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樓外,煙雨蒙蒙。
興義幫在和平湖會大混戰,在沙七的人參與之後,平湖會兵敗如山倒,正在四處逃竄。
衛子才沒有多留,已經離開。
也不知道心中是否有殺趙長河滅口的念頭,但看看趙長河身邊虎視眈眈的韓無病,再看看那個蛇臉妖異得不知底細的翼火蛇,他終究沒敢亂動,隻是低聲道:“屬下回去就向首座認罪請辭。”
趙長河沒有多言,任他離去。
“咳。”沙七乾咳兩聲,踱了過來:“那個,衛子才的事兒不影響我們談好的交易對不對?”
“對。”趙長河看都沒看他一眼,淡淡道:“其實不需要我們再做任何事,沙七爺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不能掌控劍湖城,那也愧對嬴五爺重任了吧?”
“這城是簡單了,那湖?我們對城沒興趣,控城的目的隻是為了湖。”
“若我們離去,你自己找,都獨霸劍湖城了,還找不到地方?”
沙七沒多說,暗道老子確定你們不翻臉搗亂就可以。
他這會兒對趙長河也是有些忌憚,天知道這廝加上翼火蛇韓無病還能攪出什麼名堂來。
趙長河那鎮魔司牌子一掏,衛子才不好說,其他的鎮魔司人手還是會聽密使的,而且這會兒興義幫的人對他感激得很,理論上這時候劍湖城第一勢力說不定是他趙長河,真要對康樂賭坊翻臉,還有的是麻煩。
如果趙長河有意做個城主玩玩,這一局幾乎可以算匹馬平劍湖。
想想真是挺了不起的……這人是……皇子?
沙七心中一時不知想了些什麼,沒再多言,匆匆離開。
趙長河目送他走遠,才問韓無病:“那地方你還要呆麼?如果還要,我們再和沙七翻個臉。”
韓無病笑了起來:“何必。我也該到離開的時候了,那地方劍意基本被我消化,彆人拿去了也沒大用,一個空劍室送他們便是。”
“劍意還是有的……”趙長河想了想,笑道:“不過確實也沒剩什麼了,他們愛玩就拿去玩。都以為是什麼驚天秘地,費儘心力找到了發現就一個客棧院子大的劍室,不知道會不會感覺吃了一口翔。”
韓無病搖頭失笑。
趙長河道:“不過我覺得他們也未必真要有什麼用處,感覺有些人會不會純粹在收集各種失落的空間……這畢竟是一種橋梁。”
韓無病頷首道:“也許。”
“與我們無關,我們連人榜都沒摸到,離這種高大上的爭端還太遠。”趙長河不再討論這個,轉而問道:“伱現在什麼打算?”
韓無病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出手的沒?”
趙長河笑道:“哦,忘了你是賞金獵人。殺個人多少錢?”
韓無病板起臉:“一億。”
“我送你臉上十幾億要不要?”
“?”
“去草原吧,當此雁門戰時,有的是你我用武之地。”
韓無病頷首道:“正有此意。”
趙長河擺擺手:“滾滾滾,大蠟燭還沒做上癮?該不會以為我想和你一起去草原吧?一邊玩去。”
韓無病很是無語地看看趙長河身邊的翼火蛇,憋了好久終於還是沒忍住:“上次那個是四象教聖女?”
“怎麼?”
“你是想用男色征服四象教?”
趙長河飛起一腳,韓無病倒飛而退,一路直退出了秋雨樓,倒飛之中拱手笑道:“這次的事,謝字我不和你多說了。等你會師草原。”
話音嫋嫋,人已去遠。
“這輕功很可以啊,早知道有這水平,我也不會覺得他會被人捉了。”
趙長河嘖嘖兩聲,走到樓邊倚欄下望。
樓外煙雨依舊,喊殺聲已經漸漸遠去,空留地上的血跡,在細雨衝刷之下靜靜流淌。
朱雀板著臉站到身邊,一直靜靜看趙長河收尾的她此時才說出了第一句話:“你就這麼放過衛子才,並且繼續和沙七合作?”
趙長河道:“他們雖有利益思謀,終究沒害我,性質不同。至於衛子才的背叛……其實無論四象教還是鎮魔司,下麵的人各為己謀並不稀奇,尤其鎮魔司,大廈將傾,真能有多少忠臣誌士?投的不是胡人就不錯了……我會去信給唐首座,看她怎麼處理。”
朱雀想了想,淡淡道:“我覺得她甚至不會處理,使功不如使過。倒是會獎勵你,是不是賞個芳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