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隻死豬頭。」
密室之中,皇甫情渾身散發著滿足的粉色,小鳥依人地靠在豬頭懷裡,被拱得有氣無力卻又極為滿意。
此前在京師,要麼和死龜龜一起,要麼和那悖逆惡徒一起,都好久沒有單獨和他在一起過了,想不到前來長安第一時間就恩愛了一回,真爽。
據說是唐晚妝提議讓自己來的對吧,懂事!回頭賞她門口畫隻豬,讓她對著思念去。
咦對了……遙想當年,那廝住在自己對門的時候是不是有這樣的場景來著?時隔太遠記不清了……後來唐家大舉搬遷京師,人多了對門那個宅院住不下就搬離了,對門屋子轉賣時價格還翻了倍呢,血賺。
對比如今的關係,就像是泛黃的古字畫,都是值得追憶的陳跡。
其實她急著恩愛倒也不單純是因為餓,而是她徹底突破禦境之後,希望通過雙修和情郎分享所悟。皇甫情看得出趙長河如今的狀態是卡在禦境邊緣隻差一層窗戶紙的狀態,以「禦此星河」來看,自己的南方朱雀之意對他可是大幅重合的參考,搞個不好直接助他破禦都有可能的。
剛才那個九幽那麼可怕,三個人圍攻都沒能感受到她有半點虛,感覺是對方自己不太想打才撤的,真打下去感覺是己方大有可能打不過來著……那到底是什麼水平?禦境二重,初期?可能差不多。
當此局勢,趙長河若能及時破禦當然要好很多,至少圍攻起來應該有機會贏。
結果指望一次雙修就破禦顯然有點夢幻,依然沒突破成功。相反,趙長河這邊倒是給她灌輸了一大堆東西,什麼風啊、氣脈啊、因果啊、生死啊……當然並不是什麼東西灌輸過來都有用的,不合其道就是不合其道最多借鑒一二,倒是其中這個陰火與生死之意,朱雀受益匪淺。
她就是參破了這一層而破的禦!如今趙長河以另一個角度去詮釋,給她的印證太大了。禦境一重若要圓滿,多半就是把這些生與死的角度方方麵麵的吃透,那時候應該就可以嘗試二重了。當然現在還早,趙長河給的就是最缺的引子。
皇甫情心中有些小無語,我是來幫你的,怎麼二話不說的先被你灌得滿滿,各種意義上……
真是死豬頭。
豬頭似乎也在感悟著什麼,半晌才展顏一笑:「你來得真是時候,我總感覺你的性質真是恰恰能對九幽造成最大克製或者對衝的那種。我共享了你之意,下次再打的話可能還能打得更好看一點。」
皇甫情道:「打得好看一點有什麼用,你破不了禦就沒有本質改變。玉虛可不會天天跟著你保護,以後你不要出門了?」
趙長河失笑:「九幽又不知道我是誰,至今以為是個叫秦九的佛門子弟。我隨便換套衣服換張臉走出去,她去哪找我?」
皇甫情:「……是哦。」
「反倒是你,既然在長安現身了,隻要長安諸公不傻,現在就會滿城搜索‘偽朝魔教尊者朱雀。你現在是什麼打算?也易個容?」
「我易容估計沒有什麼用,我和九幽的氣息有點互相牽引的意思,隻要在附近恐怕都有感知……說來奇怪,以九幽的能力,竟感知不出你的血煞之力?你這是怎麼藏的?」
這個就要問瞎瞎了……趙長河感覺瞎子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謹慎,看來對九幽真是特彆在意。確實九幽很強,她的能力剛才也隻不過是顯露了冰山一角,先是輕敵大意、後又像是不想鬨出動靜才暫退的,如果全力施為的話不知有多恐怖……但趙長河感覺瞎子的在意未必全是因為實力,那外貌是啥情況啊……
而且還特彆沉默,至今都不說話。你趁紅翎恩愛的時候牛她不是挺起勁的,怎麼輪到朱
雀在這就不吱聲了,是因為紅翎好欺負嘛?顯然是因為不想多談九幽而已。
趙長河想了想:「現在不知她是否能神識到處掃描感知偵測你的氣息,如果能做到這一點,你躲在哪都沒用,反而可能把咱們這個基地暴露了。」
皇甫情道:「那怎麼做?我轉身就離開長安?那本座可不乾。」
