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所謂道法,自在人心,官府若要替合川遮掩,大可將之歸結為道門內部事宜,以不方便插手為由放手不管。可現下樁樁人命案子、累累血書訴狀,京城府尹若還想乾下去,就絕對不可能閉目塞聽。
“你這話,可當真?”
“自然當真,我敢以性命作擔保!”
這可真是天大的醜聞了,一群書生一聽,當即就要下船去湊熱鬨,船家早就收了錢,聞言也不阻止,將船開到岸邊後,便放人下船。
“譚兄,不去嗎?”
這不是剛才邀請他拚船的書生嘛,譚昭不答,隻說:“周兄不也沒去?我一個外鄉人,不知道前情後事的,去了無非就是踮腳看看人家成排的後腦勺。”
“那譚兄可真是太多慮了,譚兄身高頎長,怎麼的也能踮腳看見衙門裡的官老爺審案子。”
這書生一看就不是正經書生呐,譚昭在船頭找了個位置坐下:“可我被周兄騙上了船,卻還沒看夠這湖光水色,難道應該下船嗎?”
周姓書生當即撫掌而笑:“譚兄當真是個妙人,那合川在京中地位頗為特殊,我若是去湊這熱鬨,怕自己這拳頭不聽使喚,若是把人打出好歹來,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這什麼危險發言啊?你聽聽,這像是書生說出來的話嗎?
事實上,譚昭一早就發現了,這人腳步輕盈,身板挺直,若說是書生,那也是暴徒書生:“周兄好膽魄,衙門裡都敢動手!”
兩人說話的功夫,船家已經又集齊了一波遊客,水波一蕩,這次行船終於是穩當了。
譚昭愜意地叫了壺茶,倚著欄杆看不遠處的湖景,此刻天邊微微泛黃,相信再過不久,斜陽西下,落霞湖的美會完全呈祥在他的眼前。
“這落霞湖的霞光,真是看多少遍都不會膩啊。”周叔頤也學人點了壺茶吃,可惜這茶終究是不對味,於是他迅速找人又要了壺酒,這才露出了暢意的笑容,“譚兄,應當會武吧?”
“何以見得?就因為我救了兩小孩?”
周叔頤挑了挑眉,平白讓本來周正端方的臉多了兩分輕佻感:“嗯,不行嗎?尋常書生,可做不到一手單拎一小孩兒還穩步撤退的。”
“那隻能證明我不是尋常書生,他們體格差,難道還怪我力氣大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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