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拾階而上,趙長河頗感興趣地打量巫山風景。
恰恰時間由冬入春,加上地理的變化,從巍巍昆侖到了山明水秀之地,冰雪不見,草木青青,四處都是春雨後的濕意,鳥語花香的簡直像是穿越了新秘境似的。
很有意思的體驗。
可惜肚子裡的墨水時有時無,偶爾能蹦出一些妙句,但每當到了該有詩的景色裡,就隻能記起很不應景的那幾句名句了。
比如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在這裡的是薛教主,這詩合適嗎?或者來一句,巫山高,巫山低,暮雨瀟瀟郎不歸,空房獨守時。
薛教主聽了會打人吧說誰獨守空房呢?
話說回來了,整個血神教好像都不好女色,隻嗜血嗜殺······什麼傻逼教派。
實際上血神教在巫山,知道的人還真不算多,否則可能早被剿了,當初趙長河也是問了四象教萬東流才知道在這。表麵上巫山上隻有一個山寨,嘯聚團夥占山為王打家劫舍,教派是依托山中一處地下秘境隱秘行事,像極了當初北邙的模板。
在彌勒攪亂南方的當下,大夏官方還真沒空搭理這個山大王。
不過比北邙好點的是,這山寨可不是一個寨,從山腰開始蔓延到山頂,大大小小的寨子居然有縱深的,還有點防禦工事······
“站住,乾什麼的!”
一路打量到了寨子口,一群匪徒忍無可忍地圍了上來,緊張地瞪著他看:“這裡不是遊山玩水的地方······我們忍你很久了······”
趙長河差點被萌笑了:“為何要忍?”
有人囁嚅片刻,低聲道:“你······是不是趙長河?”
此刻的趙長河的龍雀收在戒指裡,少了一個經典標識,但另有一個經典疤臉終於沒再抹,他就是光明正大以趙長河身份來拜山的,這可不能給王道中。
趙長河笑道:“為何不敢認,因為沒帶刀嗎?”
“現在彆人模仿趙長河扮相的都帶把大闊刀,哪有真趙長河反而不帶刀的,我都跟你們說不是了!”有人對同伴抱怨:“被一個不知道是不是趙長河的走到寨門口都沒人敢攔,說出去被人笑話!”
趙長河笑道:“所以如果真是趙長河來了,你們就不攔嗎?”
匪徒們都道:“廢話,趙老大可是我們聖教走出去的,真來了怎麼也是回家好吧。”
神特麼走出去的······趙長河哭笑不得:“不是還追殺的麼?怎麼就成回家了······”
“那追殺令,晾著晾著都沒人提了,誰當回事啊。”匪徒們謹慎道:“你到底是不是,說句話,不是就彆在這裝模作樣。我們已經讓北邙的弟兄出來認人了,你彆跑!”
正說話間,寨中匆匆跑來一人:“聽說有人像我們當家的?哎喲臥槽,當家的你可來了,想死兄弟們了!”
趙長河抬頭一看,笑得更咧了。正是前些日子讓玄武寫了介紹信送過來的北邙弟兄,果然薛蒼海捏著鼻子給他們安排了小頭目的職務,比如這位六子,就被安排做最底下的山寨的小頭領?
六子排眾而出飛快地衝到趙長河麵前擁抱了一下,轉頭昂首挺胸:“哪個瞎了眼的說不是?這要不是我們當家,難道是你爹啊!”
人
這又不是您家山寨,誰是當家的呢?
可除了腹誹,卻沒有人敢表露在外,相反,每個人臉上都有了敬慕之色,紛紛彎腰行禮:“真是趙老大·····.”
“見過趙大哥!”
“趙老大好!”
“趙老大你是我們的神!”
“趙老大好,裡麵坐呀,我們去通報教主?順便帶老大逛逛?”
“····”看這一片打心眼裡歡欣雀躍的見偶像模樣,趙長河真哭笑不得你們要不穿個婚紗?
他能想到自己到血神教正式上門拜山的話,應該不會被視為叛徒喊打喊殺,畢竟如今這個實力和關係網,薛教主是必須慎重對待的。剛剛不久之前還和四象聖女攜手殺毒蜘蛛天靈子,亂世書通報得天下皆知,可以說伸著腦袋讓薛教主砍,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砍。
可從沒想過會被血神教教徒當自己人,還是在外長臉的那種······這態度搞得,老子到底是叛離血神教呢,還是藝成出師衣錦還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