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章 【陰】怨鬼皮5(1 / 2)

餓骨輪回[無限] 曬豆醬 11833 字 4個月前

結束了這通電話,接下來的調查鐘言就全權交給了蔣天賜和王大濤,比起和人打交道,他更願意麵對鬼。

最起碼,鬼不會讓他這麼惡心。

再凶惡的鬼,也是人弄出來的。

而這間骨灰房也進行了清場,鐘言隻留下飛練陪同一起打掃。主臥是重災區,由於屋裡沒有床,那個男人從衣櫃裡拿出不少衣服墊在地上當成床墊,可這種房間裡怎麼可能有活人穿的衣服,每一件都是壽衣。

鐘言將那些衣服一一撿起,遞給飛練,飛練選出一些乾淨的掛起來,不乾淨的隻能全數扔進垃圾袋裡,等待一會兒扔掉。除了壽衣被拿出來用了,地上全部都是方便食品快餐盒,臟汙的湯汁和發乾發臭的米飯到處都是。

鐘言屏住呼吸,拿起了掃把。

等到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了,鐘言和飛練勉勉強強把地麵收拾出來,然後開始在屋裡搜索那塊磚。磚頭用的是青磚,發現它的時候它安安靜靜地躺在廚房垃圾桶裡,而且磕碎了一角。

“果然是有人指使他啊。”鐘言將磚頭輕輕撿起。

“師祖這話是什麼意思?”飛練不懂就學。

“如果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怎麼敢擅闖彆人家的骨灰房來偷住藏人呢?先不說他能不能進來,普通人看到這空空蕩蕩的房子什麼家具都沒有,隻有三壇子骨灰、遺照以及一櫃子的壽衣壽鞋,說不定直接被嚇回去了。可是這個人不僅能進來住,還知道如何改變格局,將屋主驅趕出去,甚至用了法子消除了他綁架的證據,這麼多攝像頭都沒留下一抹蛛絲馬跡,你說奇不奇怪?”

鐘言用袖口擦著磚頭,又說:“警察局那些人又不是吃乾飯的,一個大活人說丟就丟了,而且就藏在同小區裡,正常的尋人方法肯定逃不出法網。你瞧,這磚石是他從牆上取出來的,我相信那人進屋的頭一件事就是取磚,把風水平衡打破,而後貼了符紙。”

“這容易,一會兒去問問他就行了。我相信蔣天賜有的是法子讓他開口。”飛練笑了笑,“如果蔣天賜都不能讓他開口,還有我呢。”

他的笑容非常天真,就像是一個剛剛高考完的高中生笑著說我要上大學了。可是說出的話又足夠殘忍,鐘言相信飛練完全能做到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幾百種方法將人折騰成人不成人。兩種反差出現在同一張臉上,這個笑就更具有不講道理的鬼性,超越了人對生死的尊重,背後隻有危險。

鐘言看他,就像在看曾經的自己。

“你還是彆動手了。”鐘言不放心讓飛練去審彆人,“現在咱們先把這屋裡的老人請回來吧。”

說乾就乾,鐘言把那塊磚石塞回原處,整間主臥唯一一處和外界鏈接的通道關上了,他將牆上倒扣的遺像翻過來,仔細看看,但實際上並沒有認出這就是樓道裡那三位。

因為遺照上的老人都是生前圓圓胖胖、未受病痛折磨的模樣,麵容慈祥不說,臉上還帶著笑容。鐘言擦擦鏡框,將歪倒的香爐扶正,然後打電話叫

施小明送三根白蠟燭過來。

白蠟燭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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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沒有了外人的打擾,屋子裡頭的三個又不是人,房間陰陽輪換,又一次從陽房變成了陰房。施小明頭一回見證招魂的時刻,他腦袋裡浮現出許許多多恐怖片的場景,但是都沒有,房間裡始終安靜,連空氣都凝固了似的,靜得要命。

他也沒有再看到老人的魂魄,奇怪的是,現在再看向他們的遺像,竟然一點都不覺著害怕了。

原來他們的怨念並不是傷人,而是回家。

落葉歸根,這是大部分人的願望,這裡就是他們最後的歸宿吧。想到這裡,遺像麵前的白色蠟燭突然之間就滅掉了一根。

奇怪的是滅掉的蠟燭並沒有冒出煙來,那股煙像是被什麼東西吞沒,直截了當消失在空氣當中。緊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

三根蠟燭都滅掉了,屋裡再次恢複黑暗,鐘言雙手合十,像個還俗的出家弟子:“叨擾。”

他沒有收走白色蠟燭,而是帶著飛練和施小明從人家退了出來,最後撞上了大門。門關上之後他再將微型的八卦鏡嵌入貓眼的凹陷,至此,骨灰房裡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再回301,蔣天賜已經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審得差不多了,王大濤負責做筆錄。13小隊的其餘隊員也沒法再睡,乾脆全坐在客廳裡。

鐘言粗略地問了問,事情的發展順序和自己猜測得差不多,這個男的和江傲露認識是在一個千人攝影同好群裡,隻不過他認識人家,人家根本不知道他是哪號人。而隨著江傲露的成名,這個男的走火入魔了一樣嫉妒怨恨起來,他追蹤了江傲露所有的社交平台,發現這不僅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女攝影師,而且家境優渥。

