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將藍大佬交給他的信拿出來:“藍大佬他受傷了,雖然他不想多提,但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譚昭接過後沒立刻打開:“他受傷了?嚴重嗎?”
兩人交流了一些基本信息,譚昭昨天因為“做夢”的事情被迫跟於冰交換了一些副本信息,當然是基於雙方自願的前提下,玩家出城被搶的事就是於冰告訴他的,譚某人甚至一度非常後悔沒直接反搶那位高玩99。
嘖,難怪這貨知道他是【決明子】後跑得那麼快呢,合著是怕被搶呢,好氣哦,活生生錯失了進城的機會。
“客周?大佬你遇到過他啊,他好像被人搶了手相文牒。”
譚昭幽幽開口:“……哎,不提也罷,倒是你,你晚上會做夢嗎?”
提起做夢這兩個字,匡明舒沒來由瑟縮了一下:“原來城外也做夢啊,譚哥你有什麼遏製噩夢的手段嗎?我好幾天都不敢合眼了,精力藥劑都要不管用了。”
譚·被孤立·昭:看來確實就我一個不做夢。
怎麼回事啊?難怪他覺得無渡城副本的難度也就一般,合著原來難度是有的,但沒降臨在他身上,這合理嗎?譚某人從不相信特殊是一件好事,至少在規則怪談,這或許是規則怪談針對他最大的惡意。
在於冰麵前暴露,是他一時不察,但對著桃子玩家,就沒必要透露那麼多了。
“沒有,說說你都做過什麼夢唄,我可以開導你一下,夢境應該是放大人心中的恐懼之物,隻要你能做到不恐懼,自然就睡得著了。”
說得好,但……他就是怕。
匡明舒縮了縮肩膀,沉默半晌,才開口訴說起了第一夜的夢境。
初來無渡城的時候,匡明舒就像是一張繃緊的長弓,麵對NPC時他一直提著整副心神,一直到夜裡,他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那時候,他還是個尚在繈褓的嬰兒,幾乎沒什麼抵抗性就睡了過去。
“那是一個清醒夢,我能夠非常清楚地認知到自己在做夢,他夢到自己因為過於提心吊膽,所以努力強迫自己從睡夢中醒過來,他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眼前是睡去前的景象,可很快眼前恍惚了一下,有人推門進來,那是……我的媽媽。”
“我當時一下子就撲了過去,雖然心裡覺得這很不正常,但我已經撲過去了,隨後我的腳下出現了旋渦,我再一醒來,已經回到了家裡,我看到了我爸媽……”
怎麼相處的,匡明舒不願意多談,但哪怕他沒說,譚昭也能從桃子玩家的臉上窺見一二,規則怪談果然非常善於玩弄人心。
“第一次,我強迫自己醒了過來!但譚哥你知道嗎?那是夢中夢,夢中夢後,還有夢中夢中夢,就像是盜夢空間一樣,噩夢根本做不完!就在我以為自己一輩子都要困在裡麵的時候,我終於醒過來了,那可真是一場悠長的噩夢,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第二次了!”
在意的人死在他麵前,他還可以保持理智,可在意的人變成怪物吞吃人類,他真的真的難以接受!規則怪談太惡心人了,匡明舒想起來,胃裡甚至開始返酸。
“我醒來之後,san值就掉了一大半,身體也迅速長到了十四歲。”至於現在,經曆了昨天一夜,他現在身體年齡已經達到十八歲了,如果他在猶豫,就沒辦法參加神手宮的選拔了。
“原來如此。”夢境才是副本消磨玩家實力的最強輸出,隻可惜他不做夢,譚昭聽完,甚至有些可惜,他怎麼就不做夢呢。
“所以大佬,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克服恐懼嗎?”
譚昭想了想,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本佛經:“超度它,感化它吧。”
……好家夥,這就是大佬的思想境界嗎?!
“不是,這東西譚哥你哪來的?”
譚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自己手抄的,不用謝,這裡有兩本,記得帶一本給藍哥。哦對了,既然猶豫去不去神手宮,那就去!”
“啊?”
“如果我是你,我就一定會去。”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都說神手宮的巫女可以偽造手相文牒了,我當然慫恿你去,然後直接給我偽造一份啊,難道你還想讓我直接搶你的用?”
不吹不黑,桃子玩家立刻就抱緊了自己瘦弱的小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