬆了口,同一時間,珊瑚手腕一轉,一拍,掙脫開手上的桎梏,隨後身子一矮,整個人便“咕嚕”一下,脫離了這令人窒息的懷抱。
站穩身形後,珊瑚迅速掏出手帕抹了把嘴角,同時迅速抬起頭,一臉不滿的對宮九道:“朱祁瀾,你彆太過分了啊!”說著,手上的帕子對著嘴巴又是狠狠的抹了又抹,好像很是嫌棄,但若再看她那一臉粉色的餘韻,便能明了這絕不是餘怒未消,而是惱羞成怒後的驕矜,又或者說……口是心非的撒嬌。
宮九自是瞬間領悟到了這般的女兒心思,因而沒有貿然否認,隻在看到珊瑚那被他吻得又紅又腫的朱唇之際,眼神倏然又是一暗,麵上卻是不露分毫,隻一臉委屈的道:“不過是情難自禁,瑚兒講與我聽便是,緣何下如此毒手。”
說著,他摸了摸右側的下腹之處,隻一摸,他便忍不住“嘶”上一聲,好似完全承受不住劇痛般,一臉的可憐像。
確實蠻疼的,這是宮九最初真實的想法,畢竟,任是誰毫無防備之下肚子上的軟肉被人狠狠的掐了一把,都會出現他當時的反應,雖然他其實完全不怕任何劇痛,但身體的本能卻不受控製,尤其是這種既顯痛楚又顯快意的小打小鬨,對他來說更是如同軟肋般,一擊即中。
似是看出了宮九的想法,順利得手的珊瑚假假的一笑,溫聲說道:“世子怎的不早說,害得珊瑚以為……”意味不明的停頓了下,珊瑚繼續道:“你我尚未成婚,世子這般行跡……恐是不妥。”
聽著這道柔柔的,弱弱的聲音,好似有一根又綿又軟的絨毛不停撓在了宮九的心間般,令他不由得又是渾身一熱。
但當他對上珊瑚的那雙星眸時,卻清楚明了的看出了裡麵那濃濃的竊笑。
她是故意的,她的整張臉都這樣告訴他,且很是肆無忌憚,就好像完全不擔心他會繼續做些什麼般……好吧,他今天也確實不會再做些什麼。
看著身前渾身武裝起來的珊瑚,宮九心道:若是將人逼得太緊以致於掙斷了線,那便太過得不償失了。
當然,麵上他仍是忍不住苦笑一聲,隨後無奈道:“是我失禮了,還望瑚兒見諒。”
珊瑚笑了笑,算是應下了。
接著,兩人沒再故意試探,正式開始詳談起來,為婚禮,為合作,也為了將來,隨後……這一呆,就直接呆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