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6 章 【合】餓鬼道6(2 / 2)

餓骨輪回[無限] 曬豆醬 10314 字 4個月前

“好苦啊,怎麼這麼苦?”宋聽藍都快被苦哭了,神農不怕毒但是會怕苦啊。

“是藥三分毒,毒都帶苦,你彆這麼嬌氣。”白芷眼瞧著自己的神農濾鏡開始破碎,先把自己那丸吃掉了,吃完後一刻鐘她和宋聽藍開始對答案,最後得出歐陽廿不一定能熬過胃疼的副作用。

蔣天賜剛好和鐘言一起走進來,兩人對廿廿的狀況也是一籌莫展。

“怎麼樣,你們有法子了嗎?”鐘言問。

宋聽藍和白芷一起搖搖頭。白芷說:“藥性太烈,我們怕廿廿熬不住。”

這倒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能治好是一回事,治好後人還在是另外一回事。於是鐘言又看向蔣天賜:“你的記憶恢複多少了?有沒有如何解救人燈的法子?”

“還有很多沒恢複,我怕等我恢複過來廿廿已經扛不住了。”蔣天賜輕輕地坐到床邊,如今他對這具身體仍舊感覺陌生,“你有什麼辦法麼?飛練有主意麼?”

“他……他以前確實帶我解救過人燈,可是我們隻是救下人,卻沒法治,能為人燈解除蠱毒,但是人會變傻,最後隻能將他帶回金佛寺裡,讓他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傻子。”鐘言說出了最壞的結局,而這是他們都不能接

() 受的後果。

鐘言忍不住又說:“廿廿上一世被潘曲星換了身子,潘曲星占用他的身軀享榮華富貴,廿廿在公雞的身子裡當了許多年的家禽。好在最後兩年他隨我們過日子,沒有人再欺負他,可……”

“潘曲星。”蔣天賜第一次親口提這個名字,“改天讓飛練把這人從混沌裡拎出來,我咽不下這口氣。”

“廿廿上一世就在不停地找哥哥,想不到這一世還是有這個執念。”鐘言忽然間也想把潘曲星拎出來再收拾一頓,下一刻,他餘光裡的門悄悄地打開了,然而外頭並沒有人要進來。

起初他以為隻是一場風。

直到他聽到了腳步聲,啪嗒啪嗒,啪嗒啪嗒,由遠及近一直走到了床邊。

是白仙,曾經小小的刺蝟如今也成了修行深厚的仙家了,隻不過以前鐘言看不到它的腳印,今天它的腳印泄露了行蹤。因為受過傷,暗紅色的血腳印從屋外排成一隊到了床邊,又停在了廿廿的枕邊。

一顆草綠色的大藥丸滾了過來,徑直滾到了宋聽藍的腳邊。

“多謝白仙賜藥!”宋聽藍連忙雙手捧起這顆救命藥,白仙和小泠果真要好,到了這一世它還是護著他。

這藥需要烈酒做藥引,宋聽藍和白芷連忙去外頭煎藥,屋裡隻留下鐘言和蔣天賜。血色小腳印還沒離開這屋,一直在床邊轉悠,眼瞧著走了四五圈才停下。最後隻見床褥深深往下一陷,小腳印從地上到了床上。

從床邊到枕邊,白仙最後尋了個好位置停了下來,睡在了歐陽廿的枕邊,就如同它們曾經睡在一個雞窩裡。

鐘言不敢吵他們,二十分鐘後親眼看著宋聽藍幫廿廿把藥服下才走。白仙幫了這麼大的忙可不是白忙活,得弄個貢品桌子擺上香才像話。貢品就按照以前的老幾樣來吧,做些甜食好好給仙家補一補。

廚房裡像是忙得熱火朝天,怎麼這麼熱鬨?鐘言一會兒沒回來就覺出不對,再將門一推,隻見飛練背後探出了十幾根觸手,在幫忙一起做飯。

有的拿菜刀,有的拿湯勺,有的顛鍋有的洗菜。明明隻有一個人卻乾出了一整支廚師隊伍的氣勢來。

“這麼厲害啊,我看看都做什麼了?”鐘言喜不勝收,往後13小隊的夥食可就不用發愁了。

“你回來啦?馬上,再等一個豆腐就可以開飯了。”飛練還在煙火氣裡驕傲沉浮,又多伸出兩根觸手去拿碗筷。

“行,那大家就等著吃了。”鐘言滿意地走近審查,結果……清炒菜心,熗土豆絲,豆腐乾芹菜,煸炒扁豆,菠菜豆腐湯,全是素菜。

嗯,記憶確實是恢複了,隻會做齋菜,葷菜他是一道都不成啊。鐘言歎了一聲,才不要跟著大和尚一起吃素。

晚飯就在農家院裡吃,除了昏睡的那幾個大家都出來了。這是大家夥這段時間以來吃得最踏實的一頓飯,話不多,每個人都在安安靜靜地吃,享受這份難得的安逸。他們好像用半年的時光走完了彆人的幾十年,經曆了一場又一場的風風雨雨,幾天之前就這樣

