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陽】融肉雪2(2 / 2)

餓骨輪回[無限] 曬豆醬 11250 字 5個月前

再去隱遊寺?鐘言倒真的動了心思,也好,問問那白眉老和尚到底怎麼回事,再看看寺裡有沒有什麼可以偷的法器。

三人又聊了些彆的,徐長韶坐坐就坐不住了,疼得一身冷汗。於是秦翎讓元墨送他出去,並且定好了同去上香的日子,回屋後輕輕地捏了捏鐘言的手:“明日……我吩咐繡娘來,給你做幾身合身的衣裳,再有做幾雙過冬的鞋子。”

“乾嘛花這份錢啊,秦大公子的銀子就這麼多?”

鐘言拽著他的扇子墜,唉,自己這針線手藝還不如小翠的零頭,是要好好學了。

總不能讓外人看著秦家的大公子出去,骨扇高貴,觸手溫潤,結果掛著一個填了艾草餡兒的包子,墜在下頭左搖右晃。

秦翎沒有言語,而是拉著他的手坐在床邊來:“這……也不是我亂花銀子,而是當初你嫁過來的時候我沒問過喜娘你的身高尺寸,置辦的衣裳小了。你比尋常女子高,又沒裹腳,過冬的鞋襪一概都要重新再置。你喜歡什麼樣式,什麼顏色,明日就和繡娘說,銀子不必擔心。”

鐘言低著頭,像害羞了。

“真的,我銀子很多。”秦翎讓他放心,“我一個人花不完。”

“那也要省著些啊,往後那麼多年呢。我沒什麼特彆喜歡的,什麼樣式都可以。”鐘言讓他這幾句話燒得心神意亂,除了師兄,哪有人這樣一心一意地對待自己過。可師兄給自己的疼愛是兄弟之情,並非夫妻之愛。

“隻是可惜了,你不喜紅色,若是喜歡紅色,冬日裡在雪景中穿上一身……”秦翎沒有說完,或許是男兒不愛穿紅吧,所以小言不喜歡。他根本不知道這紅色觸他的氣運,忌火命本身就懸著一口氣,不能見那些。

“我穿淡色就好,反正衣裳多,我也穿不過來。”鐘言觀察著他的氣色,心裡總有個顧慮,怕他活不過今年的冬,“對了,徐長韶那人究竟和你什麼過節?從前不好嗎?”

“也不是。”秦翎還在想他穿紅的樣子,在龍鳳花燭下,麵龐也被烘得微紅,“他和我都是恩師的得意門生,隻是我讀書比他晚幾個月,在我之前,徐長韶是恩師最為器重的人,頗有才氣。”

“你這是不是拐彎抹角誇自己啊?”鐘言笑著問,“他頗有才氣,結果又比不上你?”

秦翎萬萬沒想到這層,他自來也不是自誇之人,這會兒卻絞儘腦汁地想了想,最後說:“那自然是,你若不信可以隨意翻看我的筆墨,我自然比他要好些。”

“比他好多少?”鐘言好喜歡看他較勁的那份嚴謹。

“好上許多。”秦翎不假思索地回答,反正在小言心中,自己不能讓徐長韶比下去。

鐘言懷著心事,小聲地說了他一句“傻子”,也就隻有這樣實心腸的人才會這樣比較,自己當然清楚他比徐家公子強多少倍。時候還早,鐘言讓他教自己寫字,兩個人又一坐一站,在窗欞的前頭靜默不語。

紙上留下了鐘言的字跡,看著是比前幾日寫得好些,但仍舊算不上好看。秦翎反而不著急,慢慢地,執筆教他,反正自己還有很多個春秋冬夏,身子已經大好。

連續十幾張白紙寫滿,全部都是一個“永”字,似乎這字能練就

出一筆好字。鐘言寫煩了,讓秦翎教他寫名字,秦翎換了他自己用慣的好筆,取一張新紙,鄭重地蘸了墨汁。

他拿筆很早,但從未有過這樣緊張的時刻,生怕兩個字寫錯了,生怕兩個字寫醜了。

“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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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還會批名字吉凶?”鐘言拿著這張紙,視若珍寶。

“自然是不會的,隻是你名字當中的撇捺少。”秦翎又蘸墨水,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書法中自帶他的勁骨,哪怕被病磋磨多年也未見更改,“你瞧我這名字。”

“你這名字也好啊,秦翎,撇捺這麼多,剛好和我湊一對。”鐘言心直口快就說了,將這兩張紙當心肝寶貝收好,完全沒注意旁邊的那人已經手足無措,站起來又坐下,坐下又站起來。

秦翎像是被他的話燙了一下,座椅的椅麵好似著火,讓他坐立難安:“湊一對,這是你的心裡話麼?”