一切都脫離了他的想象範圍,他以為江傲露隻是玩玩,沒想到人家認認真真參賽、拿獎,並且得到了全家的支持。他以為她是蹭彆人的攝像頭,畢竟這在攝影圈裡非常多見,沒想到江傲露的攝像頭都是自己購買,而且從不外借。嫉妒這把火將他徹底燒了起來,他一口認定江傲露是傍著男人才能有好條件,並且不肯相信一個女人竟然會懂這麼多。

每一次在群裡他頂著小號說“我來考考你”的時候,江傲露都對答如流。

結果,這不僅沒有消磨掉他的仇恨,反而越演越烈。他開始召集一些同樣不相信江傲露的男人們建立了他們的攝影群,而且還懷疑她手上的公眾號也是彆人弄的,她不可能弄出這麼專業的東西。而綁架事件的導火索就是江傲露拍攝到了白龍潭水怪,這一下子,這女孩子的名字又一次響徹了他們的圈子。

他在那天下午徹底發了瘋,召集群裡的同好們,開始了一場有預謀的網暴。

他們希望江傲露頂不住這樣的壓力,最終退群、退圈,一輩子都不再拿起攝像機,沒想到這個女孩子就如同一朵驕傲的豔陽花,不僅沒有退縮,還打算帶照片去鑒定。這一下徹底激怒了他,同時也讓他更加後怕,他萬萬沒想到江傲露怎麼都

() 打不倒,連網暴人肉都不害怕。

她的照片要是鑒定結果為真,豈不是更出名了?

就這樣,最終他選擇偽裝快遞員上門綁架,他早就人肉搜索出了江傲露的家庭住址。而綁架到江傲露後的第一件事,他登陸了她的公眾號和社交平台,刪除了那些讓他眼紅的照片。

之後,他冒充江傲露,在網上瘋瘋癲癲。

“居然是這樣。”

飛練聽完了整件事的經過,隻想說一句人心比鬼還要難測,“現在咱們怎麼辦?”

“已經報警了,同時也通知了江傲露的家人,之後的事情就輪不到咱們插手。”王大濤說。

飛練點了點頭,可鐘言還是決定插手一把。他走到那男人的麵前,在他腦門兒上點了一下:“你挺厲害的啊,強闖民宅,綁架婦女,人肉網暴,還能瞞得過警察?這些事,都是你自己做的?”

男人咬著後牙根不肯開口。

“天賜。”鐘言看向蔣天賜,“給我削了他一半的舌頭,留下舌根能說話就行。在網上罵人罵得那麼厲害,墮入地獄也是要進拔舌地獄的。”

蔣天賜隻是往這邊走了兩步,那男人已經出現了應激反應,顯然剛才不太好過。等到蔣天賜走到麵前,他已經害怕到開始打哆嗦,種種反應都表明剛才蔣天賜下手不輕。

“是……是那個人幫我的。”男人支支吾吾地說。

“誰?”鐘言問。

“一個……導遊。”男人不敢看他們。

鐘言沒那麼多耐心了:“你一口氣說完,不然我動手了。”

“一個導遊,就是一個導遊!”男人立馬招供,對著江傲露的那份凶狠再也不見,麵對生理上比自己強大的人隻剩下慫包一個,“是我出去玩兒的時候偶然間遇到的一個導遊,他……他好像會算命,一下子就算出了我的心事,然後決定幫我一把。他說幫好了就可以逆天改命,往後可以享受江傲露的人生……我……”

“說清楚,在哪裡遇到的導遊。”鐘言的手指變成了尖銳的利器,“你再這麼大喘氣說話,我可就不留你了。”

“是是是,是在白龍村裡頭認識的導遊,在白龍潭那邊!”男人趕緊說,“一個男人,挺高的個子,長相……就是普通人的臉,沒什麼特殊的。他說一定會幫我達成願望……”

“白龍潭那邊?”鐘言沒想到這事一下子扯到那裡去了,白龍潭附近確實是風景區,很多人搞自駕遊和露營活動,也有一日旅遊團往那邊走。

不過事情會這樣湊巧嗎?鐘言可不覺得:“那些符紙也是他給你的?”

男人哐哐點頭:“是,他說那些東西是他從一位高人手裡拿的,好像是什麼……心什麼的寺,我也沒記清楚。”

心方寺!鐘言整個人瞬間進入了應激反應,比這個男的還要更應激,每一根頭發絲都恨不得豎起來。其實他在看到符紙的刹那就覺著這事不是普通人乾的,但心方寺聽上去是佛寺,不會涉及道術,所以他一時半會兒沒往那個方向去想。可萬萬沒想到啊,兜

來轉去還是和這破寺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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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祖,用不用我審審他?”飛練這時說。

“不用了,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鐘言一揮手,慢慢地定下神來,“一會兒你們和警察對接,我回去歇歇,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

雖然彆人都沒懂,但是鐘言顯然已經搞明白了,心裡有譜。半小時後,警察來了,不僅接走了犯罪嫌疑人,同時也接走了江傲露。為了怕她出事,鐘言特意叮囑白芷陪著她去一趟,他們照顧起她來不是很方便,還是同性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