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 【陽】濕癸柳11(2 / 2)

餓骨輪回[無限] 曬豆醬 10779 字 4個月前

但她又一想,反正這會兒L沒人知道她是女兒家,長嫂和兄長都在呢。

就這樣,從不見外男的秦瑤下了轎子,穿著不合腳的鞋跟在了長嫂身旁。她愣住了,原本以為世上最熱鬨的地方就是秦家的前堂和湖邊回廊,原來天地之大並非她可以想象。

“那是什麼?”她指著一個地方問。

“那就是茶樓,晚上男人們去喝茶聽書的地方。”鐘言摟著她。

“我能去嗎?”秦瑤很是向往。

“今日不去,往後帶你去。”鐘言許下了承諾,三人慢慢擠到賣燈籠發簪的小商販麵前。平時簪子都雕刻花朵修飾,這倒是十分新穎,鐘言拿了幾支和秦瑤相配的,剛想往她頭上試試才想起來,她這會兒L是書童小廝。

“多給你買幾支,回去再戴。”他悄悄地對秦瑤說。

自己的頭上忽然一鬆,好像少了根簪子,鐘言摸著發髻抬頭一瞧,秦翎已經選好一支,笑意盈盈地要給自己戴上。四目相對,周遭仿佛為他們定住了,隻留下他們兩人的呼吸在對方耳畔,鐘言心裡從溫熱變得滾燙,低著頭等他來戴。隨著發髻漸漸變緊,一支墜著小花燈的銅簪點綴在他烏黑的發絲當中。

“可惜,不是純金。”秦翎歎氣。

“這又不是打頭麵的鋪子,誰賣純金純銀簪子啊,秦大公子可真是不懂人情世故。”鐘言噘了噘嘴,連忙去找銅鏡,“好看嗎?我戴上如何?”

秦翎沉醉地欣賞起來,不知不覺脫口而出:“夫人甚是好看。”

“胡鬨。”鐘言假裝瞪他一眼,便打定主意買這支了,這時飄過來一股香味,原來是隔壁的小販在賣豆沙糕,鐘言剛想勸秦瑤不買這個,回去給她親手做,不料瞧見了一張熟悉的麵孔從那邊過來,手裡提著燈,拿著糕,顯然也是逛燈會來了。

“徐長韶怎麼也在啊?”人多,躲不過去了,鐘言先把秦瑤擋住。眨眼功夫徐長韶就到了,顯然也是意料之外:“秦兄?你們怎麼也在?”

“這燈會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就不準我們來嗎?你在這裡乾什麼呢

() ?”鐘言犀利地質問。

“我娘親說讓我出來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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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正要回去呢。”

一隻圓形的燈籠和一塊桂花糕,徐長韶已經走累了:“你們若是想逛可往東邊去,西邊就彆去了,人太多,我差點沒擠出來,還有……咦?”

說著說著他就停了,目光穿過鐘言和秦翎的身子,看到身後的小廝。起初他還以為是元墨呢,可定情一瞧,那鼻子眉眼可比元墨秀氣多了,再仔細看看,嚇得燈籠和花糕差點一起掉了。

“你們!你們兩個!”徐長韶心裡猛打鼓,“你們怎麼敢啊!你們這是害她吧……”

“你急什麼,是我讓長嫂帶我出來的,怎麼不行了?”秦瑤見他那副驚訝的樣子就生氣。

“不是,我不是……誒呀!”徐長韶連忙低下頭,這可不是鬨著玩兒L的,“秦兄,原本我以為你知道輕重,怎麼能做出這種事,萬一傳出去……”

“你把嘴閉上就傳不出去了,這事就當沒發生。”秦翎板著麵孔說,“徐兄,你什麼都沒看見對吧?”

“這自然是,隻不過你們快帶她回去吧。”徐長韶轉身要走,忽然將手裡的燈籠和花糕塞到秦翎手裡,“剛剛是我失禮,這個當作賠不是了。”

鐘言見那隻燈籠不錯,但花糕還是沒要:“點心就算了,你要有心就分些紫花給我,小瑤饞紫花糕饞了許久,但滿城的紫花樹都被你們徐家包了,到如今一口沒吃上呢。”

徐長韶怔愣了一下,狠狠地拍了拍腦袋:“怪我,不知道小妹想吃這個,明日必定派人送到府上。”

“誰是你小妹了?彆亂攀扯。”秦翎的臉板得不能再板了,當初就不該給他椅子坐下。徐長韶連連道歉,趕緊低頭走了,鐘言將他的燈籠遞給秦瑤,小小的插曲才算過去。

但徐長韶的話沒說錯,越往裡走人越多,到最後西邊根本走不動,簡直比年下的鬨會還熱鬨。秦瑤走得慢,他們帶她在近處逛逛,買足了燈籠交給元墨和翠兒才上轎子。時候還早,但眼瞧著人海越來越密,鐘言還是決定打道回府。

空手而來,卻不是空手而歸,還有許多燈籠來不及拿,都讓商販明日送到秦家去。回去的一路上秦瑤高興得不得了,心一下子玩野,再也不是那個晚上吃點東西都要問問嬤嬤的小姑娘,總想著往外跑。

“長嫂你生了之後是不是要坐月子啊?那時候就沒法帶我出去了。”這會兒L秦瑤算著時候,掰著那幾根細細的手指頭,“大哥,你都給大嫂預備好了嗎?”

