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街,真是爛透了。”何葉是個愛恨分明的性子,她第一次進入規則怪談就遇上這麼惡心的,此刻臉上滿是憤怒和厭惡,“隻會對小孩出手的人渣,根本不配活在這世上。”
烏萌萌卻很沉默,半晌才開口:“等你活著出去,就會發現這世上活著的畜生遠比死去的多。”
氣氛忽然陷入了沉默,畢竟……這也是事實,世上人渣千千萬,規則怪談裡起碼占一半。
死寂一樣的氣氛實在太折磨人,周躍然有些坐不住,就微微舉手道:“那個,我們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嗎?”
“做什麼?”老趙冷嗬一聲,“你剛才難道沒有發現嗎?那些孩子早就已經從受害者變成了施暴者,你還是擔心自己的小命比較要緊。”
……
大概是看不得周躍然如此天真,老趙根本沒停嘴:“根據我以往的經驗,白天NPC們還算比較友好,他們勉強也算能溝通,但等到夜裡,他們可不會像現在這麼親切了,沒有你譚哥那種本事,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他也不是沒遇上過聖父玩家,自己送死不說,還要拉著同伴一起送死,那個副本,就老趙一個人活著出來了,從那之後,他就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可憐彆人。
可憐彆人,倒黴一輩子!
“對不起,趙哥,我知道錯了。”
老趙見此,才說起正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條街上所有的NPC都很喜歡我們手中的硬幣,但那九個孩子除外,我試著用硬幣與其中一個孩子交易,他扭頭就跑了,就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我也發現了。”說話的是短頭發的女玩家花甜,“我也接觸了一個小孩,他叫劉楠,他手裡拿著一個盒子,我以為是可以增幅san值的道具,所以嘗試用硬幣跟他交換,但他並不願意。”
大家一番交流下來,很明顯副本肯定是圍繞那九個孩子展開的,那麼傳紙條這麼動作的意義在哪裡呢?街上的成年人為什麼盯著他們手裡的硬幣?
正是這時,一直沉默的老玩家薛梓開口,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低沉,聽著像是被火燎過一樣:“我有一個一次性道具,可以提示通關的關鍵要素,它給出的指引是,硬幣上麵,附著了可以讓成年人暫時反抗九個好學生的力量。”
這可是重大發現啊,而且老玩家手裡居然還有這種道具啊。
“那麼換言之,到了夜裡,我們也可以用硬幣來抵禦危險,是不是?”
譚昭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八張愁眉苦思的臉:“喲,都在呢,等吃飯?”
“譚哥!你來啦,快坐。”周躍然立刻讓開了一個身位,“你把那個季老師怎麼樣了?”
事實上,不僅是周躍然關心,其他人也挺在意的,譚昭一進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
“沒怎麼樣啊,他和小男孩在店裡捉迷藏呢,不過這次是季老師躲,小男孩找。”
雖然才短短一句話,但……估計不是他們想象中的友好捉迷藏。
“大家有什麼發現嗎?等下吃過飯,天估計就要黑了。”揍了一頓NPC,譚昭摸了摸肚子,彆說還真餓了,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已經很努力克製不把整條街直接打散了,“我先來吧,我剛剛試圖跟小男孩索要紙條,他身上沒有。”
李桃也是,她身上也沒有。
“索要?”這位真的挺會反客為主的,正常人躲紙條還來不及呢,你還直接索要,生怕自己命長是不是?
譚昭點了點頭:“我想,這應該也是積極遊戲的一種體現,不是嗎?”
……你要是這麼說,似乎也沒什麼毛病,但一般人肯定不會像你這麼積極,換言之,或許這條線索非常地重要,甚至可能直接關係到通關。
薛梓敏銳地察覺到:“你認為,偶數紙條會在那九個孩子身上?”
九個孩子對應九個玩家,遊戲如果真的這麼設置,其實是具有一定合理性的。
但為什麼呢?紙幣和硬幣,有什麼更具象性的意義嗎?
“那個,其實我剛剛就想說了。”長頭發的李琳開口,她性子沉靜,且在人多的時候更善於傾聽而不是講話,“我是銀行裡工作的,雖然這種貨幣我沒怎麼見過,但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紙幣上麵沒有編碼,我覺得它是□□。”
“啊?我以為沒有編碼,是因為數字會乾擾紙條的數字大小,所以副本抹掉了錢幣上的編碼,畢竟編碼也是數字,難道不是這樣嗎?”
“其實,思路打開點,你們看第六條,把偶數紙條扔入火中,又要等它燃燒殆儘,這種行為一般來說我們管它叫——”譚昭輕咳一聲,“給死人燒紙。”
艸!
一瞬間空氣都陰冷了好不好,而且不提沒感覺,現在越想越覺得這種猜測完全吻合。
所以,偶數紙條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遊戲規則的最後一條,是不會出現偶數紙條?到底是不會,還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