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湖上才會存在那麼多的喬裝暗殺,多少英雄好漢飲恨於此。
“突破了。”趙長河回答得很平靜,根本看不出他是否藏著意見:“測試了一下,瞬間爆發力快比原先翻倍了,抗擊打能力也有顯著提升,玄關一重確實厲害。”
孫教習沒搭這茬,打量他半晌,倒是主動道:“血煞功練久了,煞氣沸騰,如蟻噬咬,常人無法忍耐,故需本教定血丹來抑製。其實不是突破之時如此,而是時不時都有可能發作,隻是突破之時尤為明顯些……為什麼血煞功允許傳授編外之徒,就是因為它……”
話音未落,趙長河就很平靜地打斷了:“我知道。其實教習之前欲言又止,幾次想說……僅是如此,我就怪不了教習,隻能怪我自己急功近利。”
他還知道,如果早半個月前就停止習練這門邪功,大約是可以及時抽身的,一旦練久了就來不及了,到了昨天突破的門檻之前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最佳答案,似乎還是一條道走到黑,奔著血神功去。說血神功可以消除這些弊病,這話應該不假。又或者是有更強的宗師指點,一定有辦法。
孫教習也在說:“我很看好你的潛力,姓方的一直這麼晾著你,我始終認為他這是一己之私浪費人才。過些日子我可能會調回總壇,到時候向教主告姓方的一狀,爭取讓你正式入教,那時再看看是否有修習血神功的機緣。”
趙長河怔了怔:“教習要走?”
“得看情況……有件事的結果……”孫教習沒有多說,隻是道:“反正還有一段時日才知道,這些日子我先把血煞刀法教給你……這回放心,血煞刀法雖然基於血煞功的運勁更有威力,但刀法本身並無負麵作用,是套好刀法。即使你以後換了其他功法,這刀法一樣可以用,無非是另換一套運勁訣竅去驅使而已。”
趙長河抱拳:“有勞教習。另外,我聽說還有陣法這種東西,我現在這個修行夠不夠學啊?”
所謂有件事的結果……他當然知道是什麼事。如果是以前,說不定他可能上報給教習,你好我好大家好,可現在已經不願。自己不留條路,等著被玩死?
孫教習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疑鄰竊斧,總感覺趙長河今天神色雖然平靜,依然有禮貌,可背後總藏著些其他什麼……說是怪不了教習,內心怪不怪,誰也看不出來。
他也沒放心上。少年人遇到這種情況有情緒很正常,很快他就會知道,身在江湖便是如此,哪有儘如人意之事?恰恰是你受了控製,聖教才會更信任你,比如陣法這類涉及了教派相對核心的東西,現在說說也無妨了。
“你要學陣法?”孫教習道:“一股腦兒學太多東西,貪多嚼不爛的。你沒有那麼多精力。”
“總要知道怎麼破解吧,萬一行走江湖被人結個什麼陣困住了,完全沒學過豈不是等死……”
“你還想走江湖……嗬……”孫教習笑了笑:“不過你這個說法倒也對,最起碼的一些解陣知識還是要懂的。”
“請教習指點。”
“解陣這玩意兒,無非是陣眼和順序兩方麵問題。譬如天地人三才陣,解陣的思路便是要找到順序,先破人,再破地。如果一開始就奔著天位去,那就和撞牆沒什麼區彆。而諸如北鬥七星陣這類,你就得先勘破天樞之位在哪裡,掌握了陣眼方有主動權……”
順序,陣眼。
趙長河想起洛七的操作,她能看懂那是蒼龍七宿範圍的星辰,也能看懂一大片星星之中哪些屬於蒼龍七宿,切入點是對的。這已經不錯了,他趙長河就看不懂,隨便瞎按的話可能門都炸了。
但洛七也僅止於此,她顯然堪不破正確的順序,按照常規的角亢氐房心尾箕去按,所以打不開。
這麼一想,其實不難……研究一下此世關於星圖的說法,哪一宿屬於七宿之中最關鍵的一宿,豈不就是陣眼了?
孫教習又道:“目前來說,你完全門外漢,便是彆人結了陣你都不知道,解陣也
無從談起,慢慢來吧。起碼先學血煞刀,其中配套的步法,就有那麼點陣法的意味在其中,觸類旁通,總是會慢慢掌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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