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陰】血毛孔8(1 / 2)

餓骨輪回[無限] 曬豆醬 14760 字 4個月前

梁修賢的腦瓜子裡嗡一下就炸了:“哎呦喂,這不是蕭薇姑娘嗎?”

“你還敢說!”蕭薇打過渣男之後就膽大起來,雖然梁修賢比她高一頭,但還是雙手拎住了他的領口,“你在煞裡是怎麼對我們的!”

“誒誒誒,聽我解釋,聽我解釋。”梁修賢真怕她再激動就崴腳,畢竟,墊著腳尖打人挺難的。

不說這句還好,一說這句蕭薇頓時瞪大了眼睛,難道渣男的話術都是通用的嗎?為什麼都是這一句!

一看她這個反應,梁修賢就知道她要發怒了,怒就怒吧,反正她也沒什麼殺傷力,大不了罵自己幾句。結果還沒等到蕭薇的下一句話,隻見她直接將雙肩背包掄了過來。

算了,掄就掄吧,畢竟自己在煞裡沒救她,這下活該自己受著,再說了,小姑娘的雙肩背包能有多重,不就是疼一下子……

咣當!下一刻,梁修賢聽到自己腦殼和硬物碰撞的聲音。

他應聲倒下,捂著頭頂震驚地看向蕭薇:“你……你包裡有什麼?核彈?”

蕭薇當著他的麵,從容地從包裡取出一塊紅顏色的板兒磚。

“你沒事在包裡裝磚頭乾什麼啊!”梁修賢的兩眼冒金星。

然後蕭薇當著他的麵,從容地接過了白芷遞過來的棒球棍。

“停停停,我覺著咱們之間……有誤會,有誤會。”梁修賢趕緊起來,眼前的蕭薇已經不是那個哭到雙眼犯傻的柔弱小姑娘,“咱們好好說。”

起身之後,梁修賢先撣了撣褲子,銀框眼鏡差點從臉上飛出去。他再把眼鏡框扶正,猛然一頓,兩隻眼睛不可置信地盯住蕭薇的麵孔,隨即不由分說地退了一步:“你居然是自己人?為什麼不早說?在煞裡你怎麼不說……在下梁修賢,晚輩有禮。”

“誰和你是自己人,我和你這種人有壁!”蕭薇恨不得拿棒球棍打爛他的臉,要是以前的自己一定會覺得他長得很好,大概率不是壞人,但事實就是,凡是自己肯定過顏值的男人都靠不住,“你怎麼會來這裡?是不是跟蹤了鐘言!我警告你,你要是想傷害他……”

“鐘言?”梁修賢又愣了一下,“他也住在這裡?這麼巧?這就奇怪了……”

白芷和何問靈這時走到了蕭薇的身邊,梁修賢是什麼人,她倆心裡都有點答案。蕭薇卻不肯放下武器,棒球棍直指梁修賢的心口:“我警告你,你彆想打鐘言的主意,否則我們對你不客氣!”

語氣雖然凶,表情有點逞強,看著不是真凶。

梁修賢從思考中抽離,看著麵前三個美少女笑了笑:“鐘言他那麼能耐,不至於讓你們三個聯手保護吧?”

“你怎麼知道他有多能耐?”白芷問,他身上有馬仙的痕跡,就和蕭薇一樣。雖然看不見,可她能感覺出來。

“他是餓鬼道,怎麼可能沒能耐?餓鬼道出大能,他體內又有惡鬼。”梁修賢躲著蕭薇不斷戳過來的金屬棒子,“你們彆看他在山上對我那麼敬重,我

知道他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隻是敬重仙家一派而已……你彆激動彆激動,小姑娘彆總是打打殺殺。”

蕭薇才不管他說什麼,想起他裝死逃走就想痛打一頓。“你解釋完了沒有?完了就趕緊走!”

