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新宿主,就是吃素的,彩燈樓那倆兄弟也乾脆抹脖子砍號重來算了。]
係統:……
[至於殺人凶手,一般來說,這種有預謀的殺人,還是屠殺滿門加上放火,複仇的指向性其實更強一些,但放劍山莊不過一小門派,隻在欽州有些勢力,所以能做成這樁慘案的人,本就不多。你看現在,大家懷疑的凶手是誰?]
係統;青衣教?
[青衣教確實是其中之一,但賀蘭固說他是唯一的受益者,這句話我其實不認同。]
係統:為什麼不認同?他現在確實是唯一的繼承者,本來他根本無緣莊主之位,現在他是毋庸置疑的放劍山莊主人。
[那又怎麼樣?你彆忘了,他不能習武,也不會鍛造,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少年人繼承這麼大的家業,他哪怕真的坐上了莊主的位置,很快也會變成傀儡,所以如果我是幕後之人,我根本不會特地派死士來殺賀蘭固,那實在有些浪費。]
[可以說,他是滅門慘案中心位置的受害者,但如果算上城中勢力的博弈,他隻能算是一個邊緣人,他自己應該也明白這是一個燙手山芋,也說過要送出去,但很明顯現在不是彆人接手的最佳時機。]
係統:……他難道不是一個傻白甜大少爺嗎?
[是啊,但他很明顯對自己有非常清楚的定位,你看他下山離家出走連錢都沒帶,就是不想欠著家裡,他不會武也不會鍛造的手藝,所以學了畫畫,他前幾天邊泡藥浴邊畫畫,那畫我見過,確實畫得非常不錯。]
係統:那你那天還順著新宿主的話講?
[這又不妨礙,再說那算是一種鼓勵,好不好?日子還是要繼續過下去的。那麼話題再拉回來,你不站在任何一個人的視角去看這樁案子,你會發現屠冤劍這根線索,很早就埋在那裡了,你可能不知道,我現在是有身份的人。]
係統:什麼鬼身份?
譚昭就簡單說了一遍有關於說書人老鬆與放劍山莊的一二事,如果他不是這個身份,也沒有提前與賀蘭固相識,那麼他絕對不會去懷疑屠冤劍的真假。
但他恰好就提前知曉,但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係統:……我就說嘛,合著你有上帝視角,不過你說放劍山莊為了平彩燈樓的怨氣,推賀蘭固出來擋刀,那他們也太不是人了吧?不對啊,他們圖什麼呀?就為了讓彩燈樓不買走屠冤劍嗎?
這劍到底什麼大寶貝啊,比飛煙劍還珍貴不成?
係統:要不你乾脆當眾打一把劍,然後號令整個江湖的劍客都替你找凶手算了,反正這種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我不乾,提醒你一句,這是你的任務。]
……哦,對哦,它都懟宿主習慣了,差點忘了這是新宿主的任務。
係統:你說我現在讓新宿主去學鍛造,還來得及嗎?
[親親,這邊建議不要強買強賣,你要不先想象一下新宿主掄大錘的樣子?]
額,小青蛙腦內閃過某些影像若乾,然後迅速放棄了這條捷徑。
[而且你放心,隻要輿論處於僵持階段,有懸水劍的插手,背後之人肯定比咱們還要著急,殺了一百二十八人,若是目的還沒達成,你覺得他們會善罷甘休嗎?]
人是會計較沉沒成本的,而且譚昭有預感,某些消息此刻還在水麵之下,比如所謂的屠冤劍,又比如那位一直沒有露麵的韓大舵主。
係統:以逸待勞?
[當然不是,咱們這不是忙著散播謠言嘛,最好是把所有人拉下水的謠言。]
再者,這個案子他是變數,如果沒有他“受邀前來觀摩小青蛙的鬨劇”,那麼說書人老鬆已經死了,且死因是非常微妙的失足落水,這很難不讓人懷疑是有人滅了老鬆的口。而老鬆死後,身無分文的賀蘭固找到酒樓,隻會是撲空。
以賀蘭固的性子,在聽到城中傳聞他盜竊家中寶劍屠冤劍後,勢必會折返山莊去找父兄問個清楚,然後……理所當然地被彩燈樓滅口。
之後再出現放劍山莊的滅門慘案,那麼大家會怎麼想呢?
譚昭隨便一想,都能猜到在這種情況下,彩燈樓和青衣教勢必要發生一場衝突,至於已經被滅門的賀蘭家,當然已經是無主之物,到時候歸於何處,那就是幾方勢力博弈後才能出的結果。
但現在賀蘭固還活著,且又加入了一個新的變數——懸水劍,沈柔章是江湖聞名的女俠,她的名號太響亮了,若他是幕後之人,也會害怕她的出現會擾亂計劃,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請她離開。
什麼辦法最直接呢?那當然是直接殺了賀蘭固,賀蘭固一死,沈柔章就沒了插手此案的契機,畢竟彆人又不知道沈柔章身上有個係統要她查清楚放劍山莊的事情。
隻要賀蘭固死了,那麼韓家二少夫人就是賀蘭氏在欽州唯一的血脈,如果她表態不願意讓懸水劍參與進來,那麼一向正派的沈女俠自然不好多加插手。
但現在,賀蘭固沒死,輿論也越來越凶,譚昭覺得不管後麵的人是螳螂還是麻雀,這會兒應該都要出來走兩步了。