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我家大得很,你是符師大人,若願意割舍兩張護身符,莫說是住一夜,住一個月都無妨。”
符師……大人?
兩人將信將疑地跟著馮素回去,然後就被眼前巍峨的馮府震驚住了。
“馮姑娘,冒昧問一句,乾提燈衛這麼賺錢的嗎?”
馮素解了佩劍遞給來迎她的丫鬟:“符師何出此言?玄門上下皆知,符師才是最掙錢的行當,提燈衛不過是為朝廷辦事,一個月能有個十兩銀已算是非常不錯了。”
……難怪人家敢說“我家大得很”這種話,是真大啊。
“大小姐,老爺說請您回來後,去書房找他。”
馮素點頭應下:“好的,我知道了,這二位是貴客,今日會留宿府上。”
管家立刻意會,不僅親自帶人去了客房,更是體貼地送上熱水熱飯,顯然並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我家小姐心地最是善良,若見人晚上無處可去,多會帶回家,二位不必顧慮,若有什麼事,儘管叫人便是。”
管家安排完,就帶著下人離開,將空間留給這二位公子。
“這馮府的富貴,怕是城中一等一的人家,看來這個位麵的風氣確實很好,這般大家族的姑娘都能做提燈衛,譚昭,明天咱們跟著去小河村看看吧?”好歹住人家的吃人家的,不去看看,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譚昭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不禁有些好奇:“你除了算命、畫符、點陣,還會什麼?會看風水嗎?”
鄧繪吃著菜,搖了搖頭:“你真當我全能啊,算命畫符能精一樣,就很了不起了,況且技能貴精不貴多,要是本事太多,事到臨頭,豈不是還要思考用哪一門本事比較好?”
譚昭沉默片刻:“你說得對。”
如果係統在這裡,就能應景地吐槽一句,可惜它出差去了,暫時不在家。
“不過你這麼問的話,馮府的風水有問題?”鄧繪回憶了一下,“我雖然不會看風水吉穴,但望氣是每一個算命師的基本修養,馮素身上的氣場沒問題,府中管家下人也沒有要倒黴的樣子,你怎麼好端端的問這個?”
“馮府沒問題。”譚昭指了指馮府的對麵,“有問題的是他家對門的人家。”
天邊最後一絲天光墜入地平線,整個萬和城忽然就陷入了寂靜,街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與之相反的,陰暗的角落裡嫋嫋婷婷地飄出了不少鬼魂。
有些強悍些,很快就凝固了身形,往供奉了食物的地方而去,而有些瘦弱些,自不敢招惹其他的強鬼,便不敢出來,等到沒動靜了,才敢撿著吃些彆的鬼不愛吃的。
方才譚昭要是觀察仔細些,就會發現每家每戶的門前,都會掛一盞燈籠,燈籠是特殊的材質,裡麵點的也並不是蠟燭,到了夜間也不會亮起來,但鬼見了燈籠,就不會進這戶人家。
這是陰與陽的界限,與之相對的,鬼魂們的墳頭會常年放置貢品,有家人供養的鬼生活滋潤,孤魂野鬼就比較慘了,隻能搶提燈衛或者寺廟道觀提供的貢品。
但這也不怪譚昭觀察不仔細,主要是古代人家掛燈籠本就尋常,他是來度假的,自然就沒想那麼多。
“你有沒有發現,入夜後鬼氣強盛了許多?”
譚昭已經洗漱完懶懶地躺在了床上,剛準備睡了,就接到了鄧繪的係統對話框,就……隔著這麼近還要發消息,有必要嗎?
“嗯,你不困嗎?”
困?根本不困哎,鄧繪在小渡口呆久了,其實沒什麼正常的日夜作息,加上身體素質強悍,幾天幾夜不睡覺都是可以的:“你是不是忘了,我因為你的一杯酒,睡了七天七夜?”
“你不說,我差點兒忘了。”譚昭又打了個哈欠,“你愛睡不睡,反正我是要睡了。”畢竟鬼有啥好看的,都是人變的,白天人還沒見夠啊。
鄧繪再撥過去,人直接就免打擾了,於是他轉而去騷擾其他的小渡口宿主,反正這群人宅歸宅,睡覺倒是跟他一樣不規律。
於是他水了半夜的群,剛有一點睡意,隻聽得“砰——”地一聲巨響,他立刻竄了起來,臉上哪還有半分困意啊,他披上衣服衝出去,卻見馮素提著劍掠上屋頂,幾個輕盈的跳躍,便消失在了屋脊儘頭。
看方向,應該是譚昭說的對門人家,嘖,這風水應驗也未免太迅速了點吧,譚老板是進修過什麼烏鴉嘴技能嗎?
馮府也有不少人被聲響驚動,鄧繪抓了個抻著頭看熱鬨的小廝:“對門是什麼人家?難道是出事了?”
“回稟公子,對門是城中最大的陶瓷李家,他家的陶瓷最是精美絕倫,許是家裡的工廠炸窯了。”
不能夠吧,隻是炸窯的話,鬼氣應該沒這麼衝天吧?
鄧繪摸著下巴,轉頭找了半天,譚昭人呢?這麼大動靜都吵不醒,這睡眠質量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