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夏龍淵,趙長河繞道西北,直奔雁門。
這一路心中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策馬疾馳路上沒出事故真是不容易。直到當夜住在途中客棧裡,趙長河推窗望月,心情還是難言。
夏龍淵說,你們早該來了。
確實,對他而言,這些東西沒什麼不能告訴“女兒女婿”的,有什麼好瞎猜的,惹人發笑。彆說他趙長河了,就算泄露給朱雀、給王家、給彌勒……他們想如何?
一個不要江山不要子嗣的人是無敵的,彆人做的任何事在他眼裡毫無意義。
他反倒想你早點過來,幫你提升一波,走得快一點,太慢了……
不知道將來轉述給遲遲聽,她會是什麼心情,想必也是難言。
當然夏龍淵說了那麼多,並沒有細說他在做些什麼,比如為什麼導致那麼多亂象恐怕也不僅僅是管不過來,有些事分明是故意為之。就像王家的背後什麼海族,他心如明鏡,那麼王家的反意是不是他故意導致?包括是不是殺了兒子也含糊帶過,不肯細說。
畢竟不是真在當伱一家人,涉及到具體操作,彆當他是慈祥老嶽父專門給你答疑解惑。
話說趙長河甚至有種感覺,夏龍淵對他的親近或者認同感可能都超過對女兒的……
因為大家同所來、也同所往,不過是前行的路徑殊途。
趙長河在想一個細節。
夏龍淵問瞎子為什麼把自己送到遲遲身邊,自己回答是抽的,夏龍淵很驚訝。
仔細想這個表現,有點意思。
夏龍淵覺得瞎子讓自己穿到遲遲身邊,是因為他夏龍淵控不住了,換一個近似的來取代。但實際不是,是自己抽出來的“命運”,夏龍淵對此表示了驚訝,好像他認可既然是抽的,那就不是瞎子故意。
如果是瞎子故意,說不定夏龍淵會砍了自己才對……但既然是抽的,他反而饒有興致起來。
這代表了怎樣的概念?或許將來要找瞎子解。
這些隻能留待以後了,此來京師確實已經“圓滿”了,想要的答案已經得到,遲遲心中快死的老父親,其實神威赫赫著呢。
可是……這個世間,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不應該是任何人的遊戲場,無論上古神魔,還是當今陛下。
佩服與反對交雜在一起,趙長河神色複雜地掏出那枚不知名的果子看了半天,忽然一口吞下。
你想看看我能做得怎樣……我也想知道。
無論打算做什麼,那都要足夠強。
強行提升有悖武道,天材地寶除外。真到了一定級彆的寶物,一步登天都不稀奇。
夏龍淵能掏出來送女婿的東西,顯然不是一般等級。
趙長河隻覺渾身熱流竄起,氣血翻湧,洶湧澎湃。那不是形容,是真的感覺“氣血旺盛”的程度翻了倍一樣。
氣血是可量化的概念,就像壯年男子和垂垂老朽對比,那生機那氣血,就不是一個級彆。趙長河之前修行血煞功之所以特彆快,就是因為他是個年輕漢子,氣血旺盛無比。但再怎麼旺盛也隻是凡人,功法到了一定程度,這就不夠看了。
血神教給的進一步方案是養煞,金箔與司徒笑另給了個方案是進修特殊體魄,當你體魄超出了凡俗,自然也有超人般的氣血,那功法不修自破。
這個果子與煞氣無關,是氣血之寶,其變態程度與改造體魄無異。趙長河內視之中幾乎可以感受到一種肌肉重組的味兒,血脈翻湧,力量狂增,如同非人。
可明明這麼強烈的身軀改造,卻一點痛苦之感都沒有,好像喝了一口烈酒一樣,熱烘烘的在燒,沒彆的問題,比當初泡藥浴都輕鬆。
結合司徒笑當初解釋的鍛體,趙長河幾乎可以篤定,這就是一種高級彆的鍛體方式,其最終走向的一定是一種特殊的神魔體魄。
王家的海泥,說是最終方向可以走向“先天道體”,那這個方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