“我解釋……我解釋什麼啊,事情就是這樣,我道歉,我給你賠個不是。”梁修賢實際上一隻手就能弄走她,但是對女人下不去手,“這樣吧,你們說你們為什麼過來,說完之後再打。如果咱們目標相同,我全力相助,當作彌補,以後任勞任怨。”

蕭薇手裡的棒球棍停了,倒不是她停下來,而是白芷握住了她的手腕:“彆打了,你現在情況特殊,不能太過激動。”

“特殊?什麼特殊?”梁修賢敏感極了。

蕭薇沒說話,拎著包和他擦肩而過,忽然被他抓住了小臂。

“你該不會……”梁修賢隻是想了一下,看向她的肚子,“你……”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鬼母想要通過我讓陰生子出世。”蕭薇硬邦邦地回答。

梁修賢的眉頭直接擰死:“那你為什麼……”

“因為最後陰生子不在我的身上,你們都想要他,但是都算錯了這一步。”蕭薇甩開他的手,不再和他多說。梁修賢還想再問,剛要追兩步就被何問靈給拽了回來。

“你快走吧,看見你就生氣。”何問靈也不給他好臉色。梁修賢卻沒動彈,站在原地,直到白芷從他旁邊經過,他將人攔住了。

“你不是人,對吧?”梁修賢問。

“羨慕我?”白芷反問。

“沒有沒有,有話好好說,咱們彆動手。”梁修賢可不敢惹鐘言身邊的女孩子,一個個能動手就不囉嗦,一個比一個厲害,“我隻想問問你們,這樓裡的事你們知道嗎?”

“你也是為了哭喪靈來的?”白芷警惕了,鐘言曾經在論壇泄露關鍵信息,莫非梁修賢是科學家園的人?

“哭喪靈?那東西出來了?”梁修賢顯然不知道。

白芷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拉近,似乎想從他的瞳孔裡看出他是否說話:“你不知道?”

梁修賢明明可以掙脫,卻隻是說:“我真不知道,你們是為了哭喪靈回來的?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了,你趕緊滾就好,我們可不需要臨陣脫逃的人。”白芷自然對他也沒有什麼好印象,將他一推,走上了樓梯。

樓梯裡還是那樣舊,想不到離開沒多久,就出了這麼大的事。由於是連廊板樓,樓梯比尋常的樓房樓梯寬一倍,三個感情要好的女生並排走,剛好足夠。不知道是不是拿到了大印,蕭薇的膽量確實大了起來,她打量著陰沉的角落和布滿青苔的窗台,這就和姥姥住的老舊小區差不過,沒有固定的物業人員打掃。

“那個是什麼啊?”何問靈拽了拽白芷。

白芷第一反應是捂住她的眼睛算了,她好奇心怎麼這麼重。前方的拐角處放著一碗白米飯,還有一隻粉色的小兔子玩偶。玩偶後麵是一個小相框,但相框裡並沒有照片

空的。

“叫小孩兒的。”白芷解釋,

“樓裡丟了孩子又找不出來,家長求問無路隻好請人算卦,相信超自然的力量。”

“真是在樓裡丟的?”何問靈看看走廊的左右兩端,空無一人。再拐彎,她們上了四層,三個人一起愣住了。

開放性的連廊很長,距離他們幾十米的連廊底端有幾個小孩兒正在踢毽子。

距離她們十米左右的地方,立著一個白色的旗子,像招魂幡似的。它隨風飄動,伴隨著小孩子的拍手說笑聲,嘩啦啦,白色的幡子在風中展開。

“一是一,二是二,三個小孩兒紮小辮兒。四是四,五是五,六個小孩兒踢毛健兒……”

聲音一波一波地傳來,音浪又仿佛變成了氣浪,吹得幡子陡然烈烈響動。走廊裡又響起推拉式防盜門的聲音,嘩啦,嘩啦,有幾扇門開了,家長們站在門裡叫人,將就在家門口玩鬨的孩子叫回去,警惕地打量了她們一番,然後緊緊地關上了門。

剛剛的童謠讓蕭薇打了個寒戰:“這樓……看著好奇怪。”

“習慣就好。”白芷帶著她們繼續往上走,回來肯定是要住609。再回609,608的門緊緊封著,看樣子短時間之內是不會有人租住了,她拿鑰匙打開曾經的家,剛要進去,就聽到走廊上一聲輕笑。

“哈哈。”

“你們聽見了嗎?”她轉身問。

蕭薇點了下頭。

何問靈沒有點頭,眼珠向上翻動,黑色的瞳仁翻到了眼眶內側,放眼望去,雙眼全部都是眼白。

蕭薇剛要行動,白芷一抬手打過去,直接將一張細長條的黃色符紙貼在她的腦門上。何問靈刷地閉上眼睛,直挺挺地倒進她的懷裡。

“……又被上身了。”白芷好無奈,“先進屋吧,晚上我把屋裡布置一下,行動的時候她留在陣法裡比較安全。你呢?你要是害怕也可以不跟我去。”

