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行至傍晚,飲馬理塘河紮寨。
趙長河緊趕慢趕跋涉了兩天,趕上軍馬正在結營,遠遠觀察了一陣,搖了搖頭。
這懶散散的樣子,紮個營都墨跡半天,和江南那邊已經沒法比了,更彆提和雁門比。其中看似前鋒將領的,自己靠在樹邊聚眾喝酒,時不時還斥罵幾句:“都他媽快點墨跡個啥呢?等會太守中軍就到了,抽不死你們!”
士卒都麵黃肌瘦,穿得破破爛爛,有人取出乾糧就著水喝,趙長河發現那乾糧似乎都發餿了。
有人拔出腰刀削樁子,趙長河敏銳地發現那刀都已經豁了口,隱有鏽跡。
就這兵馬去打仗?
是去送在苗疆吧,就你們這樣能不能過得了前方毒瘴路徑都要打個問號。
他立馬遠觀了這麼久,此時才有一隊斥候發現,圍了過來:“誰!”
趙長河看著一群麵黃肌瘦的斥候,歎了口氣:“在下大夏鎮魔司密探,有要事要見翟太守,煩請通傳。”
“太守還在後麵呢……等我們紮營完畢了,他才會入駐……”
那邊的將領發現了此地交談,喊道:“什麼情況?”
“翟將軍,這邊有人說他是鎮魔司密探。”
“鎮魔司的人?牌子拿來看看。”
趙長河遠遠掏出了玉牌。
“噗……”那將軍看不清牌子,倒一眼看出了顏色,一口酒噴了出來,咳嗽道:“還他媽是玉牌密探……”
隨著話音,他身邊的副將和親衛們悉悉索索地藏東西,還試圖把邊上的士卒一起拉走。
那將軍大咧咧地擺擺手:“藏個什麼藏?請這位鎮魔司同僚過來說話。”
趙長河策馬離近,眼睛微眯。
那些親衛們想藏的士卒,哪裡是士卒,分明是女子。
不但是女子還是兩眼無神,隱有血汙,極為畏懼地陪侍在側。
趙長河的目光瞥過他們之前沒來得及藏起的東西……
那是夏人鄉民的人頭,血跡尤新。
“哎呀,這位密探高姓大名?玉牌可不多見呐這級彆和我們太守有一比了。”那翟將軍卻並不在乎這些東西被人看見,笑嗬嗬地起身相迎:“來來,一起喝點酒……我們太守馬上就到。”
“既是密探,當然不方便通名。”趙長河麵無表情地下了馬。
“哦,也對也對,是我們轉不過彎了哈哈。”那翟將軍看似過來攙扶,手上不動聲色地就悄悄遞過一塊金子。
趙長河接了。
見他接了,翟將軍笑容更盛,直接拉過身邊一個女子推進了趙長河懷裡:“就說都是同僚嘛……”
趙長河感受著女子瑟瑟發抖的恐懼,一手按著刀柄,平靜的眼眸之下藏著的都是駭然殺機。
遠處煙塵大起,翟牧之的中軍到了。
趙長河慢慢鬆開手,暫時不打草驚蛇,哈哈一笑:“要事在身,著實沒有心思和將軍飲宴,待我見過翟太守,交接了職責,再回頭找將軍飲酒,醉飲黃泉。”
這話說的怎麼和司徒笑那個沒文化的一樣,開口閉口喝得黃泉九泉的……
那將軍頗覺晦氣,擺了擺手:“太守既然來了,本將也是要去赴宴的,同去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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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晚可能吃壞肚子了,今天肚子疼了一天,難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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