秦翎一時不知如何接話,不僅沒預備,兩個人都沒想過要怎麼生呢。

“你瞧你,這麼大的事情……”秦瑤操心這事,爹不在意大哥這院的孩子,所以根本沒怎麼找郎中來看,大嫂也隻是隨意喝點兒安胎藥,如今月份到了生產之前,產婆居然都沒找好呢。

“不行,我回去和柳媽媽說說,讓她來辦這事,不僅要找產婆還要找人批風水、找喜坑,還要踩筷子,有‘快生’的

() 好兆頭。”這些秦瑤都是學過的(),

(),

頭一遭大事就是生孩子,“還有還有……”

“等等,周圍怎麼忽然熱了?”鐘言還聽著秦瑤說話,眼前變得煙霧朦朧的,像是什麼東西燒了起來。秦瑤和秦翎也覺出不對來,順著熱浪三人齊齊抬頭,隻見轎子頂端不知什麼時候起火了。

咣當一下,轎子落了地,轎夫往四麵八方跑開,嘴裡喊著:“走水了!”

元墨和小翠每個人的手裡都提著燈籠,一下看得愣住了,火苗躥得比轎子高出翻倍不止,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是如何燒的。手裡的燈籠往下一扔,元墨顧不上紙身子就要往裡衝,小翠立馬將他攔下:“我去!”

泥身子到底比紙結實,小翠視死如歸地回過頭,剛要抬步,裹挾著烈焰火星的熱浪猛地甩向他們,竟然將兩個孩子甩出了十幾米。

兩人飄落遠處,落地之前他們心裡算是全明白了,這不可能是自然之火,是有人加害!

而鐘言他們的境地已經如置煉獄,滾燙至極。轎子本就是布料和木料製成,一旦起火燒得飛快,火苗往下流淌的速度好似鐘言親眼見過的火流星,頃刻間落入眼前。原本用來當作出入遮擋的厚簾變成了一道火舌,直麵他們,鐘言張開雙臂將它一擋,將秦家兄妹擋在身後。

黑色濃煙將他們包裹住,眼睛和鼻子同時刺痛難當,鐘言一聞就知道這氣霧有毒,就算不被火舌燙傷也要中毒。秦翎和秦瑤就在身邊,可他竟然看不到了,可見黑霧之濃烈,四麵都是火牆,頭頂傳來“劈啪”聲響,鐘言來不及抬頭去看就知道會發生什麼。

這頂轎子要塌了。

千鈞一發之際鐘言一手抱起一個,一腳踏住腳下木板以一己之力帶他們兩人衝破轎頂,外頭的人都緊著去打水了,隻看著這邊火光衝天,等到打來水時轎子轟隆塌倒,徹底變成了一坐火堆。

而火堆裡頭已經沒人了,轎頂落在不遠處。大家兩腳亂跑爭先潑水,沒看到裡頭的人已經出來了,就在不遠的樹林裡頭。

秦瑤捂著嘴猛咳嗽,一張漂亮的臉蛋熏得漆黑,秦翎還在咳嗽,但臉還沒熏黑。鐘言倒是沒受傷,這點火根本燒不到他,隻是他見秦瑤的衣裳被火撩出大洞來,便立即脫了自己的外衫將她緊緊裹住。

“沒事了,咱們都沒事了。”鐘言擦著她的小黑臉。

秦瑤點著頭,暫時無法言語,鐘言給她把了脈象才放心下來,轉身問秦翎:“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疼痛?”

秦翎擺了擺手,看了他一眼之後立馬轉了過去,但神色很不對勁。鐘言摸了摸自己的臉,奇怪,他為什麼這樣看自己?

莫非是自己的臉也熏黑了?鐘言擦了一把,隨後低頭整理衣衫,結果就看到衣衫胸口處已經燒得破破爛爛,顯然是張開了雙臂替他們抵擋火簾所致。

火勢凶猛,燒得裡外都掛不住布料了,能看到他藏的枕頭,燒破的肚兜,還有……他明顯的男兒上身。

鐘言一下傻了,糟了,秦翎剛剛是不是發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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