趙長河咧嘴一笑:「當然不用如此。尊者身為大漢……」
「什麼!」皇甫情惡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是太後,而且這個還沒有對外公開!」
「現在公開不公開也沒啥了,四象教又不像早年那樣暗中行事,你就明說皇甫情是朱雀,從此不戴麵具了,彆人能咋滴?麵具咱們床笫上戴,多點情趣……」
「滾。」皇甫情氣道:「我用皇甫情身份在昆侖時,玉虛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如果再說我是朱雀,那玉虛豈不是知道我們這是師徒爭夫……」
趙長河沉默,然後指出:「皇甫情身份是太後,舉世皆知。他們本來就知道母女……哎喲……」
皇甫情氣得一腳把他踹下了床:「我看大漢要是無法收服各地,主要原因就是風評被你毀了!什麼臟漢!」
趙長河揣手手懸浮床邊,老實巴交地不說話。
皇甫情有些驚豔地看著他懸浮的樣子,臭著臉也不說話。
「咳。」趙長河乾咳一聲:「我想說的是,你可以作為大漢代表,公然出使。作為官麵身份出使,他們就算要對你不利也很難大庭廣眾公開做了,想殺你也不好鬨得滿城圍堵,那樣反而更安全。當然,麵具還是彆摘了,沒有太後出使的道理,就按國教尊者出使來算吧,順便還可以栽玉虛一道,讓人認定他和我們已經有瓜葛。」
皇甫情眼睛一亮:「倒是有理。那我現在出城,以官麵出使的身份大搖大擺地入城。」
「找個出使的緣由。」
「隨便啦。」皇甫情玉手一揮:「就替咱家趙王求娶他們李家小姐好不好?意思就是你不送女兒給我們家趙王玩,我們就揍你。」
以你們這些女人的腦回路也就隻能想到這種理由了……趙長河翻了個白眼,正經出使聯姻不管對方肯不肯都確實算個理由,但用屁股想也知道後半句一出會是什麼結果,這根本就是來鬨事的。
無所謂了,要的就是鬨事。真聯姻才麻煩呢,誰特麼跟勾結胡人的勢力聯姻,立足之本都丟了。
皇甫情穿好衣服出城去了,順便帶走了幾個教眾裝隨從,正規出使的話還得有人先投遞國書。
趙長河並未化妝成彆的模樣,依舊裝成了秦九,也趁夜悄悄離開了四象教秘地。
他這次要見的是賭坊李八。
果然進入賭坊之後,裡麵依舊熙攘,通宵賭博的人還是很多。而李八也未睡,依然在看場。
見到「秦九」進來,李八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迎了上來:「這位公子不是跟戴公子出去玩了麼?」
趙長河笑道:「他玩他的,我玩我的。」
李八眼波流轉,輕笑道:「那公子想玩的什麼?莫非是我?」
趙長河道:「你看我們名字這麼像,李八秦九的像不像兄妹?」
「姐弟才對。」李八笑嗬嗬道:「不過世間識字的都沒多少,大家用數字給孩子起名太常見了,要是這樣,我們兄弟姐妹可就太多了喲。」
「是啊。」趙長河也笑嗬嗬:「我浪跡江湖,還見了好多類似的兄弟,陳一,元三,李四,沙七……」
李八的笑容消失了。
趙長河笑道:「再加上你我八九,你看,除了老二和老六都不好聽,是不是還差個五?八娘可知五在哪?
李八淡淡道:「不過巧合,為何非得有五?」
趙長河道:「我隻覺得長安這麼熱鬨,應該更齊點嘛。」
李八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半晌,忽然道:「齊不了。他來不了這裡,並且也另有要事。」
趙長河道:「來不了這裡,是因為他殺了李公嗣?」
李八燦然一笑:「既然公子都知道,還問個什麼?」
「當然是想問,他另外的要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