一頓簡單的家常便飯都是奢望(),

;?(),

大家多吃點兒。”鐘言負責給他們夾菜,自己麵前則是一盤太歲肉。

“月色這麼好,咱們是不是得說點兒什麼?”田洪生忽然舉杯,“以茶代酒吧。”

“那我先說。”田振率先和他碰杯,“希望老爸往後平平安安,危險的事有我就行。”

“就你那點兒斤兩和定力,算了吧。”田洪生原先還擔心兒子和自己不親,現在一瞧,小振最親的爹還是自己。

鐘言也舉起了茶杯:“我還是希望以後咱們離危險的事遠一點,這杯酒就敬……”

他停下來思索,敬什麼呢?

“敬天下太平。”最後鐘言說。

眾人紛紛舉杯,對他們這些常在河邊走的人來說,這句就是最需要的。

吃完飯還不到晚上八點,但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疲態,急需一場好眠。鐘言將餐桌收拾乾淨,放上香爐和貢品,算是在月下給仙家做了個吃飯的地方。做這些事的時候他恍如隔世,一下子想起那年在山頂,清遊細心地教他如何和仙家接觸,又一下子回到秦翎的院子裡,他從小廚房端出一碟子白糖糕擺在桌上。

“師祖你做什麼呢?”飛練洗完盤子從廚房出來找他。

“給那隻刺蝟弄點兒吃的。”鐘言放下一碟子的芝麻糖餅,雖說所有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可是他仍舊眉心不展。

“有心事啊?和我說說吧。”飛練幫他把線香點上。

“嗯,總覺著有些事沒乾完。”鐘言是直覺如此,“山上還有將軍墓,墓穴裡的活屍和旱魃有沒有關係?還有墓穴裡那隻三源鬼跑哪兒去了?”

“你太緊張了,需要休息。”飛練先勸,“這些不急。”

“我看到師兄那個樣子就著急。”鐘言在飛練麵前從不遮掩,一時間殺意又起,“你不知道他當年弄了多少事出來,幾乎民不聊生。當年他囚禁大量神算為他賣命,其中就有人算出三件寶物與永生相關,他為了不死便四處尋寶,最終釀成兵災。”

“三件寶物……”飛練的腦瓜轉了轉,“不會就是太歲肉、怨鬼皮和不化骨吧?”

“啊?”鐘言先是一愣,隨後腦袋裡閃過一個驚天霹靂,沒準兒還真讓飛練給說對了!

神算隻能算到結果,算不出來經過,或許當年的神算神通廣大真的算出了這三樣,可那求寶心切的將軍怎麼能想到這三樣是幾百年之後才出世的東西?

又是一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惡棍,白白害死那麼多人。

“所以說,曾經有句話是‘神算不算,算也非算’,便是這個道理。哪怕你遇上神算也不要輕易算命,因為你不知道算出來的結果和自己的差距有多大,更算不出中間要經曆什麼。與其早早知道答案再去奔波,不如好好生活,像清慧大師那樣。”鐘言說。

“他?他才不笨呢,他那是大智若愚吧。”飛練隻是聽他們形容就覺得清慧大師很不一般,常人很難擺正尋常心,他最遵從本心了。兩人正說著話,靠近農家院的湖邊忽然起了一陣漣漪,隱隱約約可見淺金色的光斑藏在水下。

“是它們來了。”鐘言趕緊拉著飛練的手出去看。

“沒想到它們長得這麼大,我還以為見不到它們化龍。”飛練原先隻覺著它們漂亮,恢複記憶之後更多了一重喜歡,“隻是可惜了……這條的傷勢太重,今年飛升的時辰也過去了。”

湖水齊腰深,兩人站在水中任由兩條錦鯉環繞。認出主人的錦鯉探出頭來,朝著飛練的臉上噴了一口水。

“……好吧,這還真是鯉魚一脈相承的好習慣。”飛練擦了擦臉,他還是清遊的時候也養過一條,隻不過那條性情暴戾,曾經是彆人家裡的鎮宅魚,自己花費了好多功夫才將它感化。

那條鯉魚化龍之前也很喜歡往自己臉上噴水。

“沒事,今年趕不上,二十年之後又是一次大運,我相信它一定能飛升。”鐘言心疼地撫摸著魚鱗上的傷口,和飛練享受著這片深山冷水裡的安靜。隻是不知不覺間這安靜又被打破了,幾十米開外,田振抱著陳竹白下了水,準備走到齊胸深。

“這水好涼,你能喝麼?”田振打了個哆嗦。

陳竹白點點頭,迫不及待地一頭紮了進去,恐怕也隻有這潭水能解自己的口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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