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崗之外,那火焰之能連屍骨都能燒成灰燼,可不是翼火蛇能辦到的,老頭不用想就知道這位究竟是誰。其實小倆口覺得他有氣度,氣度也不是無限的,朱雀的存在能讓盜聖權衡很多東西。
皇甫情戴著個蛇臉在他對麵坐下,淡淡道:“聖女派我來抄毒經。”
葉無蹤偏頭看著她,心中實在無法理解,同時又覺得很樂,憋得很辛苦才沒笑出聲。
朱雀尊者您放心,不用演得這麼辛苦,能猜到的人怕是沒有人願意揭穿這件事的,倒不是怕不怕得罪你的問題······
天道已死,這個人間沒有公理,強權就是公理。武道的殘酷,血腥的亂世,惡臭撲鼻的私欲······誰又不想在這如獄人間看見一抹開懷的笑,就像跋涉在昆侖的風雪裡,看見崖邊盛開的花。
強者欲求神魔之路,一個兩個的都不像人了。
烈焰焚昆崗,手中血猶腥,高高在上的朱雀是神性的,她不是人。當烈焰化為情火,血手洗作羹湯,那魔焰焚天的朱雀便漸漸的開始有了人的味兒。
瞧那安安靜靜抄經的模樣······她明明此番踏上了神魔之途,卻反而落回了人間。挺好的,比夏龍淵好,其實也比玉虛好······老牛鼻子太裝,自以為出塵,其實也是非人。
皇甫情心中哪有葉無蹤感覺的那麼沉靜如花······她此時最想的是快速把經抄完回去了。
這翼火蛇越演就越是演不下去,主要是朱雀的麵子掛不住了。
明明四象教該做的事都已經做完了,也不知道夏遲遲非要在這裡賴著乾什麼,皇甫情隻能理解為小賤人是想膩著男人不想回去。
她自己倒沒有想膩著男人的心,沒到那份上,早想走了。要不是因為“已經離開的朱雀”突兀再度出現很怪異的話,她都想換回朱雀揪著小賤人的耳朵拖走。
想索性讓小賤人在這裡玩著,自己先走吧,她偏又不讓,各種理由留人······你膩著男人把我留著乾嘛啊,就為了報複之前我在你麵前親他?
真是小孩子脾氣。
但這小孩子現在做的教派之事還挺不錯的,和盜門的合作之議可圈可點,包括眼下這個毒經抄錄也是對教派極有益之事,站在朱雀立場上還是挺欣慰的,總得把這些事做完再說。
皇甫情憋著性子,好不容易抄完毒經,離開玉昆幫一看,天都黑了。
皇甫情沒好氣地回到柳土獐布莊,主屋燈火通明,做好辣眼睛的準備探頭一看,趙長河居然不在裡麵,隻有夏遲遲獨自一人正在伏案寫報告,皇甫情知道這份報告將來會抵達自己的案頭。
小賤人工作還是認真的。
皇甫情定了定神,敲了敲門:“聖女,毒經抄錄完畢。”
“哦,放那吧。”夏遲遲頭也不抬:“你今天也辛苦了,還是先去洗個澡休息,我已經吩咐布莊下人幫你屋子整好了。”
皇甫情無奈道:“我真該回去了聖女。”
夏遲遲歎了口氣:“明天和我一起回······蛇姐啊,雖然你我在撕,但反而更該清楚,我們女人喜歡了一個男人呢,總是想和他多呆一段時間的。這次緣分難得,以後回到教中,又不知道要間隔多久才能一見了。”
皇甫情沉默片刻,倒也沒說什麼,便道:“他人呢?”
“他也在自己屋裡,似乎有些武道上的琢磨。”夏遲遲警惕地抬頭:“你可彆趁著我在寫報告,又過去偷人啊!”
誰跟你偷來偷去,你自己當寶去吧!
皇甫情沒好氣地轉身:“那我去休息了。”
目送皇甫情離開,夏遲遲悄悄整了整衣襟,眉目裡還是掩不住的春情。剛才的戰況可激烈了,不知道被這女人看出來了沒······還好,看她心思不在的樣子,應該沒···
布莊的下人引著皇甫情到了客房,裡麵果然已經燒好了熱水,鮮花鋪在桶中,香氣宜人,熱水蒸騰,看得人心癢癢的。
皇甫情也難免意動,白天隻是換了衣服,沒能好好洗個澡,如今有了條件,誰不想好好洗一下?
她輕輕關好門,一邊走向澡桶,一邊解開身上的貂裘,隨手就落在地上。
潔白的身軀隨著蓮步輕移,逐步展現在漆黑的屋中,如月光從雲層裡探出,有著神聖而柔美的光暈,美得如夢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