湊成一對,秦翎不是不知道鐘言的心意,雖說他眼下還是裝作女子,可情分不假。為自己所做之事曆曆在目,但秦翎還是想聽他親口說一遍。

他甚至從未覺著自己這名字有什麼好,但方才一聽,甚好。

“是心裡話啊,我都嫁了你,我不和你一對,難道和元墨一對?”鐘言搞不懂他胡言亂語什麼,元墨卻緊張萬分。他看著少爺那道目光注視過來,雖然還是和和氣氣,可怎麼都覺著有點不對。

少奶奶您可彆胡說了,少爺往後扣我的月錢,我可怎麼辦啊。

正當元墨愁眉苦臉的時候,大丫鬟春枝跑了進來,跑得耳墜都掉了一隻:“少奶奶不好了!四小姐出事了!”

“什麼?”鐘言立馬跑了出來。秦翎動作沒他快,但也緊隨其後。

“說是,徐家公子往外走的時候,唐突了咱們四小姐。”春枝也說不清楚,吞吞吐吐的,外加這是大事,張揚出去那還得了?

秦翎聽完就咳嗽不止,氣火攻心像是。他臉色煞白,一時間許許多多的事情晃過心頭:“他走沒有?在哪裡!”

“還沒走呢,不過四小姐已經被嬤嬤們送回屋了。”春枝回答。

鐘言一琢磨,這事可能還有隱情,畢竟徐長韶是個剛在水鬼手下死裡逃生的人,沒理由直接跑去唐突了秦瑤:“這事不能急,春枝,你去悄悄地請徐公子過來,知道這事的下人們一概叮囑,不許說出去。”

“是!”春枝連忙跑出去找人,倒是門口那隻雞跟著著急了似的,咕咕咕地煩躁著走來走去。

不多會兒,外頭下雪了。

又是一場小雪,徐長韶是踩著雪花來的,這回再進屋不僅沒有椅子坐,秦翎和鐘言兩人的視線就像要紮死他。“秦兄你聽我說……”

“你把我小妹怎樣了?”秦翎捏緊了拳,鐘言趕快將人扶著坐下,兩個人同樣心急。這事可太蹊蹺了,秦瑤知道家裡有外男做客必定不會出來。

“不是我將她怎樣,這事隻是湊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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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隻是這樣?”秦翎聽完心中好受了些,還好不是他為非作歹,“你見著我小妹的麵了?”

徐長韶磕巴了一下:“見、見著了,她差點摔在地上。”

“隻是見著一麵?”秦翎又平靜了些,若隻是見一麵也算無妨,大不了讓下人們一字不提。

可徐長韶這回沒敢回話。

“到底如何了?”秦翎站了起來。

“她摔下來,那麼高,我接住的,兩人一起摔了下。”徐長韶隻好說了,為了怕秦翎和鐘言不信,還指了指後背,“我都沒顧得上我的傷,還請你們和小妹好好說說,千萬彆怪罪我唐突之罪。”

秦翎聽完一下子坐了回去,連鐘言都愣了一瞬。這可不是光見著麵,而是有了肢體接觸,徐長韶若接住秦瑤,必定是抱著她了,兩個人又一起摔在地上……怪不得春枝那麼驚慌,兩人當時一定是滾在一起。

大家都不說話,徐長韶隻好再說:“我當真不是有心,秦兄儘可放心,這事我絕不會說出去一言半句。”

“若是說了,怎樣?”秦翎擦了擦汗,他自然不會覺得小妹被人抱一下就如何,可女兒家禁不住彆人的口舌,他怕得是,彆人如何看待秦瑤。

未過門的小姐被外男抱了下,知道內情的人明白是徐長韶好心搭救,不知道內情或有意亂傳的人指不定會說出什麼。秦翎的心已經亂成一片,他雖說是大哥,但從未想過小妹會在家裡出這樣的岔子。

徐長韶自然也知道這事嚴重:“我若是說了,不得好死。”

“好,這是你自己說的,還請徐兄一字不提,將此事掩過。”秦翎閉了閉眼,事已至此,隻能如此了。

等到再送走徐長韶,秦翎和鐘言仍舊為這事憂愁,嬤嬤們那邊來人傳話,說四小姐受驚嚇,想讓大哥和長嫂明日去看看她。這事本來就是鐘言的分內事,長嫂就要管這些,他自然同意,隻是他想不通,怎麼就這麼趕巧了,徐長韶剛死裡逃生,又卷進了秦家的事?

莫非是……有人算著日子,想逼秦瑤出嫁?

他還來不及想明白,元墨又偷偷從外頭接了一封信回來,信封上什麼字都沒有,但鐘言一聞,這氣味是刷棺材的桐油。

是福壽堂,福壽堂的大當家給自己來信兒了,托他辦的那事八成是有消息了。

“元墨,你來。”鐘言小聲叫他過來,“你準備準備,今夜和我出去一趟。”

“小的明白。”元墨已經習慣夜間陪著少奶奶出行,今晚要下雪,他們得準備衣衫。

院外已經點上燈,雪也有越下越大的勢頭,元墨在門口點上了爐子,將雞窩拽過來烤火,沒注意到地麵上滾了雪球,像有人推動它,一點點地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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