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風一族,在青沙大漠很是神秘。
這一族平日裡很少有族人外出,對於青沙大漠的修士來說,大都是聽說,真正看見的不多。
唯有在青沙大漠的環境被外來之力大範圍的破壞,這一族才會以守護大漠的姿態出現,阻止與化解。
而他們的手段更是詭異, 具備很多古老之力,即便是歸虛遇到也要頭痛。
所以久而久之,人們便以守漠二字,來對這一族稱呼。
可實際上,他們族群內,自稱守風。
守護的不是大漠,而是這片大漠裡的風。
之所以阻止破壞大漠環境, 也是因環境的改變,會影響風的到來。
於是每當青風改色,漫天白色風沙彌漫裡,這一族的身影都會出現, 好似迎接, 也仿佛是追尋風的軌跡。
至於因果, 已經消散在了曆史裡,外人幾乎都不知曉, 所以守風一族,在整個青沙大漠內, 就變的很是特殊。
而他們當初對許青的通緝, 引起的震動不小, 此族承諾, 但凡是提供了線索者, 都將獲得他們一族的令牌。
持此令牌, 在白風到來之時,將豁免死亡。
這個賞賜, 足以讓很多奇人動心。
而許青當日雖隱匿出手, 可這世間奇人不少,終究還是有人利用一些未知的方法, 推測出了蛛絲馬跡。
於是就有了這一次的守風一族出動。
為彰顯自身族群的威嚴,此族自然不願秘而不宣的出擊,他們選擇了大張旗鼓,氣勢如虹。
這一切,就導致苦生山脈內不少勢力,都有所察覺,尤其是土城四周的各方宗門,更是感受深刻,要麼散開神識,要麼就是靠近土城。
此刻他們望著天地之間隱隱變白的風沙身影,紛紛吸氣。
“青風因白影而改色,這是沙漠內那個在白風裡出現的神秘族群!”
“我聽說過此族……之前他們曾發出過通緝。”
“好像是有人偷竊了他們一族的聖物……”
“看這樣子,偷竊者就是藏身在那土城內?”
一道道修士的身影,在土城四周出現,一個個凝神關注,神色有的駭然,有的冷笑,還有則是升起其他心思。
“這盜賊死定了, 乾什麼不好, 非要去招惹這守風一族。”
“我在一些典籍裡看到過對此族的描述, 據說他們一個個都極為凶殘,且行事無比霸道。”
“但聽說,他們很富有?”
在這眾多身影以及神識的關注裡,土城於這深夜中一片死寂,來自蒼穹的威壓以及那青白之風,不斷地呼嘯,形成了生命本能的壓抑,籠罩在木道子以及其裝扮成居民的麾下心中。
這些低階修士,一個個瑟瑟發抖,在房間內不敢動彈絲毫。
唯有土城的藥鋪,在這黑夜裡亮著燈火,成為了這土城內唯一的溫馨之所。
眼下在藥鋪內,寧炎百無聊賴的擦著地,李有匪抬頭看了眼外界,沒有任何在意,出手幫忙寧炎。
而吳劍巫四仰八叉的趟在遠處,雙目閉合,正在琢磨明日開張的新詩詞。
靈兒低著頭在櫃台那裡,劈裡啪啦的打著算盤,正在計算這一天的收益,時而停下記錄,看其神情,樂在其中。
隊長站在門旁,好似門神,他同樣察覺到了外麵的情況,但與此比較,盯著幽精工作,才是他此刻的樂趣所在,於是一動不動的盯著燒水的幽精。
幽精被看的發毛,回頭怒視陳二牛。
“好好乾活,不然我將你相公喊出來!”隊長一瞪眼。
幽精渾身一震,想到自己之前和那麼惡心之物的纏綿,她就心頭翻騰到了極致。
此刻目中殺機彌漫,死死的盯著陳二牛,在她心中,陳二牛的可惡程度已經超越了所有人,對比之下,她已經對許青沒有什麼仇恨了,全部集中在了陳二牛身上。
“看什麼看,一天天的就知道偷懶,水都開了,還不去給爺爺泡茶!”隊長哼了一聲。
幽精咬牙切齒,可不得不收回目光拿起茶壺,走向坐在不遠處正觀察小苗的世子,靠近的時候,她本能的壓下一切情緒,變的乖巧,輕步到來,開始泡茶。
隊長眼看這一幕,心底傲然一笑,正要開口,可就在這時,藥鋪的大門傳來拍擊聲。
吳劍巫皺起眉頭,這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於是揮手開了藥鋪門,不耐的看了過去。
“大師!”
隨著藥鋪門的開啟,陳凡卓的身影急速衝來,他一臉驚慌,滿目焦急,進入的一刻趕緊向著四周拜見,隨後望向後屋,高呼一聲。
“大師,大事不好,守風一族……”
話語還沒等說完,外界天地驟然轟鳴,風聲大作,掀起無數風沙吹在土城內,吹在一處處屋舍上,更是將地麵的塵土卷起,形成了塵霧,鋪散八方。
一道道白色的身影,極為突兀的從風中走出,落在了土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