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遲遲抄書去了,隻是臨走之時的目光讓三娘有些心驚膽戰,總覺得好像有什麼餡兒要漏出來了……
直到夏遲遲的身影都看不見了,三娘才突然醒悟,這麵上看著老老實實去抄書的聽話丫頭,實則好野的心……
她竟是故意用的冰魄,以冰凜之銳來代替白虎之鋒,就是為了能略窺水行。
在那個時候,她不知道朱雀玄武心中的定位是身兼二係就可以做教主了,按照固有教義來說是需要四係兼備的,所以她區區潛龍時期就開始嘗試兼通第三係了。當然這很難,她應該是沒成功,但怎麼說也打過底子,至少對於此刻需求“水生木”的助推方麵,障礙會變得很小。
這臭女人那麼早就埋著做教主的目標……所謂的老實聽話全是麵上做出來的,肚子裡藏著的野心和反骨,說不定真被她上去了,有朝一日自己和朱雀要被她弄得很慘哦……不愧是夏龍淵之女,肚子裡藏著的腹黑狠厲非一般人可比。
可你藏一肚子狠厲也沒用啊,到時候那不是魔教教務,是家務,你能咋滴……
而且你以為朱雀為什麼放低慣例要求,不需要四係兼修隻需要二係了?是因為她心中懷有對搶了伱男人的愧意,所以打算壓著老規矩扶持你做教主,老娘懶得駁而已。她都這樣了,你還能拿她怎麼?
龜龜舒服地靠在她男人懷裡,摘了男人的酒葫蘆灌了一口。
聽說這酒葫蘆是你的啊……師伯先用用哈。
話說回來,這丫頭的野心雖然隻能留在宅鬥裡用了,但無意中卻為今日水生木的造化打下了底子,隻能說一飲一啄自有前因。搞個不好,在這青龍聖地裡,她真有異軍突起直破三重秘藏的可能性……
三娘心知此地的木屬能量是多濃鬱,就連她自己雖然不太用得上木屬,但對於純能量的吸收修行也是有大利的,三娘知道如果不是急著去殺海皇的話,真在這裡修行個一年半載的,自己禦境可能都破了。
即使隻是修行短時間,出去之後王道寧必不是自己的對手。
這就是造化之地,不能以常理論之。
或許……將來有空了,還可以回此地潛修?不知道回中土之後的形勢如何,容不容許人脫崗摸魚躲到這天涯海角之地。另外,既然已知世上存在這樣的地方,是否也可以找到另外三個?自己和朱雀是否能更上一層樓,或許要著落在這裡,這事當是將來四象教的要點。
龜龜難得一肚子的教務心思,身邊男人卻睜開了眼睛。
三娘本來就靠在他身上喝酒呢,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抱了個滿懷。
三娘下意識往林外看了一眼,掙了一下:“喂,你家小白虎已經沒在入定了,彆亂……嗯~彆舔脖子……”
趙長河也有點慫地放開,心中那種偷情的刺激實在難以為人道。他想了想,低聲道:“三娘,要不我們和遲遲坦白吧……”
三娘抖了一下:“坦白什麼坦白,老娘要臉的!”
趙長河真想說以後被發現了更沒臉,其實遲遲真的不會很在乎這個,你還欺負她,何必呢……
卻聽三娘快速轉移了話題:“你怎麼醒得這麼快,整明白怎麼出去了?”
趙長河道:“大致懂了原理,但現在修行沒跟上,可能操作不了,再給點時間。”
三娘沉默。
趙長河抱著她站起身來:“彆那副著急的模樣,我家龜龜難道不是該不動如山趴著睡覺?”
三娘憤憤道:“死的是我爹娘!那是我的大仇,又不是你的,你當然說風涼話。”
“那就是我的爹娘啊。”趙長河拉著她鑽到密林裡:“跟我來。”
三娘一頭霧水地跟了進去,看著趙長河在各種樹木上左敲敲右削削,好像在鑒定木頭質量似的,不由奇道:“你在乾嘛呢?”
“這裡。”趙長河停在一株巨樹麵前,抬頭打量:“有沒有特殊感覺?”
三娘怔了怔,伸手觸摸樹乾,忽地有了一陣極為心悸的感覺,樹木之中蘊藏著極為特異的力量,似有一條昂首咆哮的蒼龍鑽進靈台,魂吼之聲攪得人頭皮發麻。
“這……這是什麼?”三娘心中震駭,僅僅是摸一下就有這種效果,如果用它打在人身上會怎樣?
“這叫龍魂木,龍魂咆哮,滅神奪魄。但它本體卻無法硬如鋼鐵……嗯,可能不輸一般刀劍,但終究木頭總是木頭,不太適合硬拚的。”趙長河打量龍魂木,沉吟道:“不知道該用來做成什麼武器合適……槍杆如何?”
做槍杆應該是最合適的,但三娘打量著,心中忽地就冒起了一個思路:“做弓身如何?以及箭矢。能發揮作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