“我害怕,但是我想跟你去。”蕭薇誠實地說。

白芷笑著點了下頭,是個犟脾氣的姑娘。

紅樓商場裡,鐘言一行人已經巡查到地下停車場了。

六樓至地下一層所有對外營業區域完全空了,客人像一夜蒸發,什麼都沒留下。所有的店鋪都停留在鬼煞發生的那瞬間,包括餐廳。餐桌上擺放著冒著熱氣的飯菜,紅油辣火鍋還在咕嘟嘟地冒著,但是因為沒有人加湯,鍋底僅剩下一層湯沫。

為了怕引起火災,大家將餐廳的用火隱患全部關上了。雖然鐘言不是人,但這點安全意識還是有的。

地下停車場裡同樣安靜,而且燈光比樓上暗不少,但並沒有泥臭味,好似鬼煞的侵襲沒有抵達地下這層。王大濤這次帶了一個大背包過來,裡麵有號稱“世界最亮”的手電筒,一旦打開,比五十輛汽車同時開啟遠光燈還要通透。

哪怕飛練還戴著黑布遮目,這亮度也足夠令他眼睛難受。

“真夠亮的。”王大濤也是頭一次用這玩意兒,一盞燈就將目之所及能看到的地方

全打亮,比無線電上的普通手電筒厲害幾百倍,“唉,就是不禁用,這種亮度隻能維持一兩個小時。”

“那也是不錯了。”

鐘言看著麵前成排成排的小轎車,心裡笑話他不知足,從前隻能點蠟燭呢。

王大濤喜歡這手電筒喜歡得不得了,感歎:“要是以後咱們隊裡有個無線時長的最亮手電筒就好了……在沒有光的地方,咱們傀行者吃過不少虧。”

“大叔,你這話說得有意思。”程淩溜溜達達在旁邊跟著,“難不成以前你的隊友都因為光線不足而死了?”

“小孩兒彆多嘴。”王大濤隻是說了這麼一句,竟然沒有反駁。鐘言明了,八成是他有隊友吃了這個虧。

換言之,程淩確實真聰明。

“你哥哥是怎麼死的,你還有印象嗎?”鐘言忽然問。

飛練推著輪椅,同時也看向了程淩。哥哥怎麼死的……為什麼自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很不舒服。

“當然有印象了,彆看我當時年齡小,我的腦子可是很好使的。”程淩一步一步往前走,“我爸媽和你們說過什麼?”

“他們說,你哥哥死得很蹊蹺。”鐘言說。

王大濤看了他一眼,人家可沒說,你騙小孩兒呢?你這樣說,程淩萬一相信了怎麼辦?

可程淩卻點了點頭,好似對父母的“懷疑”並不意外,他年齡小,說話還是童聲,可是配上過於早熟的語氣就有種小大人兒的錯位感:“彆說他們覺著蹊蹺,我也這樣覺著。我甚至一直懷疑我哥的死是他們故意做的,為了騙保。可是後來隨著我慢慢長大,我才發現我哥根本沒有買巨額保險,而且我家這麼有錢,他們實在沒必要這樣。這件事我也很難過,畢竟我哥很疼愛我這個弟弟。”

飛練聽著他說“哥哥弟弟”就一陣煩躁,隻想捂住他的嘴。但是在師祖麵前他不敢胡作為非,不能太過凶殘。隻是一想起剛才既沒有掀起紅蓋頭又沒能對拜,深感遺憾。可惡啊,能不能再來一次。

“詳細說說你哥。”鐘言也覺著程淩說話挺有意思。

程淩開口:“我哥出車禍那天是個陰天……”

“說重點。”鐘言打斷。

“你這人真不懂事,你再這樣,我就不告訴你們我是怎麼活下來的。”程淩執著地添上了天氣的描繪,“那天是個陰天,我爸媽開車帶我們出去辦事,然後將我倆和司機留在車裡。車子停在路邊,也可能是陰天的緣故,那天我特彆困,可是我哥卻很精神,一直說要去外麵玩兒。他自小就很笨,沒有我聰明,大概智商和你們差不多,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鐘言皺了皺眉,現在想讓這孩子閉上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